第二天,蕭宇一大早就起牀,準備出門,還沒出門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本地的陌生電話打來的,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了起來,也許是送的快遞出了問題吧,客戶打來的。
“蕭宇嗎?樓下有輛白色桑塔納,車牌號紫cjs048,直接上車就行,精神一院。”
對方講完就掛掉了電話,華夏神經科學研究一所,對外就喊得精神一院,許豔昨天給蕭宇說過最近幾天會有人所裡的人聯繫他。他今天本來是準備去打工的地方辦離職手續,沒想到他們效率挺高。
蕭宇住的地方是遠郊的破舊公寓,出了門就是走廊外陽臺那種,他朝樓下看去,一輛白色桑塔納已經到了打着雙閃停在小路邊,他連忙跑了下去,初次見面可別讓同事久等了。
到了樓下,確認了一下車牌,蕭宇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輛桑塔納外觀很是斑駁,有好幾處撞傷,就像是跑了幾年滴滴的那種營運車,他本以爲車內另有玄機,結果車內也是慘不忍睹,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司機正抽着煙,見他上了車連忙把煙掐了。
“你還挺快的,我剛到想抽根菸提提神你就下樓了。”掐掉的煙並沒有扔掉,被中年司機隨手塞到了儀表盤下面。
“應該的,讓你久等了也不好。”蕭宇很是客氣地說。
“害,幹我們這行等人很正常,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有時間觀念,我做夢都能笑醒。”司機紮好安全帶,關掉雙閃準備起步,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問了一句。
“你是手機尾號6623的乘客,叫蕭宇的吧。可別接錯人了。”
“是我,我就是蕭宇,大哥貴姓。”蕭宇心道,這個精神研究所的人可真是低調又專業,演技還特別好。
“我啊,免貴姓陳,同事都叫我老陳,其實我才二十八歲,比他們好多人都年輕。”老陳說着話,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蕭宇聽了老陳的話,心想這個織夢師工作,精神壓力這麼大嗎,二十八的小夥子咋就幹成這樣了?他摸了摸自己濃密的頭髮,有一些擔心。
“你就長我幾歲,我還是叫你陳哥吧,可以問一下你從事這個工作多少年了,現在什麼等級了嗎。”蕭宇試探地問了一下。
“這有啥可不可以的,我幹了五六年了,現在公司評的是A級,再努努力就能S級,一個月能拿萬把塊錢。”陳哥一看就是個好人,連收入多少都告訴了蕭宇。
一萬多,a級,蕭宇還以爲織夢師能有多少工資,雖然陳哥變禿了,也變強了,自己想要成爲s級,不得變琦玉老師。
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談話間,車來到了目的地,華夏神經科學研究一所,沒錯就是這麼樸實實在不怕別人知道的名字。
門口一個身穿白大褂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向蕭宇揮了揮手。司機陳哥也看到了對方,把車靠邊停了。
“那我下車了,陳哥,下次見。”蕭宇給陳哥打了個招呼下車了。
“好的,蕭老弟,有緣再見。”老陳和蕭宇聊得不錯,很久沒見過這麼熱情的年輕人了,特別還是對他特別尊敬。
“你們認識?”眼睛青年看兩人熟絡的樣子,忍不住問蕭宇。
“剛認識,他是個好大哥,我是蕭宇,很高興認識你。”蕭宇自我介紹道,伸出了右手。
“張晨,b級藥劑師。”眼睛青年伸出手和蕭宇淺握了一下。
“你多大,看起來這麼年輕就b級了,藥劑師這個職業沒聽人講解過,剛纔那個司機陳哥,他a級了。”蕭宇看了看張晨濃密的頭髮,嘆道。
“藥劑師你以後自然會知道,剛纔那個滴滴司機是a級什麼職業?”張晨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跑遠的桑塔納,他只是隨便喊了輛車。a級的職業,卻開着出租,這肯定有所圖謀,是不是需要給所裡報備一下。
“職業啊,就是滴滴司機啊。哈哈”滴滴司機…蕭宇滿頭黑線,怪不得陳哥一言一行都那麼像跑滴滴的,原來是本職啊,誰能想到這麼大個組織招新,竟然是喊的滴滴特快,不來輛直升機,也應該來個奧迪A6L接一下吧?
“你笑話好冷,走吧,先在門口登記。”張晨瞪了蕭宇一眼往門衛處走去,他不怎麼喜歡這個愛說冷笑話的傢伙。
看門的是兩個中年大叔,見蕭宇二人進入保安室,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閉上了眼睛。
“他是新來的。”張晨帶着蕭宇站到了兩人跟前,就那麼靜靜地等着,幾秒鐘以後,兩個中年大叔同時睜眼,一股奇特的能量從他們身體擴散四周,擴散到蕭宇身上時,他只覺得精神一振,有一種神遊天外的感覺,挺舒服的,就是時間太短。
“你的手機留下就可以通過了。”其中一箇中年開口說道,等蕭宇交出手機,張晨帶着他就走。
“這就檢查完啦!”電影裡面檢查嚴密的不都要檢查指紋血液什麼的,至少要刷個身份證,搞個人臉識別吧。
“對,他們閉眼是在確認自己的圖騰,防止被人催眠了,後來的那個力量是精神力掃描,確認你的精神波動,每個人精神波動都是獨一份,我現在先帶你去測試,合格的話你就算是所裡的一員,會有相應的住所、工資以及其他待遇。”所裡建築挺多,張晨帶着蕭宇來到最深處的一座矮層建築前面。
“就這裡了,進去吧。”張晨指着面前的小房子說道。
“這裡?”蕭宇有些不敢相信,看着眼前佔地不過五十平的小屋,門口一個大爺正愜意的半躺在椅子上,旁邊的小桌上面,一壺茶一個收音機,甚至還有幾包紙巾。這肯定是公共廁所吧,蕭宇想到,張晨當自己是傻子嗎?
“不是廁所,快進去吧。”張晨第一次來這裡也是和蕭宇一樣,這不怪他們,但凡是發達地區的廁所,都比這個測試場看起來高級。
蕭宇滿臉寫着不相信,但又沒法不信,只能慢慢地挪了過去,老人感覺到他的靠近,微微睜開了眼睛瞅了瞅他,悠悠的道。
“年輕人,是要入測嗎?”
“尼瑪,張晨這個傢伙果然耍我,這老頭都問我上不上廁所了!”蕭宇有些氣惱地轉過頭想去看張晨,誰知道他一瞬間就跑沒影了。現在大爺盯着自己,上不上廁所都有點尷尬。
“不就是入測嗎?你怕什麼。”老人看蕭宇欲言又止的,又問了一遍。
對啊,上個廁所怕什麼。來都來了,就入一下吧,蕭宇心想,待會找到張晨肯定要收拾一下他,竟然敢耍自己,明明和他無冤無仇的,或許應該打電話問問許豔,是不是她安排張晨來整自己。可憐許豔,真是人在家中睡鍋從天上來,睡得好好地突然打了個噴嚏,之後就睡不着了。
“要入測就進去,要紙嗎?”老人又閉上了眼睛問道。
“我小廁一下,不需要。”蕭宇見這老人沒有收錢的意思,直接就快步進入了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