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奔鬼王會而去的時候，我就看看不說話……”
“他們奔俠客甲而去的時候，我還是看看不說話……”
“現在他們奔我而來，我哪還有臉皮找別人爲我說話……”
一個白髮鶴顏，腰間懸掛着一柄玉製配劍的老者，一臉苦澀，正帶着兩個徒弟，坐在去往羅剎國的飛機上。
他回想起之前的事，腦海中只浮現着這樣一段話。
“師傅，你不用發愁，他們天青山只在神州活動，我們只要去了羅剎，找個華人超凡者大組織投靠，重新把玉劍門建起來。羅剎和神州靠得近，來往方便，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回來就是。”三人坐在一排飛機座位上，他的隔壁，一個相貌帥氣的年輕男子，勸慰道。
林玉青苦笑道：“都是當師傅的沒本事，庇護不住你們，他們可不是好相與的，神州之內，大概只有投到真相辦裡才能與他們相安無事。”
男子搖頭道：“咱們溫養玉劍的法門要求心性自在，加入體系，約束太多，恐怕終生不得寸進。有事自然要幫忙，平時自己修煉來的好。”
另外一個相貌明麗的年輕女子連連點頭：“明哥說的沒錯，真相辦咱們都不想進，更別說天青山。他們居然會是那種門派，我可不敢讓明哥去，萬一哪個狐狸精把明哥搶走，我得撞牆去。”
林玉青嘆氣道：“其實他們法門倒是真適合你們學習，以你們的默契資質，若是學會，恐怕一日千里，突破到池塘級，見識一下真正的修道風景，也是指日可待。咱們的玉劍心法只是攻擊無雙，但在長生上卻有致命缺陷。”
年輕男子笑笑：“師傅何必擔心這個，現在上界降臨者越來越多，以我和靜兒的資質，早晚能學到更多功法，補全咱們玉劍心法的缺陷，國內管理嚴格，正好出去走走，與其他同道交流，見識一下。”
林玉青提醒道：“難得這次他們居然沒有強迫我們，而且提前說明門規。不過記得他們說的話，天青山門規不得外泄，一定要保密。”
一男一女連連點頭。
飛機很快在羅剎國東西伯利亞的一座城市中降落，三人找到接機的一位同道，然後安頓下來。
…………
“寶力道大哥，你也太實在，怎麼上來就說門派規矩，你等我描述好咱們門派的厲害再說麼？”沈星沉出師不利，不僅抱怨起來。
寶力道飄在他的身側，抱着胳膊在胸前，“哼”了一聲，“早說晚說還不一樣，你年紀輕輕哪這麼多心思？愛進不進，再找人就是。古老師可是叮囑過的，這一次收徒聽憑對方自願，切莫強求，否則我們就有不測之禍。你要是想當第二個陳天笑、齊梅，恕我不奉陪……”
沈星沉聞言不再說話，對方搬出古不爲來，他無話可說。再說對方又是澡盆級大高手，自己資質雖高，但修行日短，剛剛從杯具級修煉到餐具級，雙方差距一目瞭然，根本不可能讓對方聽自己的擺佈。
話說這龍族評價標準真是讓人煩悶，簡直是將他們這些A級以下的修煉者不當回事……偏偏確實比ABCD明瞭。
他們談話間，並不知道俠客甲正從兩人上空頭頂飛過，雍城是中西部大城市，是俠客甲的日常工作重要對象，而他們更是系統大爺的重點關注對象。
系統：“這兩個傢伙居然這麼老實，就看着林老頭他們三個坐飛機跑了……”
方寧想想道：“我看陳天笑供詞中，寫着古不爲會一種雲算之法，估計他能算到兩人禍福，肯定囑咐這兩人不要重蹈覆轍，肆意妄爲，所以他們纔會這樣收斂。”
系統：“原來如此，那麼等玉劍門的人回來，我得找他們要報酬。肯定是我的威懾，他們才能這樣輕鬆離開。”
方寧無語：“你真會雁過拔毛，不過說的也對，大爺連坑兩人，強如古不爲也要慎重對待。”
…………
真相辦總部，智囊組辦公室。
任若風正在聽着下屬幹事彙報最近天青山門人的行蹤。
聽後他點點頭，由衷稱讚道：“神龍尊者出身高貴，難得又一身正氣，不畏強梁，連古不爲都要慎重以待。這一次他們下山，有這位尊者在，真是節省我很大精力，都不再需要四處盯着，有功夫幹些大事。”
洪雲嬌低頭翻着最新情報，隨口拋出一句：“是啊，組長您承人家這麼大恩惠，那就別站着光說空話，趕緊自掏腰包發點獎金，我相信神龍尊者肯定高興。”
任若風“咳”了一聲，正色道：“不要一心盯着錢，越是盯着錢，越是賺不到錢。不過你一說獎金，倒提醒了我，最近神龍尊者在各地見義勇爲，抓獲的絕大部分是普通人罪犯，相關獎金積少成多，應該也是很大一筆數目，不能無視。”
洪雲嬌道：“這個不用你操心，他們鄭管家負責的很，每月都會定期統計，遞交材料向地方機關申請獎金的，只是地方機關你明白的，流程都長的很，去年的好像都還沒下發，不像給我們乾的活，都是特事特辦……”
“那就幫忙催一下。對了，咱們臥底回報，鬼王會發現一個秘境，陳天笑就隕落在裡面，這事你注意跟一下，可能是要用來做那個新生蟲靈族的基地，有一個巨鼠就夠我頭疼了，好不容易最近有了進展。這又要來一個強族，我這剛下去的白頭髮，看來又要多起來。”任若風摸着腦袋苦惱道。
洪雲嬌：“那你想怎麼辦？再玩一次釜底抽薪？”
任若風搖搖頭：“這鬼王菩薩和白家老祖不一樣，得區分對待，他們和神龍尊者關係很深，不是當年商青山剛起家的時候。
“想要直接沒收是不可能的。強如陳天笑都直接隕落，古不爲都不踏足，看來他們應該早已掌握住秘境法則。我得和神龍尊者坦誠交流一次，託他向我問一下鬼王菩薩的真正打算，有他這樣從不說謊的正人君子在，不用再繞來繞去。”
洪雲嬌提醒道：“那你記得再向他問問天青山的情報，他可是把齊梅抓進過那個龍威神獄中，那是個修二代，很多底細她肯定知道。咱們派進的臥底，都是進修人員，你知道的，被隔離教學，一直接觸不到他們門派核心秘密。”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清楚，”任若風說完，突然四下張望，隨後低下頭來悄聲道，“上回的貨款你該付賬了，不然和神龍尊者見面後，我可沒錢再買養顏丹。”
“不要一心盯着錢……”洪雲嬌慢條斯理地說着，然後收拾起情報資料，準備下班。
“可惡，你老是懟我，不就是當年在天青山進修那點事麼？到現在咱們已經分居十年，你這個老太婆，沒事竟然還惦記着？”任若風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道。
洪雲嬌聞言腳步一頓，臉色一冷，回頭看他，“老不死的，那我問你，那兩年進修，剛剛進山不多久，你就沒了人影，兩年後纔出現，說一直在閉關練功，當時你到底和誰一起修煉的？”
任若風頓時支支吾吾，腦海裡想起一件沉痛往事，雖然是天賜機緣，無數人求之不得，但太過不堪回首，當下摸着腦袋，半天沒有說話。
好一陣他才緩過勁來，開口道：“我是有了奇遇，在某處山洞中發現了那本長春至尊功，閉關苦修兩年才成，後來我不是還教給過你麼？你能變這麼年輕，居然不感激我，和我鬧分居不說，還天天變着法子摳我的錢。”
洪雲嬌冷笑道：“原因你自己清楚。今天明白地告訴你，我早找主任問過，他說那門功法極爲高深，必須得男女雙修才能入門……你教得那麼熟練，肯定是自己先學會。那個雙修的對象是誰？”
任若風猛搖其頭：“絕對沒有什麼雙修對象，主任信口雌黃，他是妒忌我恢復青春後，變得比他帥，全是中傷。沒想到他竟然道貌岸然，原來是這種人……”
“你不說，我遲早也能查到。查出來，你給我等着……”洪雲嬌說完就走。
…………
天青山，某處洞府。
一隻體形碩大，笨重如象的母豬妖正趴在寬大的錦帳中，身旁有數十個雜役正在幫它刷洗着身體。
“都給我輕點，人家可是懷孕十載，按照和商青山的約定，只要有了後代，就可以下山。你們要是傷了我的寶寶，商青山也保不住你們。”那隻母豬妖眼神溫柔地看着自己腹部，但話語中卻透露着嚴厲。
“放心吧，護山大神，您孕育情況良好，預計再有四個月就到預產期，一切都會平安。”一名老雜役低聲說着。
“嗯，那就好，只要我成功生下寶寶，你們個個有賞，我會託商青山給你們恢復雜役弟子的身份，讓你們能有重新修煉的機會。”
“多謝護山大神恩典。”一羣雜役眼神中透露出希望的亮光，認真幹起活來。
母豬妖點點頭，閉上眼睛，記憶重新回到十年前，那時候它進階到湖泊級，剛剛化形成人後，就遇上了那個帥氣逼人，風度翩翩的儒雅男子。
雖然他當時有點老，但年齡不是問題，修煉之後他就變得又年輕又帥，可惜他又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