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凌天佑對我說的那幾個字,一時間到底是欣喜多還是悲傷多,我只是覺得心跳的特別的快。
隨着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頭上的傷漸漸癒合了,疼痛漸漸消失了,小腹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孩子的存在,有時候我也會從牀上下來走動走動,舒活下筋骨。
記得好久不曾下牀的我,第一次下牀,手腳的關節都在咯吱的響着,我對着心妍笑着說:“你看我像不像個機器人,呵呵。”
心妍見我心情好了不少,知道開玩笑了,由衷的笑了起來,逗我說:“你再呆在牀上繼續躺下去,說不定還會變成聞名於埃及的木乃伊呢。”
“呵呵——”我們倆的笑聲合在了一起。
很久沒有下牀走路了,感覺有些不習慣,還要靠着心妍的攙扶着才能行走,她拉着我來到醫院的院子裡漫步行走。
如今天氣已經變得有些冷了起來,即使是太陽普照着大地,還是會伴着一陣冰涼的風吹來。
不知不覺,我在這個醫院裡呆了一個多月了,我轉頭看向心妍,笑着說:“你和你們公司張總進行的怎麼樣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她突然就裝傻了起來。
“別裝了,我看得出來,你們一個是郎有情,一個是妹有心,說下嘛,進展到幾磊了?”我取笑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笑了笑,卻是嘆了一口氣,“張總年輕又多金,可是公司裡的鑽石王老五,公司裡對他想入菲菲的女人多了去了,他的身邊每天都像圍了一羣蝴蝶似得,哪會看上我啊。”
“雖然圍繞他的女人很多,可是我看得出來,張學兵對你是也有意思的,”我轉而將她扶住我的手拉下,握在手中,看着她說:“心妍,你的家庭條件不差,還有你的素質也挺不錯的,和張學兵是天生一對,可不要錯過了。”
“現在說這些事情未免也過早了,你現在應該好好的想一想你自己的事情。”
她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其實從你流產這件事來開,我仔細的想了想,張琦說的沒有錯,你應該離開這裡,尋找一片屬於你的天空,不要被仇恨矇蔽了自己的心。其實,這事也是怪我,居然支持你用腹中的孩子去報仇。”
“心妍,你無須自責,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是嗎?”我剛說完,心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看見她接着電話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嚴肅,從回答的口氣來看,估計着應該是公事。
等她將電話掛斷後,就讓讓她先離開了。
我
慢慢的走到院子的中央,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仰着頭,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着深秋的風吹拂着臉龐的涼涼感覺,似乎經過上次凌天佑之後,我心中那個壓抑着我很久的結開始解開,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說實在的,我很羨慕心妍和張琦,現在她們過的每一天都那麼的充實,而我,卻還不知道如今的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其實,沒有了孩子也好,至少他不會再一出生就揹負着私生子的稱號。
而且,如今已沒有了牽絆,是不是我也該爲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呢?
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就想申請出院了,每天聞着消毒水的味道,真的覺得很壓抑。
我來到結算室,看着醫生將這一個多月的費用打出來,很長很長的白色單子,我都不敢想自己的醫療費到底是多少,習慣性的往自己肩膀的位置一摸,我才猛然發現自己是在住院,沒有帶包包。
如今的我,身上沒有一分錢,包包還在別墅裡,首先映入我的腦中的人就是凌天佑,沒有猶豫的拿出手機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起來,我纔想起自己居然這樣不由自主的給他打了電話,於是我就立刻掛掉了,對着自己剛纔的動作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我爲什麼要打給凌天佑呢?
我可以找心妍,找張琦幫忙,怎麼會直接想到了凌天佑呢?
我不敢在仔細將這個問題深入的考慮下去,正當我將手機拿起準備給心妍打電話時,手機卻響了起來,看着那個跳躍着的名字——凌天佑,有些猶豫,手機響了好幾次,我才接了起來。
“什麼事,怎麼打響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凌天佑沒有等我說話就劈頭的問了起來。
我和凌天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聽着他那熟悉的聲音,我居然有點懷念。
我說:“我想今天辦理出院手續,可是我身上沒有錢,本想找你過來一下,可是我又想到你肯定很忙,哪裡有空……”
“知道了,我這就讓孫衛給你送錢過來。”很是酷酷的打斷了我話,說完這一句,就掛了我的餓電話。
我在醫院裡等了一會兒,我望着醫院門口,本以爲會看見孫衛的身影,沒想到我卻看見了凌天佑,今天凌天佑並沒有穿着一身的西裝革履,而是一身隨性的休閒服,不再讓我感覺到冰冷,有點領家哥哥的味道。
他大步向我走來,雖然臉上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可是我卻覺得有了幾分人情味,真是又是一番滋味。
凌天佑拿過我手上的單子,然
後走去繳費的那個地方,他站在一羣人的後面,排着隊,等待着結賬。
恍惚間,看着他這樣高高大大的酷酷男子鶴立在人羣中,我發現凌天佑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需要排隊繳費。他的前面還有很多位,他卻並沒有露出一絲等待中的不耐煩,如此的他,是不是想着他是爲了我?
我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將那個HERMES男士手包拿出,取出一張卡,遞到收費室裡,然後他接過卡放回錢包,並大步向我走來,很是自然的接過我手裡提着的一個小包,裡面是我的一些換洗的衣物。
他伸出手很自然的拉過我的手離開醫院,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帶着我。他的手指雖然很涼,可是手心卻很溫暖,讓我有些踏實,也有些恍惚。
路上,我問着:“你不是說讓孫先生來嗎,怎麼親自來了?”
“走路就走路,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他對我的問題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憋了憋嘴,便不再問下去了,他將車門打開,我便坐了上去,車平穩而出,我就這樣離開了我住了近兩月的醫院。
我以爲凌天佑會將我帶回別墅,可是一路上的風景卻不是我所熟悉的。他用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而且還打開了音響,播放着那首熟悉的旋律張學友的李香蘭。沒想到凌天佑也喜歡張學友的歌,不由得多看了凌天佑幾眼,其實我也是很喜歡張學友的歌的,聽起來有種男人淡淡的傷感味,很讓人着迷。
凌天佑帶着我在深秋的道路上,到處兜着風,耳畔傳來的是絕美的優質音樂,看着窗外那一片一片的金黃色的銀杏樹葉,才發現秋日雖然是有些蕭索,可是卻也有着別樣般的滋味。
我打開了窗戶,感受着那被小車疾馳劃破的空氣,帶着冷冷的秋風,猛烈的刮向我,秋意濃,冷風陣陣,吹亂了我的髮絲,漸漸的身上有些冷了起來,可是卻讓我感覺到了那份舒爽。
我在醫院裡住了近兩個月,就像呆了兩年那樣的漫長,現在這種舒爽的感覺,真是讓我開心極了,我真想大聲的對着窗外大喊幾聲。可是,我轉而一想讓我當着凌天佑大吼大叫,指不定他會認爲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傷到了腦子。
我一想到從樓梯上摔下來,就會想到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不免心中黯然了下來,手也不自主的撫摸到小腹上。
“付小雪,你的答案想好了嗎?”這時,卻傳來凌天佑的聲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側過頭,看着他冰冷卻輪廓分明的側臉,說着:“我想好了。”
“那你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