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美女,你衛生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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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多,張斌此刻正漫步在s市的酒吧一條街,s市號稱東方不夜城,而這裡的酒吧一條街,則將這座東方不夜城點綴得格外旖旎,滿大街的大長腿和半露的車燈,晃得張斌眼睛疼。大量的都市麗人,深閨怨婦遊曳在這燈火的海洋裡,等待自己的“有元人”。

經過一年多的沉澱,此時的張斌已經從原本的青澀,蛻變成了如今的蕭瑟。厚重的黑眼圈,搭配着凌亂的胡茬和髮絲,嘴裡還叼着一根含了半個多小時的阿爾卑斯棒棒糖棍。

路過他時,無論男女老少,擦身而過時,都會情不自禁的捂住口鼻,彷彿張斌身上有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惡臭一般。

事實上,張斌除了些許的不修邊幅外,身上洗到發黃的白襯衫和腳下地攤涼鞋都是每日清潔的存在,只是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貧窮本就帶着一種惡臭。

而張斌全身上下不超過100塊錢的拼夕夕系列打扮,只能讓人把他看做一個來大街上過過眼癮,滿腦子齷齪的色胚。

興許待會兒就會走到某個幽深的小巷子裡,花個幾十塊錢找個阿姨阿婆級別的樓鳳釋放一下積攢多日的“儲蓄”,看他那萎靡的眼神,光線夠差的話,指不定還會跟某些喜歡女裝的大叔一起採菊東籬下。

掐算着日子,張斌將將還有一個多月的活頭,再過一個月,他就將享年20歲了,這也是族內巫醫給張斌確定下來的死期。

感受到身體內的蠱蟲一天更勝一天的壓榨,身體日益虛弱,精神也一天比一天萎靡,張斌甚至能聽到到死神靠近的腳步聲了。

今天來這酒吧一條街,自然不是爲了搞那些加速死亡的項目,只不過是住所周圍買不到自己想喝的啤酒,想到酒吧一條街裡的酒可能會比較齊全,這纔過來碰碰運氣。

路人的鄙夷對張斌來說,毫無殺傷力,將死之人,自然很多事情都能看淡。他們多看我一眼,我還能再早點死不成?張斌這樣想到,對周圍人的目光更是坦然。

終於,在走進第5家酒吧後,張斌總算是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啤酒,這種叫“藍海”的啤酒,不是什麼有名的牌子,平心而論,是一種劣質的酒精兌水工藝,標準的黑作坊產物。

這兩年張斌走南闖北,四海爲家,在五星級酒店裡享受過桑拿浴蒸,也在沿街天橋下,與流浪漢們徹夜長談,接觸了太多有意思的人,享受過,也落魄過,現在反而習慣了這款摻滿香精的劣質酒。

能在這家名爲“紅浪漫”的酒吧裡找到這款酒,只不過是這家酒吧老闆正好有個批發這種劣質啤酒的小舅子罷了。

在酒保詫異的眼神中,張斌以遠高於市場價10倍的價格,扛着一箱“藍海”啤酒走出了紅浪漫酒吧。

徒步走到距離酒吧一條街一公里外的一個公園裡,張斌總算找到了一個還沒有被小情侶霸佔的長椅,現代食色男女,着實有些霸道了。

起開了兩瓶“藍海”啤酒後,劣質香精的味道四溢而出,張斌卻癡迷的吸了兩口。

“還是這個有勁兒 !”咕咕兩瓶啤酒下肚,張斌舒爽的展了展身體,神情安逸。只有被酒精麻醉了,他才能麻木神經,不會如清醒時那般,能清楚感知到生命的流逝。

夜色醉人,數小時後,張斌一整箱的“藍海”就只剩下了兩三瓶還沒開啓,其他的都囫圇的進了他那看起來癟癟的肚子裡。

此時幾個腦袋五顏六色的小青年東搖西擺的走過張斌身前,一個綠毛跟一個藍毛嬉笑打鬧時,沒注意到張斌放在公園長椅旁的空酒瓶子,一腳踏了上去。

“噗通”

“哎喲!誰tm亂丟垃圾!”綠毛被摔了個屁股蹲兒,惱火的大聲罵道,其他幾個彩色腦袋的眼神集中在了渾身酒氣嗆人的張斌身上,相互對了對眼神,再次看向張斌時,眼神裡滿是兇狠氣。

“小赤佬,你知道老子這條耐克的褲子多少錢買的嗎?”綠毛故意擼起袖子,露出一條瘦了吧唧的胳膊,只見那胳膊上還似真似假的紋了條過肩龍,或許是操作空間有限的緣故,原本應該猙獰可怖的惡龍,盤在這小綠毛的肩頭,多少有些營養不良。

“啊?耐克褲子?我看看”張斌半醉半醒,隱約間聽見有人在問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坐了起來,眼睛微眯着看向綠毛的耐克花褲衩。

“誒,這不是馬大姐家的naike嗎,二十塊錢三條對吧,這褲衩我買了十多條,挺好穿的,嗝兒~~~”張斌嘟囔着,又一頭栽倒了公園躺椅上,睡得死沉死沉。

綠毛一陣臊紅,隱約聽到了身後兄弟沒憋住的“噗嗤”聲,更是惱怒,指着張斌罵道:“我qnmd,老子這是正牌的耐克褲子,一條好幾千,你個酒鬼跟我裝傻是吧,兄弟們,給我幹他!”

說罷,抄起一個空酒瓶就朝旁邊的馬路牙子上扔了過去,“啪”的一聲,啤酒瓶四分五裂,多少有了些打架鬥毆的氣勢。

一幫小混混叫罵着衝向張斌,一頓拳打腳踢。而張斌難得麻醉住自己的精神,睡得十分香甜。

“這酒鬼骨頭真tm硬,把勞資腳都給踢疼了”幾個混混踹了半天,對着呼嚕聲漸起的酒鬼也是無奈,只以爲他是酒喝多了沒知覺。

一個小白毛眼尖看見了張斌褲包裡處露出來的錢包,一把抄起,喜道:“綠毛哥,錢包!”

綠毛眼前一亮,翻開錢包一看,全是些一塊五塊的零票,連張10塊的“大鈔”都沒有,看着挺厚實的,數了半天,一共就78塊5毛。

“呸!真尼瑪窮,浪費老子時間。”綠毛把一摞零票揣進了自己褲兜裡,又把張斌的錢包翻了翻“張斌斌?好傻.逼的名字,走!兄弟們,今天我請客,學校小賣部隨便挑!”

將錢包扔回張斌身上,綠毛十分“大方”的把五毛錢的鋼鏰給張斌留下了。

“綠毛哥大氣!”

“綠毛哥敞亮!”

“綠帽哥真男人!”

“嗯????”

伴隨着一陣歡呼,聚成一團混混們就跟那廣場上小販手裡的氦氣球一樣,越飄越遠。

凌晨2點,昏睡了起碼2個小時的張斌被冷醒了,劣質酒造成的宿醉感,讓張斌哪怕有蠱蟲護身也感到不適,頭痛欲裂。

“嘶,藍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帶勁兒啊”

張斌捂着後腦勺,費力的把自己支楞起來,看着一地的啤酒瓶子,又看到馬路牙子上被摔成玻璃渣的慘狀,楞了一下,破口大罵:“哪裡來的缺德玩意兒,不知道酒瓶子能賣錢嗎,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一邊罵着,一邊趴在地上收拾還完整的啤酒瓶子。

恍惚間,一個白衣女子自跟前走了過去。啪嗒,一個白色的物件掉在了地上,張斌撓了撓頭,又看了下即將走遠的白衣女子,撿起了地上的物件,快步上前。

昊月是這個世界的新神,苦修了三千萬年,終於得到了爺爺昊天的認可,將一個位面交給了她統治。

新官上任,自然免不了在自己未來的領地上巡視一番,爲了更深入的瞭解自己治下的風土人情,她化作凡人,一路從耶路撒冷出發,四處遊玩,感受着這些相貌上與神相似,格外弱小,自稱爲人類的生命。觀察着它們的喜怒哀樂,也醉心於小生命創造的名爲藝術的產物,更對這些弱小生命創造的美食讚歎不已。

在這個世界最發達的國家m國遊玩時,昊月聽聞在這個世界的東方,有一個名爲華夏的國度,在那裡,有着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和藝術,更重要的是有着全世界最多的美食!

欣喜之下,一個念頭,便來到了古老華夏被譽爲東方不夜城的s市,一路走來,嚐遍了華夏的各式美食,哪怕這些食物並不能給昊月帶來修行上的提升,但美食的魅力便是依然讓昊月難以自拔。

凌晨兩點,剛剛從某個二十四小時營業餐館裡出來的昊月,漫步在這深夜的都市裡,看着這個不夜城依舊嘈雜的人潮,昊月心中更是感慨自己得了個不錯的世界。

路過一處公園時,昊月看到前面有個男人趴在地上撿酒瓶子,只當是這個國家的清潔工人。悄然走過,並不打算與他有任何的交集。

隨手將一張擦過嘴的溼紙巾扔下。

昊月繼續漫步前行,腦海裡還在想着待會到底該去找什麼好吃的“聽說這個國家的早餐很好吃,我待會兒該吃什麼呢,包子?餃子?餛飩?麪條?油條?好難選哦,要不都吃吧!”

想到高興處,昊月的嘴角不禁揚起,殷紅的嘴脣略顯嫵媚,她開始感激爺爺對自己的偏愛了,讓自己擁有了這樣一個充滿美食的世界,“下次見到爺爺就不拽他鬍子了”昊月美滋滋的想到。

“啪”一隻手拍在了昊月的肩上

“美女,你衛生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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