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項雲竟是突然回馬一槍,殺氣滾滾猶如江海倒灌,所有人都是瞬間驚呆了!
而那口出狂言的薛傑,更是瞳孔瞬間放大,眼前已經是一片血紅,在這冰冷的血紅的世界中,只有一張沐浴着鮮血,殺氣凜然的冰冷麪孔,以及一點寒芒飛在瞳孔放大!
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項雲猶如實質的殺意,這個青年是真的要下殺手!
薛傑的心有些發寒,腦海更是一片混亂,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韋小寶,竟然膽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可是大將之子,伯父更是寒城關浮屠鐵騎的大統領,他竟敢殺自己!
然而,一切似乎都已經成爲了定局!
“住手!”
就在項雲的長槍破近薛傑喉間,不過寸許,忽然一側傳來一聲暴喝,只見營長宏飛縱身飛掠及時趕到,手持一杆銀槍,倏然劃破虛空,一槍架住住了項雲的槍頭!
“韋小寶,這裡是軍營,休得胡來!”宏飛驚怒交加的叱道!
項雲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體內天龍真氣運轉全身,持槍的右臂驀然間粗大一圈,攜着一股磅礴巨力強行前衝!
宏飛只覺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從槍身傳灌注而來,竟是令他槍頭一斜,項雲的長槍再次刺向了一臉呆滯的薛傑!
宏飛大驚失色,來不及多想,一腳飛踹,直接踹飛了薛傑,令其僥倖躲過一劫,而後宏飛怒聲喝道:“韋小寶!你給我住手!否則別怪我軍法處置與你!”
項雲聞言瞥了宏飛一眼,宏飛只覺得一股濃郁無比的血煞稚氣撲面而來,饒是它身經百戰殺敵無數,這一刻也不由是背脊一涼,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
“他今天必須得死!”
下一刻,項雲將手中長槍向着操場地面,猛然插下,槍身半數以上直接沒入地面,而項雲卻是伸手朝着背後的蒼玄劍抓去……蒼玄劍出鞘,漆黑髮亮的劍身在暖陽映照之下,泛起了點點寒光!
“放肆……!”
宏飛沒想到一個新兵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屢教不改,當下他一抖手中長槍,包裹槍頭的皮革被他甩飛,寒光爍的槍身瞬間橫在項雲身前!
面對擋路的長槍,項雲手舉蒼玄劍,直接一個橫掃,劍身與槍身對撞,竟是傳來宛如暮鼓晨鐘一般的低沉巨響!
“咚……!”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營長宏飛竟是被項雲連人帶槍,拍得橫飛了出去。
“嗯……!”宏飛一聲悶哼,在空中一臉翻騰了好幾圈,才一槍點在地面,身形踉蹌着落地。
觀戰的一衆驍騎營新兵,頓時呆若木雞,集體傻眼!
“我靠,我沒看錯吧,那小子把宏教官拍飛了!”
“天哪,這……這……這怎麼可能,宏教官可是黃雲境的雲武者呀。”
“會不會是宏教官手下留情呀!”
議論聲中,剛剛踉蹌落地的宏飛,轉眼看向項雲,眼中亦是驚駭萬分!
一個新兵竟然有如此實力,自己剛纔雖然沒有發揮全力,可即便是七雲武者也不可能抗衡自己的力量,難道此子也是黃雲之境的雲武者?
而項雲根本不理會那麼多,手持蒼玄巨劍,身形化作一道閃電,殺氣騰騰地掠向薛傑!
“啊……!”薛傑這一刻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襲上了心頭,哪裡還有先前的囂狂,嚇得連連倒退!
然而,他的速度如何比得上項雲的速度,幾乎是下一刻,項雲已經衝到了薛傑身前,長槍劃破虛空,向着薛傑眉心一槍刺去,殺氣凜然沒有半分猶豫。
而薛傑只能是張大了嘴,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只覺得下一刻自己就要命喪黃泉!
宏飛此刻已然是來不及營救,也只能是驚駭的望着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眼前!
然而,就在項雲手中長槍槍尖即將貼近薛傑眉心的瞬間,一道人影幾乎是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他大手一伸,擒住了長槍槍桿!
“嗡……!”
長槍劇烈嗡鳴,竟是猶如被一座大山阻隔,長槍勁力受阻,槍身瞬間停滯!
項雲目光驟然一凝,體內雲力鼓動,天龍真氣再次爆發,紫龍咆哮,能量猛然匯聚於持槍手臂,項雲再次發力,一股洶涌澎湃的勁氣向前貫去!
“轟……!”
長槍之上的力道驟然暴增,那隻穩如泰山的手臂竟是微微一顫,向後挪動了一分!
“嗯……?”
一聲驚疑之聲傳來,下一刻,那隻大手上騰起一道幽冷烏光,瞬間包裹了住長槍,只是向外一甩,項雲連人帶槍就倒飛了出去!
“軍營重地,豈能妄下殺手!”
來人一聲冷喝,震徹整個驍騎營上空,令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目光也看向了來人。
“狄團長!”
衆人一看場中來人,一聲烏金鎧甲,身材欣長,眉如刀劍,正是新兵營五大營的統兵團長狄廣,那日校場之上訓話的便是此人!
項雲一看清楚此人也是眉頭一皺,心中驚疑,那日校場之上,就覺得此人氣息有些奇怪,看似只是黃雲巔峰,卻是忽高忽低,如今一交手,他立刻判斷出,此人的修爲也絕對是玄雲境界,先前應該是被功法隱匿了修爲。
狄廣突然駕到,宏飛連忙帶頭,與衆驍騎營新兵行禮拜見,就連薛傑三人也不敢怠慢,唯有項雲卻是身軀筆直站立!
“你是韋小寶……?”狄廣沒有理會衆人,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臉冰冷,正注視着自己的項雲,語氣竟然有些揶揄的意味。
項雲聞言眉頭一挑,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等項雲回答,狄廣沉聲說道:“你可知道我風雲各國關於新兵營的管理法紀?兵士之間不得妄動拳腳,更不可傷人或是取人性命,違者可要軍法處置!”
聽了狄廣的話,項雲只是冷笑着看了他身後的薛傑三人一眼,嚇得三人下意識向後又退出一步,項雲這才拱手對狄廣行了一禮道。
“狄團長所言甚是,可是我們這只是實戰演練,並非因爲個人恩怨打鬥,至於取人性命,他們現在不都是好好的站在那裡,我何時要殺他們了?我可是向來謹遵軍營法度的。”
此言一出,全場愕然,我靠這小子也忒能扯了吧,剛纔分明是下了死手要弄死薛傑,連宏飛都擋不住,現在竟然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瞎話。
就連宏飛都是嘴角微微抽搐,爲項雲這種‘臨危不亂’的態度所折服!
眼見狄廣來了項雲知道自己殺不了薛傑三人,既然如此,索性來個睜着眼睛說瞎話,這罪名自己肯定不會認的。
“你……”薛傑也是被項雲氣得夠嗆,連忙對狄廣說道:“狄團長,這韋小寶剛纔可是要對我們下殺手,所有人都看見了的,您……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將韋小寶軍法處置呀!”
“對對……!”周東海也是添油加醋道:“狄團長這小子視軍法如無物,囂張至極,蠻橫之際,甚至敢對宏營長出手,您可千萬別放過他,嚴懲不貸,方顯軍威呀!”
“哼……!”
面對兩人添油加醋的話語,狄廣卻是冷哼一聲,轉頭用嚴厲的目光盯着薛傑,被項雲嚇破了膽的薛傑,頓時面色一白,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狄廣。
“之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誰快死了?”狄廣的目光一瞬間陰冷無比!
“我……”薛傑臉色越加蒼白,只覺得從狄廣身上散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勢,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而狄廣讓他說的那句話,自然是薛傑先前嚷嚷道的,‘項凌天快要死了’。
先前說出這話,已經爲他招來了禍事,差點就被項雲一槍釘殺在操場上,此刻狄廣一臉冰冷的讓他複述,薛傑又不是傻子,哪裡還敢說出口,嚇得低頭噤聲,不敢言語絲毫!
狄廣見狀,面色依舊陰沉無比,他用低沉的嗓音說道:“膽敢造謠生事,詆譭並肩王,你信不信即便我立刻斬了你,哪怕是你伯父薛霸和你爹薛錦也不敢放一個屁!”
薛傑聞言,身軀一震顫抖,雙腿發軟,如果不是周東海和蔣山攙扶着,幾乎要跪伏在地上,他能夠從狄廣的語氣中聽到那濃濃的殺意!
狄廣瞪了薛傑一眼後,轉眼看向了宏飛,後者會意連忙來到狄廣跟前。
“今日練武場比鬥,這四人不遵守軍紀險些釀成禍端,按例應當重罰,不過念在他們都是新兵,初犯軍規,本團長法外開恩姑且繞他們一次,不過還是要受罰,就讓他們去寒牢裡呆上三天三夜,不得進食!”
“是!”
宏飛聞言,長舒了一口氣,本以爲以狄廣的冷厲性格,不會法外開恩輕饒四人,沒想到只是關入寒牢,雖然註定要受苦頭,卻是不會致命。
當下,宏飛就帶着項雲和薛傑等,一行四人離開操場,前往寒牢,臨走之際,項雲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凝聚成線的聲音:“項將軍讓我告訴你,莫要生事。”
項雲一愣,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兵團長狄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