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勒!”
感受到自己體內力量的再次提升,他便又加快了速度,兩者的距離瞬間被拉近,前面的血色木偶眼見陸平再次爆發,另外兩隻手操縱着絲線向他襲來。
‘咻—!’
兩道絲線快的切割開了空氣,一上一下的封住了陸平在空中的前進路線,他只好蜷攏身子避開那兩道絲線,雙手扒在了天台邊緣,快速的翻了上來。
血色木偶眼見一擊不成,這次用出了四隻手,頓時四道絲線向着他急馳而來。
陸平見此,用一部分能量包裹住雙手準備硬接這次攻擊,他躲開兩道絲線,又用手抓住了另外兩道,用力一扯,血色木偶竟被他拽了個趔趄。
惱怒的它想用剛纔落空的另外兩道絲線纏住陸平,卻被陸平雙雙抓住,正當他稍有放鬆的時候,卻沒發現怪物最後剩下的兩隻手在空中微微擺動着,同時它的眼裡閃過一抹奸詐的色彩。
“噗呲—!”
那是有東西刺進肉裡的聲音,陸平呆呆的看着刺透胸前的兩道絲線,朝着前方望去,這才發現血色木偶最後兩隻手裡的絲線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後方。
“艹,狡詐的傢伙!”
吐了一口血後,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隨即屏住呼吸用力一震,震斷了背後的那兩道絲線,同時一股力量修復起了自己的傷處。
陸平心中大怒,周遭能量激盪,噼啪作響,目光死死的盯着它。
似乎是有些忌憚他詭異的修復能力,血色木偶將所有的絲線都收了回去,十六道絲線在它周圍翩翩起舞,組成一幅防守姿態。
“給我一隻手的附魔!”憤怒的陸平大聲吼道。
“桀桀,你終於肯動用我真正的力量了,拿去吧,撕碎了他。”體內的傢伙似乎有些興奮。
隨即一股更爲純粹的黑色能量從他的小腹處涌出,漸漸的覆蓋住了他的右臂,使得他的右臂突然變大了數倍,接着有鱗片一樣的東西長了出來,他的手指也變成了鋒利的爪子。
“噝—!”
血色木偶看着陸平變異的那隻手臂,有些畏懼的尖叫着。
“啊!”
彷彿無窮無盡的力量導致陸平的右臂腫脹的厲害,他強忍着不適殺向血色木偶,右手在空中虛化出一隻巨爪,擡手便壓了下去。
半空中,血色木偶的六道絲線和陸平的巨爪緊緊的戰鬥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同時它剩下的兩道絲線快速朝着陸平刺去,陸平堪堪避過,立刻操控着右手回擋。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汗水就溼透了整個後背,可見剛纔交鋒有多兇險。
“再給我一隻手。”
陸平氣喘吁吁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過度使用我力量的後果。”
然而,這次他體內的傢伙竟然猶豫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心臟受得了嗎。”
“管它呢,受不了也得受着,我一定要讓它付出代價。”
“不行,我們倆現在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會答應的。”
見到體內的傢伙拒絕了自己,陸平氣憤的罵道:“可惡啊。”
“呵呵,說到底,你這具身體被污染的太過嚴重了”他體內的傢伙留下了這句話後,就又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血色木偶見陸平遲遲沒有動作,開始萌生了退意,它收起所有絲線,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裡。
陸平眼睜睜的看着它離開,卻又無法阻攔,現在的他還不是它的對手,也許那傢伙說的對,他的身體被污染的太過嚴重了。
“我不服!”
黑夜中,他怒吼道。
下一次遇見,哪怕那傢伙阻止,他也要把它消滅,他暗自下定決心。
回到2號女生宿舍樓面前,那女孩仍舊靜靜地躺在地上,陸平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因爲他的懦弱沒能爲她報仇。
他默默的撥通了報警電話,同時也通知了校長。
“媽的,誰呀,大半夜打擾人睡覺。”
睡得正香的校長罵罵咧咧的接起電話。
“是我,出事了。”陸平冷漠的說道。
聽到陸平的聲音,校長瞬間毫無睡意,整張臉面如死灰。
“完了!”
三分鐘後,身穿短褲背心,腳上只剩一隻夾拖的校長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我就回去睡一覺的功夫,怎麼他媽的又出事了?”
剛纔跑的太急跑壞了一隻鞋,此時腳底板正火辣辣的疼,一望地面,眼前的場景又如此慘不忍睹,他不禁有些欲哭無淚。
這他媽的是要玩死他啊。
陸平老實交代道:“我剛試着去抓它了,沒抓住。”
“怎麼會沒抓住呢,你不是上面派過來專門處理此事的嗎,現在可好,怪物沒抓住人又死了一個。”一想到自己將要遭受牢獄之災,他不禁怒火中燒,轉頭質問起了陸平。
“如果你覺得我沒能力,你可以向上面申請換一個有能力的人來處理此事”陸平斜瞄了一下他,頓了頓,“還有你放心,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讓它逃了,但不是爲了你,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剛纔是我一時心急,說話不過大腦,我向你道歉,我也是爲了孩子們的安全着想,想着能快點抓住那個怪物”意識到自己剛纔失態的語氣引起了陸平的不滿,他擦去頭上的冷汗,試探道,“那依你看,現在我們該咋辦?”
“等警察來了再說吧。”陸平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嗚--!”
很快,兩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就趕到了現場。
救護車剛剎住,就有幾位醫護人員提着急救設備走向血泊中的女孩,同時從警車上下來了八個人,其中一個留着寸發麪容堅毅的中年男子走在了最前頭,看樣子應該是警方里面的領頭人物。
“瞳孔無反射,心跳停止,人已經沒了。”
經過一番檢查,其中一位醫生朝着寸發男子搖了搖頭,寸發男子微微頷首示意。
“拿裹屍袋來吧。”
看着眼前的花季少女,醫生眼眶有些溼潤,顫抖着聲音吩咐道。
對所有人而言,醫生是攔在我們和死亡面前的最後一道關卡,是渺小的人類裡誕生出敢與死神拔河的偉岸身影。
只是這一次,他沒能把她從死神手裡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