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地門口的狂歡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張斌等人則在他社死過後,在武侯的指引下回到了武侯的別墅,這裡不僅是他的別墅,也是新苑聚集地的高層會議室。武侯末世前是個上班族,在自家辦公這種美夢,他在末世後總算實現了。
張斌一路臭着個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昊月一直在背後笑個不停。八哥則和武侯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衆人在別墅內的沙發上落座,昊月則自覺的弄了個小板凳坐在了角落裡,在座大佬們也沒在意,一直以爲這個女人就是張斌養的花瓶,畢竟不動手動腳的情況下,昊月確實是人畜無害的。
張斌坐下後看了看四周,除了武侯和八哥,還坐着兩個陌生的面孔,一個一臉偉光正的幹部臉,還有一個禿頭的漂亮女人,換上風衣就能cos古一大師的那種,颯得不行。
通過武侯的介紹,三人也相互握手算是認識了,幹部臉末世前真是個當官的,大家都喊他彌勒,末世後被武侯救下,因爲有着很強的資源管理能力,所以哪怕異能等級只有2級,依然成爲了整個聚集地的物資辦主任,哪怕武侯需要調動物資,都得給他打申請,這也是武侯之前過得摳摳搜搜的原因之一。
禿頭女人是聚集地C區的管理者,人稱貓姐,C區在聚集地內屬於戰士家屬區和商業區,所有參軍的戰士家屬都住這裡,商業街的存在,也讓這個區的油水多得令人髮指,貓姐一個女人能管理這個區域,讓張斌不得不懷疑武侯是不是把職場那套東西給拿出來了。
整個聚集地分成四個區,A區就是武侯的別墅,管理者武侯的老婆;B區是武侯周邊最近的一圈別墅,專門住聚集地的實權管理者和某些外來的高級異能者,原本歸張老頭管理;C區是家屬區和商業區;D區是沒有戰鬥能力的平民居住區,至於窩棚房,那裡都是老弱病殘,家裡還沒人能參軍的,他們跟屍體唯一的區別就是屍體不浪費糧食。
“各位,我這老弟的能力,阿八今天已經見識過了,如今老張已經犧牲,我想讓我這老弟接手老張的活,各位有沒有意見?”武侯掃視了一眼在座的衆人,淡淡的說道。
彌勒品了口茶,老神在在的說道:“我認爲這個事情還有待商榷,張奮鬥同志屍骨未寒,遺孀也沒人照顧,這就安排人接替他的工作,多少有些倉促,要不武爺再多斟酌斟酌?”
彌勒的說法讓衆人不禁暗自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在大家面前唱什麼聊齋,他的說法看似在照顧張老頭的家屬,如果他沒有個三級巔峰的小舅子天天上躥下跳,大家就都信了。
貓姐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眼神審視的看着張斌,輕笑道:“我倒不介意誰當我們的頭頭,就是怕手底下的弟兄們還是不服氣啊。”言語間,還是對張斌的不信任,畢竟除了武侯和八哥,張斌的實力如何,誰也不清楚。
八哥黑着臉,兩人明裡暗裡的意思,就是他在有可能作假,吹噓了張斌的實力,雖然事實上也是這樣,畢竟靠屁股重生這種設定,實在有些玄幻。
“各位不信任我阿八,也得相信武爺看人的水準吧,捕獸隊是聚集地的核心,沒有足夠強的人頂着,幾個三級的阿貓阿狗想上位,怕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八哥衝着彌勒冷冷一笑,是的,我說的就是你!
“你!”彌勒把茶杯一拍,當即就想翻臉。
“阿八!”武侯陰沉着臉:“說你多少次了,說話別那麼衝!我們大家是個團隊,聚集地6000多號人的指望着我們吃飯,我們要先鬧起來,讓底下的人怎麼看我們?都是在過家家?”
武侯的話堵住了彌勒發火的由頭,八哥是跟他一路拼殺的老臣,如果不是爲人太過耿直,經常被人抓住把柄,哪有這個彌勒上躥下跳的道理。
張斌扣了扣耳朵,斜躺在沙發上,不屑的說道:“我說大佬們,我有說過我要做你們的捕獸隊隊長嗎?”
話一出口,滿座皆驚!
從進入聚集地開始,張斌就被莫名其妙的捧高,被武侯塑造成了新的聚集地英雄,一開始他還以爲是武侯等人擔心聚集地不穩想出的什麼昏招,結果這一坐下來,發現這夥人原來是想把自己留在這聚集地內當打手,真當他阿斌沒有房東太太要照顧嗎?
彌勒聽到張斌的話,一拍桌子,打翻了茶杯,怒斥道:“看看,這就是你們想找的捕獸隊隊長?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們這小地方,光有實力,跟聚集地心都不在一塊,這樣的人能爲聚集地做多大的貢獻?”
彌勒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慷慨激昂,只要將張斌壓下,捕獸隊隊長的位置很大概率就是他小舅子的,他已經佔據了後勤部門的位置,如果小舅子再當上捕獸隊隊長,那他有信心三年內把武爺給趕下臺!
“老弟...”武侯一臉無奈,老狐狸們都想打牌,張斌直接把牌桌翻了,讓他們這幫人瞬間露了本像,除了彌勒這個上躥下跳的小丑,他們三人都是希望能留住張斌這個突然空降的強者,沒有足夠的硬實力,在這末世之中,就是變異獸和其他大聚集地的一盤菜。
“呵呵,我認爲彌勒老哥說的有道理,我這人呢自由慣了,人也自私,沒什麼奉獻精神。讓我當這個什麼捕獸隊隊長,多少有些爲難我了,你們呢,還是老老實實的從捕獸隊裡重新挑個副隊長啥的讓他上吧。”張斌順着彌勒的話頭講,兩人一個不想當隊長,一個不想當他當隊長,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目的一致,所以他並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張斌拍拍屁股,不打算再和這些老狐狸玩彎彎繞,招呼上昊月就打算離開去找狗娃道個別。
走之前,張斌對武爺說道:“武哥,承蒙看得起,但兄弟沒那個能力,實在抱歉,變色龍的肉我就不分了,之前麻煩你照顧的人,還請多多照顧一二。”
武侯攔住了張斌,一臉慚愧的說道:“張斌老弟,說實話,這忙我幫不了了,老哥對不住你。”
蛤?張斌傻了,什麼意思?兩個窩棚房的孤兒寡母,有什麼不能幫的,家裡嫂子不讓?
武侯羞愧的低下頭,一個噩耗因此傳出。
張斌二人跟八哥走後,他就派人去窩棚房找狗娃一家,可等到了地方以後,才發現,狗娃家的窩棚房已經被燒燬了,狗娃母親慘死在屋內,狗娃則不知所蹤。
知道情況後,武侯第一時間便抓住了與狗娃結仇的童虎,一番拷問之下,才得知,受傷後一肚子怒火的童虎約了一幫子狐朋狗友喝酒,醉酒後被朋友激將的童虎酒壯慫人膽,無視了八哥的警告,當晚半夜衝入窩棚區內將狗娃母親殘忍殺害,而狗娃更是被他們打斷了四肢,趁着夜色扔進了喪屍堆內,屍骨無存......
聽到武侯說狗娃已經屍骨無存,張斌的眼睛眯了起來,一股駭人的氣勢從身體內迸發,將在座的幾人驚得趕忙站起。
“所以...武爺...你的意思是,我讓你保的人,你沒保住?”張斌語氣森然,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輕佻。
“張斌!你什麼態度,武爺纔是這個聚集地的老大,兩個廢物死了就死了,你還想找武爺麻煩不成?”彌勒指着張斌訓斥道,一臉忠心護主的虛僞像。
“老弟,這事是哥哥的錯,我給你賠個不是。”武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自己臉上,渾身肥肉顫動,早在得知狗娃死後,他就猜到了這一幕,原本打算用捕獸隊隊長的位置作爲補償,可沒想到張斌根本不在乎。
“所以,狗娃死了嗎?”昊月捂住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想象的模樣,昨天狗娃母子悲情的一幕還回蕩在眼前,可今天居然說他死了......
八哥站了出來,攔在張斌身前,抄起一把水果刀,一刀就插在自己的腿上,鮮血四溢。
“張斌,是我陳八御下無方,這刀是我欠你的。”傷口很深,直接洞穿了八哥的大腿,可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期待能獲得張斌的原諒。
“呵呵...”張斌搖着頭,看向了在場的每個人,武侯臉上的愧疚,一衆護衛的不知所措,昊月眼中閃爍的淚花,八哥眼裡的祈求,彌勒眼中的憤怒和深處的欣喜,貓姐眼中的擔憂。
衆生百色,可卻換不回兩條鮮活的生命。
彌勒不嫌事大的再次站出來“護主”。
“張斌,武爺和八哥的誠意都給你了,差不多就得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犯不着爲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來來來,大家一起坐,這次桃鎮可是搜出來不少好東西。”彌勒笑眯眯的走到張斌面前,一隻手搭住張斌的肩膀,充當和事佬。
嘭-------
張斌將彌勒那張偉光正的臉狠狠的砸進了實木地板內,一個深坑應聲砸出。
張斌面無表情地盯着彌勒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