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覺得如今的我確實不適合繼續在弘陽集團呆下去了。”
“也對,你馬上就是環球公司總裁的太太了,我這裡的這樣一份工作對你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了,”杜浩生說完,笑了笑,便拿起我遞給他的那份離職書,看了看,“你真的爲了要嫁給他,當上有錢的闊太太,便放棄你自己喜歡的東西了,你值得嗎?”
我看着杜浩生飽含質疑的眼神,我捫心自問,這樣我真的值得嗎?
爲了凌天佑,我蹉跎了女人最美的年華。
爲了和凌天佑在一起,我放棄了我的尊嚴驕傲。
爲了凌天佑,我放棄了自我。
爲了凌天佑,我放棄了自己喜愛的工作,一切的一切,我似乎真的爲了他失去了很多。
如此一想,我這才覺得我原來爲了凌天佑而放棄了這麼多。
可是,我的腦中清晰的想起凌天佑爲了我,兩次命懸一線,兩次置生死於不顧。
我這一點點的放棄,又能夠算些什麼呢?
我低下頭,目光觸及右手無名指上那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眼前又出現了昨晚凌天佑單膝跪在我面前,那麼深情,那麼真摯的表白,付小雪,請你嫁給我。
我當時的回答便是:願意。
那麼現在,杜浩生的問話,我依然是那麼肯定,“值得,”我說出這兩個字是那麼的堅定有力,一點也不猶豫。
“真的值得嗎?”杜浩生又重複了一遍問話。
“值得的,”我還是那麼堅定的說着,既然我已經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如今已是最後的時刻,我當然更加不會退縮了。
只見杜浩生低下頭,在我的交給他的離職書上籤下了同意,以及他的名字,不過是幾個字,但是他寫得極爲緩慢。
此時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低着頭那麼專心的寫字,濃密而烏黑的頭髮,將所有的表情都擋在了低着頭的臉上。
杜浩生再次擡頭的時候,他已經是那麼平靜的一張臉,“既然你已經找到了你心裡想的唸的東西,你得到了凌天佑對你的承諾,那麼你也再不用需要我了,那麼我們之間從此也不再是朋友。”
杜浩生突然說出的這一番話,讓我一顫,不覺脫口而出他的名字,“杜浩生?”
“就算是你說我小氣也好,自私也罷,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既然我們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那麼也就沒有當成朋友的必要了。”
“你是因爲我要和凌天佑結婚嗎?你和凌天佑之間的鬥爭一定要和我之間的友情撇開,分的清清楚楚纔可以嗎?”我的聲音有點急切,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是,付小雪,你既然選擇了你希望的愛情,有得必有失,這樣你就必須放棄我們之間的友情。我和你的丈夫永遠也不可能有和平相處的一天,你既然是他的妻子,那麼我們兩人便不可能成爲朋友,”杜浩生的話十分的冷硬,說着便將我交給他的離職書丟在了桌子
的一邊。
“好了,你的離職書我批准了,你可以走人了,”杜浩生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看着杜浩生,身體一動不動,我好想和杜浩生說出心底的那一些話語,但是看着他明顯拒絕的模樣,看着他又當我不存在繼續批閱着文件,一切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中,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的眼睛一陣酸澀,隱隱的有着絲絲淚光出現,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將急要到眼眶的淚珠隱忍了回去,最後還是默默的走出了杜浩生的辦公室。
在這樣簡短的時間裡,我的腦中再次浮現出我與杜浩生過往的一幕幕,我想起來第一次我在酒吧裡與杜浩生聊天,我喝了很多的酒,倒在杜浩生的身上放聲的哭泣着,還對他說出一大堆的昏話。
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是杜浩生將我從小巷子裡救出……
猶記,年初的時候,他到我家裡來的時候,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付小雪,我們還是好朋友。
我回答他,我們依然是好朋友。
還有在他要結婚的前一晚,他的車燈將我們照的那麼的明亮,我看着他那張帥氣的臉,他揚着眉毛說,付小雪,我們還是朋友。
那時候,我依舊點點頭,我們還是朋友。
可是就在剛纔的那一瞬間,我交給他離職書,他知道我要和凌天佑結婚的時候,他卻對我說,付小雪,我們從此以後便不再是朋友。
我曾一度的認爲,我和杜浩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們仍舊是朋友。
然而,現實總是那麼的殘酷,我想錯了,就在剛纔的那一瞬間,我和他便不再是朋友了,就因爲我要嫁給他的對手了,他毅然捨棄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原來,當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不能成爲戀人的時候,真的就會變成陌生人,友情和愛情根本不可兼顧。
我選了其中的一樣,必然就會丟失一樣,有得必有失。
我還是選擇了愛情,放棄了友情。
我回到辦公室,將這裡的東西收拾了一遍,看着那陪伴了我許久的辦公用具,道別了。
日子也一天天過去,越來越靠近婚期了,而凌天佑第一次十分正式的將我帶着走進羅家大門,正式和羅長春(凌天佑的後爸,前面弄錯了,多謝親的指出)見面。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凌天佑的爸爸見面,我其實是不想來的,但是我必須尊重凌天佑,尊重凌天佑的父親,即使我這樣走進羅長春的家裡,很可能意味着我即將要面臨又一次的羞辱,但是這都是因爲他是凌天佑的父親,我必須去。
我帶着親自挑選的禮物,來到羅長春的家裡。
這是一個歐式建築的洋樓,外表樸實,內在十分的奢華大氣,當我走進羅長春的家裡,我的眼睛都快要看直了,就像一個隱晦的大宮殿似的,裡面寬敞,裝飾更是極盡的奢華,看得人眼花繚亂,十分的炫目。
這裡有着管家,保姆,還住着羅啓英和韓明成,原來羅長春一直和女兒女婿住在一
起,難怪凌天佑和羅長春的關係似乎不是很深。
也許,血濃於水,凌天佑本就不是羅長春的親生兒子,所以心底仍舊有些隔膜的吧。
這樣空曠的屋子裡,就只有這樣寥寥可數的幾個人,不禁讓人覺得十分的冷清,空蕩蕩的,腳步聲在這樣寬大的房子裡明顯的傳出一聲聲迴音,落在耳朵裡就有些清冷了。
我們走進去,看見餐桌上擺放着一桌子的菜餚,我們走進餐桌,鼻子裡便傳來一陣陣瞟向的菜餚,本是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但是卻入不了我的心。
因爲此時的我,心情根本不在這樣美味的佳餚上,因爲這是我第一次到這裡來,我的心裡很是壓抑的,看着這樣沉鬱的空寂豪華客廳,心裡除了清冷還覺得沉重。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感受着心口的壓抑少了幾分,心中的膽怯也少了幾分。
我在餐桌上還看見了韓修傑,到是沒有看見韓明成的身影,從我走進這座冰冷的宮殿,凌天佑似乎看出我的怯懦,便伸出那隻厚實的手掌,將我的手緊緊的握着,一步一步的帶着我走到了餐桌邊,在羅啓英和韓修傑的對面位置坐了下來,羅長春的位置則是那個遠遠的高高在上的座位。
羅長春面色嚴厲的坐在那個高位上,就那樣直直的看着我們和凌天佑二人,目光如炬,眼裡一片清冷。
“來的挺快啊,戒指都戴在手上了,”這時羅啓英不冷不熱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股明顯的酸味和冷意在話中蔓延開來。
“我今天將付小雪帶回家裡,就是爲了告訴你們,我要和她結婚了,”凌天佑沒有理會羅啓英嘲諷的話,語氣很是平淡的說着,眼睛一掃在座。
“凌天佑,你說你要娶這樣一個女人,娶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的耳朵沒有聽錯吧?“羅啓英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憔悴,但是嘴上那不容人的尖利氣勢依舊,話語間的責辱更是不減分毫。
“什麼叫貪慕虛榮的女人?”凌天佑冷冷的笑了起來,盯着羅啓英的眼裡全是一片冷意,“我實在是不知道姐姐是用着什麼來批判一個女人的?如果以你的眼光來看人,真是那麼準確的話,又怎麼會找到一個像韓明成這樣的男人呢?”
凌天佑的一句話,,徹徹底底的讓羅啓英變了臉色,一雙眼睛含恨的瞪着凌天佑。
凌天佑卻是像根本沒有看見似的,“當初我爲了你和韓明成、韓修傑的幸福生活,我放棄了我的幸福,成全了你們,可是現在,我不會再退縮了,我也要爲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次。”
凌天佑一字一句清晰的說着,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
坐在邊上的韓修傑聽見凌天佑這樣說,臉上根本沒有一絲表情,仍舊那麼平靜的坐在座位上。
我想事到如今,韓明成與羅啓英的事情估計已經是衆所周知了,我不知道韓修傑是抱着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種事情的呢?
韓修傑那種淡漠的表情難道是爲了隱忍他心中那顆早已經傷的體無完膚的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