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直期望着和凌天佑不再糾纏了嗎?放任自己自由了嗎?
我看着凌天佑緩緩的閉上眼睛,不再理我,我自嘲的笑了笑,轉身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
我心裡一時間百轉千回,爲什麼自己要過來咎由自取,凌天佑的傷勢關我什麼事,他身邊有蘇清幽,還有很多的是人照顧,哪裡輪得到我來操這份心。
我爲何這般着急,這樣不顧一切的衝到醫院,真是傻啊。
可是,凌天佑受傷全是爲了我,他依舊躺在這裡全是因爲救我。
腦中再次浮現,那兩個歹徒拿着刀就要刺進我的身體,是凌天佑不顧一切的向我衝過來,用身體保護我,被刀刺中了,還拼命的和歹徒周旋,裝着不疼的對我說快跑。
他讓我快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己。
我知道凌天佑剛纔那句話的意思,他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知道凌天佑的性格是說到就要做到的人。
難道,今晚就是我和他的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我和他都自由了,我可以有一個安穩無人打擾的生活了,我難道不開心嗎?
就是這樣想着以後再也見不到凌天佑,在對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後,突然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一絲蹤跡也不再有了。
我的心一陣揪痛,似乎喘不過起來。
我不要,我捨不得。
也許我這次錯過了,今後就再也找不到一個肯用生命來愛着我的男人了,我不要。
我已經逃避太久了,也錯過了太多,這一次我是不是應該放縱自己一次,遵循着心走一遭。
人們不是常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
我緩慢前進的步伐頓時停留下來,就在這樣短短几步的距離裡,我的心中閃過千思萬緒。
我緩緩的回頭,看着凌天佑沉睡的面容,我的心中也不知道閃過了什麼,那滿腹的話語就脫口而出。
“凌天佑,我很感謝你用你的生命在保護我,這輩子,你是第一個男人這般的愛着我,我掙扎着,矛盾過,每天晚上只要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你替我擋刀的那一瞬間,即使心是冰做的,也會被你融化了,可是我不敢走出,因爲你是又有家庭的男人,而且更加不可能爲了我和你的老婆蘇清幽離婚。即使你用生命來愛我,卻還是給不了我一個家,一個光明正大愛你的名分。我一直告訴自己,五年前我離開,已經拿回了自尊,五年後我不希望自己再一次丟下自尊,因爲我只是一個女人,我也想要開開心心的和心愛的男人做着開心的事。我越是矛盾,越發掙扎,就越難從這裡面掙脫,可是我又很想好好的愛一回,即使是做人們最不齒的小三,可是這樣卻需要多大的勇氣,我害怕。”
我說着,只見凌天佑緩緩的起身,艱難的從牀上爬起,很是困難的站立在地面上,慢慢的向我走來,他冰冷的眸子裡呆着幾分哀傷,幾分疼惜,還有着矛盾。
“這一次,我只要做你的女人,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的聲音剛剛落下,猛然間。凌天佑已經將我緊緊的擁入懷裡。
我也緊緊的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發出的哀
傷,一瞬間,淚如雨下,可是臉上卻是帶着笑意,是幸福而甜蜜的,也是苦澀而絕望的。
“我不要你給我的任何物質上的東西,我只想要那一份乾乾淨淨毫無雜質的感情,即使到最後,我會受傷。”我繼續着未完的話。
剎那間,我的心似乎終於不再糾結了,凌天佑抱着我的手緊了緊,雙臂有些僵硬,還隱隱的帶着一絲顫抖。
我們義無返顧的選擇遵循着自己的心,明知道會受傷,卻還是想要在一起。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那晚,我們就這樣緊緊的抱着相擁而眠。
早晨,窗外的陽光灑進了房間,就像忽然間天就亮了,我幽幽的睜開眼睛,感受着凌天佑胸膛的溫暖,一晚上,我也沒有睡着,只是閉着眼睛,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想着我和凌天佑之間的事,會不會太沖動呢?
我明明知道這段感情沒有結果,卻還是這般義無返顧去追尋,到時候只會是傷人傷己,我最終要的是什麼呢?
我輕輕的拿開凌天佑放在我身上的手臂,緩緩的坐起,看着凌天佑沉睡的容顏,伸手就想去撫摸,可是卻僵直在半空中,苦澀的笑了笑,然後收回了手。
天亮了,我的愛情也該隱藏了,我也該離開了。
只有夜晚纔是屬於我和凌天佑的,白天是屬於蘇清幽和凌天佑的。
我極慢的起身,小心地將被子給他蓋好,然後悄悄的走了。
一走出病房,屋外冰涼的空氣,讓我覺得腦袋一陣暈沉,眼睛一疼痛,我很想馬上到家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我卻不好去請假,畢竟這段時間我已經請假不少了,而且每天上班也心不在焉,主管提醒了我很多次,想想還是堅持去上班吧。
一路上,我就這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風景,當我到達弘陽集團的時候,卻接到了杜浩生的電話,有他讓我直接去他的辦公室,我掛了電話後,我就直接去往他的辦公室。
這一次,我走進去卻沒有看見他在辦公,而是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一副等我到來的模樣。
見他這種架勢,我有些疑惑,同時也明白了他是有話要和我說。
我看着他笑了笑,站在他的面前,“杜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杜浩生看着我,示意我坐下,待我坐下之後,才說,“你今天看起來稍微好些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段時間,我的情緒不太好,我保證從今天開始我會認真工作。”
“看來,你的煩惱解決了,心情好了不少,精神也好了,”杜浩生笑了,似乎話中別有深意。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沉默。
“我想問問上次董事長找你,你們都談了些什麼?杜浩生將話轉移到了正題上。
“我以爲這個杜總應該知道這事。”
“我不知情,董事長沒有明確給我說,只是突然就要升你的職,我不明白。”
我深深的看了杜浩生一眼,心中暗想着杜浩生這張臉下藏着一個什麼樣的秘密呢,他有很多敵法都讓我難懂,甚至讓我感覺到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杜浩生了,他的心中似乎
有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而我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和韓明成之間,真的從一開始就不認識嗎?
回想起,我和杜浩生,韓明成第一次見面那瞬間,杜浩生和韓明成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交流,就像他們兩人根本不是父子,只是陌生人。
忽然,腦中閃過某個念頭,心猛然一驚,爲這個可怕的念頭而怔住了,難道韓明成那晚對我的接近,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爲了杜浩生?
“你在想什麼?”杜浩生的聲音猛然打斷了我。
我驚愕的收回神遊的思緒,愣愣的打量着眼前的杜浩生,爲了確定我的想法,沉思了許久,纔開口,“上次,董事長告訴了我一件事情,他說韓明成就是你的父親,”我的話一出,仔細的盯着杜浩生,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只見他的臉上浮現出驚詫的神情。
我又繼續,“董事長升我是爲了讓我和你有進一步的發展,同時和你一起對付環球,羅啓英。”
他聽到這裡,沒有深深的皺起,冷冷的盯着我,很久,又問,“她還和你說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杜浩生,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是,”他冷硬的吐出這個字。
“上次,請韓局長幫忙投給政府的那個企劃案,其實本就是環球公司先做的計劃,我們只是剽竊了環球公司的計劃案,對嗎?這裡面其中一個人給弘陽集團泄密了,而且這個人還給我們在企劃案上指點了,就是如何迎合政府的口味,我說的對嗎?”
我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看着杜浩生的臉色,他的臉上很平靜,平靜得讓我覺得甚是詭異。
我又繼續,“這個人肯定和環球公司關係很密切,才知道他們的企劃,既然要了解政府的口味,那麼一定和政界有關係。我大膽的猜想,這個人就是你的父親,韓明成對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否認着。
我卻不管他的否認,繼續,“做好了這個企劃案,你們知道韓修傑是不會讓你們做,他首選的是他的舅舅凌天佑,所以你就利用我,知道我和韓修傑的關係,故而利用我,知道這一切的就只有韓明成,我實在也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樣的動機。”
杜浩生盯着我,目光那麼深沉,那麼的冰涼,似乎我從來都不認識他就是我所認識的杜浩生。
“你的衡陽集團在五年的時間裡,能從一個小型的企業升級爲國內一流企業,也是因爲身後有韓明成的支撐吧。其實你一直都和韓明成一直聯繫着,對嗎?”我的話語字字清晰明瞭,這些全部都是我的猜測,剛纔一瞬間我似乎便想到了,沒有任何的依據,但是我就是想要直接對着杜浩生說出來。
杜浩生嗤鼻一笑,嘲諷的看着我,卻沒有說一句話。
而我,忽然發現自己剛纔一切的猜測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我瞬間感覺到一陣害怕,爲什麼我的身邊總是一個又一個陰謀?
“只是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韓明成當年拋棄了你們母子,如今卻又來這般的支持着你們,與環球作對,如是他不愛羅啓英,當年又何必拋棄你們母子而娶了羅啓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