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染鬆開他的嘴退後兩步，纖細的手指撫摸着嘴脣，在略顯得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迷情、嫵媚，魏家安還有點懵懵懂懂。
嘴脣飽受蹂躪，依然殘留着被強硬和暴力留下來的不適，淡淡酒精的味道，不是夢啊，魏家安有些愣愣地看着蘇染，原來帥氣的大側分，別在耳後的長髮滑落大半，她正用手整理着，胸口因爲喘息微微起伏，看到自己後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魏家安張了張嘴，不知道說點什麼，他依然搞不懂這是什麼展開。
“你想說什麼？”不是第一次，不過和男人還是第一次，蘇染咬了咬嘴脣，最後鬆開嘴脣那個模樣是誘惑十分，她侵略性十足說道，“既然拿了錢，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味道不錯，承蒙款待。”
魏家安抿了抿嘴脣，感覺自己好像在品味蘇染的口水，連忙停下動作，偏過頭，拳頭抵在嘴脣上。
蘇染看到這一幕，她雙手抱住，託着胸前越發偉岸，笑道：“你不是和薇拉親過無數次嗎，怎麼好像是第一次一樣。”
“不是。”魏家安解釋了一句，突然發現沒有什麼好解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說……一個玩笑罷了，有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啊，又是轉錢……又是……好吧，我輸了，你贏了，算我怕你了。”
蘇染從吧檯上拿起酒杯，輕輕搖晃一下，小小喝一口，說道：“我說你是真傻。那我真是看錯人了，怎麼有那麼傻的人……還是裝傻？還是我看錯人了，怎麼有那麼無恥的人。”
魏家安沉默一下，認識蘇染那麼久，最初幾乎每隔幾天見面一次，最近兩個月更是每天見面，他深信對方不是隨便的人，不過嘴巴倒是相當厲害，還是不敢相信這一次發生的事情，說道：“不是真的吧？”
“你覺得呢？”蘇染反問。
“我不知道。”魏家安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包養你啊。”蘇染理所當然說，“錢都給你了，足足十萬塊。”
她問道：“你想反悔嗎？”
“我，啊，我啊……”魏家安遲疑了好一下，“我，我沒問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沒問題了，明明問題老大了。那麼爲什麼會有那麼一個回答。不服輸，不知道如何回答，還是隱隱約約有一點期待？
“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和薇拉分手的。”他肯定說。
蘇染問：“怕塞萊娜找你的麻煩？”
“不是，就是……”魏家安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喜歡薇拉。就這樣。”
“我不管你喜歡誰，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薇拉、德琳、夏嘉、布莉亞，你有本事的話，塞萊娜也可以。我只是包養你，你只要被我包養就好了。”蘇染無所謂說。
魏家安無語，頓了頓說道：“爲什麼……包養我幹什麼？”
“幹什麼？”蘇染點點頭說，“饞身子啊。只許你們男人饞身子，就不許我們女孩子饞身子嗎。”
“男女平等，當然可以。可以是可以——”魏家安說，“我有什麼值得你包養的？”夢想是被大美女富婆包養，但只是一點妄想罷了，從來沒有真正期待過哪怕一次。
“所以說，憑什麼我調教出來的優秀的男人，最後便宜其它女人啊。”蘇染說，這是她的怨念，“現在好了。”
魏家安張張嘴，又閉上，再張嘴，又閉上，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這都什麼啊……”
蘇染好笑說：“好好努力啊，如果表現不合格，下個月就不包養了。”
魏家安還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他希望這只是一個荒誕的夢。
蘇染喝完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準確來說是半杯，突然說道：“家安，如果那個時候是我先向你告白，是不是就是我了？”
就算蘇染只有那麼沒頭沒腦的一句，魏家安聽懂了她的意思，說道：“不知道。”
“據說那個時候的你，無論是誰向你告白都會接受？”她盯着他。
“怎麼可能。”魏家安說。
“不是嗎？”
“當然不是啦。本人有一點顏控的，對女朋友的要求不低的，抽菸、喝酒、紋身那種好女孩還是算了，還有……我看得上人家，人家又看得上我嗎？反正不可能是誰都可以啦。”
魏家安盯着自己的酒杯，酒杯在從客廳照來的光線下在吧檯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他平靜說道：“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那個時候的我，你也絕不可能告白吧，看不上。”
“那個時候看不上。”蘇染說，“不過等到我從這裡離開回基金會，再從基金會過來，教你英語，教你怎麼開車，教你閱讀那些資料的時候，差不多了吧。”
魏家安噓聲，他自信對蘇染有一點了解的，他說道：“我不相信你這種人會主動向人告白，會主動追求人。我肯定你這種人只會不斷地玩弄、戲弄男人，自以爲了不起，然後什麼時候把自己坑進去。”
“一點不瞭解我。”蘇染說，“我也會主動的。”
“隨便你怎麼說。”
“其實比起薇拉，她只是佔了先手優勢，還是我們相性更高吧？”
“願聞其詳。”
“你知道答案。”
“不知道。”
“薇拉只知道玩遊戲、看動漫，除開那些都不感興趣。只有我陪你聊金融、軍事、時事政治、天文地理……我們的三觀幾乎一致呢。看似一個宅，佛系的傢伙，其實你很嚮往那些旅遊、聚會，還有拼搏什麼的吧，而不是甘於平凡。只是沒有機會，只是不敢。”
她繼續說：“我聽佳佳說你，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好，但是隻要有人拜託，只要有人陪同的話，不管是什麼都可以。薇拉不會陪你，我會陪你，去酒吧，去飆車，去做一些瘋狂的事情……我知道你，看似不善言辭，老實巴交，其實是一個悶騷的傢伙，渴望有那麼一個人。”
“錯了。”魏家安說，“我就是一個宅，一個死宅，對那些旅遊、聚會什麼的不感興趣，只是偶爾也想要試一下，體驗一下。然後，我是一個慫貨，不會去做什麼瘋狂的事情，安安穩穩天下第一。”
蘇染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說道：“大部分對了不是嗎？”
“是倒是。”魏家安說，“不過就像那一天說的。相比薇拉內向，你比較外向，能說會道，總之就是成熟、獨立、自主的都市麗人。不要說我自以爲是，有什麼資格選妃什麼的。如果讓我在你和薇拉之間選擇，我永遠選擇薇拉。”
蘇染肯定說：“你那個選擇只是基於各種各樣的考慮，像是薇拉好養活，性格內向只會待在家裡，不用擔心會出去亂來，本身長得也很漂亮、可愛吧。論真正的話，你真正喜歡的人還是……我吧。靈魂的伴侶。”
她想到一句話，感覺挺貼切的：“一個人嚮往冒險，最終卻因爲家人親友而選擇待在家鄉。”
魏家安好笑說：“你也太自以爲是了吧。”
“不是嗎？”蘇染說，她一直很自信。
魏家安說：“我承認喜歡和你聊天，但我喜歡薇拉，超級喜歡的。喜歡和她一起玩遊戲，哪怕是隻能玩輔助輔助她。她是懶啊宅啊……本來不是那樣的，總之現在是懶啊宅啊，但是我偏偏喜歡照顧她，順便趁機索要福利，捏捏臉、親親臉、摸摸頭、抱一抱……”
“不是薇拉先向我告白，所以就是她。我啊，我喜歡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或許有一天會嫌棄她又懶又宅，心累了啊，有一天她變得大胖子，沒有今天的顏值，或者我看膩了，那就沒辦法再給那麼大的耐心。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我現在最喜歡她了。”
他端起酒，想了想說道：“怎麼說？我喜歡黃燜豬蹄，也喜歡黃燜雞。我喜歡芒果，也喜歡梨。沒有什麼最喜歡……”說到這裡，他沉默一下，不知道答案，“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大人全部都要。”
蘇染聽完了，一時無言，良久，說道：“真是無恥的男人。”
“呃……”
“無恥的男人啊，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
魏家安當時不爽說：“是你開頭的。”
“是我開頭的沒錯啦。”蘇染說，“但我真沒有想到，某個人居然那麼無恥。”
魏家安破罐子破摔，說道：“好啦，我就是無恥的男人，得了吧。”
“不要那麼容易生氣。”
“我不生氣。”
“沒問題，我喜歡壞男人。不是壞男人，我還沒有辦法。”
“我不喜歡壞女人。”
“壞男人不喜歡壞女人？”
“憑什麼壞男人就要喜歡壞女人，這是什麼道理？”
“大家都喜歡好男人、好女人，然後欺負好男人、好女人。”
“可憐的布莉亞……”魏家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出那麼一句。
“是啊，可憐的布莉亞，爲什麼就喜歡德琳那種人渣。”蘇染說。
“不是我說，德琳那傢伙真的太人渣了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對話變成一起批判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