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肖然放好檔案,拿起大檐帽跟着王俊名走了出去。
“接到報案,小吃街那邊的一家公司被盜了,咱們兩個去看看。”
王俊名匆匆換上警服,話說刑警隊裡平時穿制服的很少,畢竟穿便衣更適合執行任務。
小吃街離一大隊的辦公樓不是太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看着眼前這棟老舊的辦公樓,肖然判斷應該是民宅改過來的,畢竟帶着陽臺的寫字樓,還真是少見。
乘電梯上到11樓,打開執法記錄儀,肖然跟着王俊名進了一家小公司。
這公司的任經理許是有過一些常識,並沒有讓動公司裡的東西,基本上保留了現場。
公司裡並沒有想象中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樣子,只是這家公司的財務室被光顧了,裡面稍顯凌亂。
王俊名看着公司裡還在正在辦公的小職員們,詫異問道:“你們這不是還在上班嗎?小偷就在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得手啦?”
“不是的,我們上午出去做活動去了,這會剛回來,然後經理就說進小偷了……”
身邊正在工作的員工們激動地七嘴八舌。
王俊名感覺很詫異,就和自己說兩句話,有必要這麼激動嗎,而且眼睛裡都快放出光來了——莫非,自己還是有魅力的?
心中一陣自得,不過當注意到身後的肖然時,王俊名心裡的那股得意就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呵,女人。
王俊名跟着公司任經理去財務室勘察,肖然自然要跟上,不想旁別的小姐姐們大膽地貼了上來:“小哥哥加個聯繫方式唄……”
財務室裡,肖然拿着單反‘咔咔’先拍了幾張照片,這邊王俊名已經拿出了紙筆,詢問道:“都丟了那些東西啊?”
“2萬塊錢的現金,還有一部手機。”任經理說道。
“我剛纔看了一下,你們公司的門鎖並沒有損壞啊,怎麼回事?”王俊名問道。
那任經理道:“這我也納悶啊,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走的時候還檢查了一下,沒想到回來錢就不見了。”
“你們公司除了這個門,還有其他可以進入的方式嗎?”王俊名問道。
“還有陽臺啊,不過我們這是十一樓,爲了這麼些錢也不至於翻陽臺這麼不要命吧。”任經理搖頭說道。
王俊名搖頭道:“那可說不定……你們公司就沒有監控嗎?”
“公司裡沒有,不過物業在我們公司門口裝了一個。”任經理說道。
“讓物業調下監控,待會我們要看……”
王俊名蹲下身來,在任經理所說的儲放現金的抽屜邊刷上石墨粉,“肖然,你去陽臺哪看看,我看下這裡有沒有留下指紋。”
“好的。”
肖然跟着任經理來到陽臺,仔細檢查了一番,雖說陽臺外有一條塑料排水管直通地面,但想從陽臺上爬進來也是極其困難的。
“你們這樓上樓下都是公司嗎?”肖然探出頭看了看上下層,問道。
“是的是的,也都是開公司的,就我們這規模最小,都在上班呢。”任經理說。
“嗯,那應該不是從樓上垂下來的了……”
肖然看了一番,基本排除了從陽臺入室的可能,正要回去幫忙,卻被腳下的一枚菸頭吸引住了。
菸頭是名牌菸頭,軟包中華,但驟然跳起的正義之眼,卻在提示着肖然:這枚菸頭有問題。
取出物證帶將菸頭放了進去,“這是你們公司的人丟的菸頭嗎?”
“不是不是,”
任經理肯定地說道:“我們公司沒有抽菸的,這是樓上鄭總抽的。”
“鄭總?”
“是的,樓上鄭總就喜歡坐在陽臺上抽菸,有時候扔菸頭風就給吹到我們陽臺上了……”
任經理點頭道:“說起來鄭總以前也是警察呢,前些年出來做生意了,沒想到他經商還有一套,生意做的可不錯嘞……”
“哦。”
肖然若有所思地將菸頭放進口袋,既然正義之眼顯示這枚菸頭有問題,那就得留心查一查了,即便是從隊伍裡離職出來的。
回到財務室,幫着王俊名提取了幾枚指紋,正好物業也打電話說找到了監控,任經理便到着兩人去了物業處。
很快,三人便在監控視頻中找到了這家公司失竊的原因。
原來是四名約莫十五六歲的小青年,帶着口罩,拿着鑰匙正大光明地打開了這家公司的玻璃門,進到財務室拿了錢走了。
“這羣小孩子怎麼有你公司的鑰匙?”王俊名看着任經理問道。
任經理也是一臉詫異,不解道:“是呀,他們那來的鑰匙,我們公司的鑰匙一共就兩把,一把在我這,一把在老總哪。”
“那你近來有配過鑰匙嗎?”肖然問道。
“配鑰匙?”
任經理想了一下,突然道:“有,有配過!上個月老總的鑰匙丟了,我讓前臺小許拿着我的鑰匙去配了一把……您的意思是這些小孩拿的是老總丟掉的那把?”
“你還真會想,這些小孩子撿了鑰匙,怎麼就知道是你們公司的。”
王俊名略帶嘲諷道:“你們公司的前臺人員有兄弟姐妹嗎?”
“好像有……我這也不是太清楚。”任經理尷尬道。
“問下她是怎麼去配的鑰匙,如果有兄弟。問下多大年紀。”
王俊名囑咐道,又看向物業:“你們進樓的入口有監控嗎?有就調來看下。”
“有的。”
那物業點頭,又花了一番功夫找到了這棟樓入口的監控,在這個監控裡出現的小青年沒有帶口罩,樣貌清晰。
這邊任經理也打完了電話,說道:“警察同志,小許說是讓她弟弟去配的鑰匙,他弟弟14、5歲。”
“要一張她弟弟的照片。”
很快,事情就查清楚了,原來是小許的弟弟留了心眼多配了一把,聽到今天他姐姐要和公司一起出去活動,再加上上網沒錢了,便帶着幾個同學過來開了門偷了錢。
當幾人找到前臺小許的弟弟時,這小子正在一家地下黑網吧裡瀟灑。
而且剛到手的錢,居然已經被揮霍了一大半:幫着其他幾名同學一人充了一年的會員,又在直播平臺給主播送了幾個火箭……
最終,這幾個學生被批評教育了一番,公司損失其家長也承諾賠償。
至於那家地下黑網吧,也被趕來的派出所民警查封了。
回到警局,已是傍晚。
肖然揣着那枚菸頭,來到了法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