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德琳，學習速度飛快，看完那麼多資料，花了接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其實她只用了一兩天就把那些資料全部看完了，然而蘇染給的U盤裡面那些視頻必須慢慢看，不然跳過了很容易漏過細節。
魏家安的學習速度沒辦法跟她比較，只能跟着蘇染慢慢來。一天、兩天……一連五天時間只能看一點點，不知道有沒有五分之一，這還是隻是資料，不包括蘇染給的U盤裡面的東西。
魏家安很早以前就接觸到了觀靈局。
到觀靈局登記了一番，並進了羣，一個據說集合了林秀絕大多數超凡者的微信羣。他的羣一般設置有免打擾，不然時不時響一下讓人煩。從各種途徑，他早已經知道所謂的神秘、怪異啊，到底是一些什麼東西，這個世界又存在着什麼。
不過那些東西到底是真是假，就沒有那麼敢確認。反正他原來在羣裡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一個SCP基金會、克蘇魯神話、《走近科學》愛好者，老是喜歡發一些亂七八糟的鏈接，唬得羣裡一個個一愣一愣。然後沒幾天，觀靈局的官方人員出來闢謠。
後來認識蘇染，把羣裡傳來傳去的東西拿給她看，得到的回答是幾乎全部是假的。
最沒有想到的事情，把自己最先接觸到的觀靈局員工說的東西說出來，得到一半是假的的回答。想一下一個小城市觀靈局的普通員工，比起非觀靈局的人好一點，情報來源估計也不是多靠譜。
總之經過蘇染，他開始對這個世界的側面漸漸有一個更清晰的認識。但是也就是那樣。畢竟他平時要上班，下班要陪薇拉開黑，還要花大量時間鍛鍊。大家只是偶爾碰面一下，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他不問，她一般不會主動說。
一直到現在有了蘇染專門找來的資料，他是真的一下子知道了許多。
什麼世界的側面聽起來很神秘，其實也很普通。
沒有那麼多打打殺殺，當然少不了什麼殘酷，但侷限於一定範圍內，不過偶爾還是有超過必要限度的。一個個組織、人有追求力量，有追求知識，蘇染她們基金會就屬於那一類，也有追求錢，沒有渴望毀滅、征服世界。
超凡者聽起來很厲害，只是代表一個人有着超自然的力量，未必就有多麼強大，戰鬥力能夠超過一個持槍人的超凡者只有很少數。
所謂的神秘和怪異到底如何定義，他也算是知道了。
反正魏家安原來有些擔心，自從揭開那一層神秘面紗後，發現也就是那樣。
話說跟着蘇染學習的途中，有那麼一件事情發生在星期三的上午。
當時蘇染突然表示，兩人不要用中文交談吧，該用英文。他自然不敢。她的意思——不敢不練，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口語，真想要一輩子啞巴英語？現在有一個人陪你對話，天大的機會。他最後還是同意了，結結巴巴地開始了。
經過了兩天時間，他已經能夠和蘇染進行簡單的日常交流，當然時不時出現說話到一半卡殼的情況。
事實上不僅僅是如此，這幾天魏家安也跟着蘇染學習如何駕駛跑車，爲此一度深夜跑去相當偏僻的馬路。
他一直認爲自己那麼一身力量，來自薇拉贈送的東西，感覺自己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到現在隨着蘇染學習，英語水平大幅度上升，漸漸地學會如何開跑車，感覺自己變得優秀起來。
那是星期五的深夜，開着蘇染的跑車到處溜了一圈，準備回去，還沒有回去，兩個人喝着飲料站在路邊聊天。
他是突然想到那麼一個問題：“蘇染，你們想要和德琳合作，現在目的都達成了。我一直搞不懂，你有什麼必要那麼用心教我那麼多東西。”
“你不是喊我老師嗎？”蘇染靠在車頭上，“你說武俠小說裡面那些大俠爲什麼要收徒弟？”
他看了眼夜空，今天晚上沒有星星，吹起風了，不知道等等會不會下雨，他說道：“我早就說過吧，我不會加入你們基金會……反正就是，我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基金會在大洋彼岸。
她喝完了可樂，把易拉罐放在車前蓋上，眯起眼睛反問道：“你覺得我爲什麼要教你那麼多？你現在跟着我學習，那就是我的學生，我的人，打上了我的標誌。在其他人看來，你就是我們基金會的人。以後你除開加入我們基金會，去其他任何組織都沒有那麼容易得到信任。”
她轉過頭看向他，說道：“隨便教你一下什麼，很容易把你和我們捆綁在一起了。”
“呃……”魏家安應着，心想自己被套路了？
蘇染笑起來：“是你非要我說一個理由，不然不放心。我說啊，一定要那麼多算計纔可以嗎？就是把你當做朋友不行嗎？反正就是動動嘴、動動手的事情，簡簡單單的事情，又不是送房送車。送你也不要。”
她摸了摸頸脖：“不然待在這裡，每天又做一點什麼？等到德琳把我脖子上面那個禁魔項圈摘下來，我就走了，沒心情教你什麼東西了。除非你答應加入我們，真的變成我們的人。”
她突然笑起來，說道：“我開始好像還真沒有說錯……嗯，你就這麼跟着我學習，以後就真打上我的標誌了。在其他人看來，我是你的領路人，你就是我的人。最少最少，欠我一個人情。”
她最後問：“繼續嗎？”
“你覺得呢？”魏家安笑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就這樣吧，沒問題……說真的，我想跟你多學一點東西，我想要成爲一個優秀的人。”
“爲了薇拉？”她伸手摸到前車蓋上，“你那個時候就是爲了薇拉找我吧。”
“算是吧，不變得優秀一點，我感覺配不上她。”
“真羨慕她。”
“也有爲了我自己吧，誰不想變得更優秀一點？”
“反正我覺得你足夠優秀了。”
“我不覺得。”
“你不知道你擁有的力量有多強嗎？”
“除開力量還有什麼？”
“不是也很帥嗎？”
魏家安點頭，如今有了優秀的體質，皮膚更好，臉部的線條更硬朗，而且力量讓人變得自信，自信讓人變得帥氣，不過好像自己現在表現得很不自信，他說道：“那麼除開這一點呢？”
蘇染提議：“不然你乾脆什麼都除了，那你就誰都不如了。還是你覺得薇拉看得上你，她的眼睛瞎了。”
魏家安想了想搖搖頭：“不說那些了，總之我現在真的想要變得更優秀，想要知道得更多，懂得更多。”
“我真的有點羨慕薇拉了。”
“說真的，蘇染，我一直覺得，像是你那麼優秀的人，肯定可以找得到比我強好幾倍的人。”他是說真心話，沒有一點客套。
“我這是被你甩了嗎？”
“哈哈哈。”魏家安笑起來，“我想了一下，自信一點，你只能找到比現在的我強好幾倍的人，找不到比以後的我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