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備再被人陰,這回李清雲決定陰人。
恩,不打正面了,以強凌弱的碾壓局可以隨便浪,勢均力敵的均勢局還搞個人英雄主義就太幼稚了。
於是李清雲也掐起隱身訣,也不原路返回,而是偷偷摸摸,先從地上繞了一圈。
好容易遁地出來,李清雲露頭一瞧。
我去好傢伙,雪山地貌都特麼改變了好嗎!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現在外頭情形就差不多。
四處望去,一片波濤冰瀾,狀若大江,融化的雪水化作山洪,卷着峰巒冰雹,泥沙褐土,從靈山諸峰傾瀉而下,把曾經四季如春的谷地,化作一片沼澤大江,滾滾捲過山巒,向着山下的娑婆洲衝去,水濤之中,更是浮屍密佈,不知枉死了多少草木生靈。
逆溯江流而上,行不多遠,便見着那無數寶山,天崩地裂,山巒崩斷的景狀,有的山巒被連根拔起,一個倒栽蔥插在另一座上頭上,還有的則化作熊熊火炬,燃燒不停,滾滾濃煙,遮天蔽日,更多的,則是攔腰被轟碎斬斷,山崩地裂,天上也是烏雲朵朵,遮天蔽日,大戰散溢的道力,竟化作雷霆暴雨,狂風閃電,肆虐山間,盤桓不絕。
而戰場的核心,則是一片荊棘密佈的森林,竟把之前那天地開裂,宛如瘡疤的裂峽谷口整個縫合上了。如蟲巢蛛網一般,滾滾紫氣,遮天蔽日,直衝雲霄。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啊。
李清雲一見外頭居然打成這副慘狀,也不禁咋舌,四下一瞧,掐指一算,便大致推演了一番。
這一開殺劫,各顯神通,把這娑婆靈山的道場都給打翻了,只剩下深山最核心的幾座雪峰大廟還有結界加持未壞,其餘諸峰都被毀得不成樣子,可見玄門是開了大,一場惡鬥,把娑婆魔教修士打退了。
不過玄門應該也是苦戰了一場,畢竟連法寶神通齊出都壓制不住場面,打到後來的山頭,分明都是被劍光削平的,漫山遍野更都是被斬落的圈圈頭,可見玄門也是被逼得把劍虹大招使出來,大殺特殺才決出勝負的。
這樣看來當時情況還是蠻兇險的,娑婆魔教大概也被破山伐廟給打紅了眼,已經很努力了呢。
然並卵,雙方這種戰鬥力差的也太多了,根本打不了。估計幾個帶頭的長老一遭誅殺,閒雜人等再是人多勢衆,也組織不起來,堅持不了多久,只要有一個窩囊廢帶頭逃跑,陸陸續續得便都鳥獸散了。
那畢竟能好好活着,誰願意死啊?我賣命,你加錢嗎?
至於被佈置在深澗口的座大陣麼,應該是玄門衆人衝殺了一陣,搓敗了娑婆魔教的銳氣,把大軍一時殺散了,但也消耗了不少,因此合力佈陣,以紫霞真氣催生出藤蔓荊棘,把巨大的裂谷深淵都給封印住,自己躲在陣後,回炁調息的戰法吧。
而貿然入陣進攻的魔修自然都被藤蔓鎖拿,穿腸破腹,絞首碎屍,一個個被刺穿在荊棘尖端哀嚎,一眼望去起碼有百人被破了金身,貫串在枝頭招搖,大概也是這場面過於慘不忍睹,圈圈頭們才冷靜下來,算算損失,也不敢再強攻惡戰了,只留下數百護法妖魔圍困,還在叫囂着火攻什麼的,其餘修者則認清了雙方的差距,也不留着等死,趁着玄門炁還沒回好,第二波衝殺出來斬頭,大都已逃回娑婆深山雪頂中去了。
當然,這陣法是倉促間佈置,也沒什麼高明的,攔攔圈圈頭可以,難不住李清雲的,他掐指一算,便推敲出門路,隱藏身形遁入陣中,偷偷摸摸再次潛入深淵。
果然,這裡也在鬥劍比武,爭奪機緣呢,而且看着也快進入決勝局了。
場中四打一,青棠宗的女修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正和其他三人,一齊圍攻羅浮山那個臭嘴的婆娘。
那婆娘也挺有趣,大家都是來渡殺劫的了,你管人家用什麼手段,稱王敗寇,贏了就好不是,偏偏她在那兒兀自怒罵個不停,一會兒卑鄙,一會兒無恥,時而齷齪,時而下賤,哆哆哆哆嘴不停的,聽起來大概就是衆人在調息回炁之時,這些人突然對她出手,卑鄙無恥之尤云云。
話說你把這精力都用來鬥法,怕不是都殺了一個了吧……
好吧,李清雲看了一會兒也發現,倒不是羅浮山的有多厲害,主要是她的功法還蠻獨特的,是一種火屬性功法,瞧着又不像一般的赤煞炁訣,此時全身都點亮陽炎,也不知道在這個異世界,她是怎麼生出那把火的。
而偏偏其他修士的紫霞真氣皆被這把火剋制,剛纔驅趕魔教佈置法陣也耗盡了真元,現在一身的本事使不出來,因此一時擒她不下。
不過以四打一,終歸沒有什麼懸念的,一時擒拿不下,過一時再擒拿就是了。羅浮山的越是掙扎,也越顯出示弱。畢竟她的功法在本位面本來就沒有真炁可以補充,用一點就少一點,又被四個人圍着騷擾,無法速戰速決,這樣根本就無力逃出這天羅地網,於是眼見着氣息耗盡,火勢也肉眼可見的衰弱下來了。
不過好奇怪啊……
李清雲不禁撓撓頭,真炁耗盡了,爲什麼不嗑藥呢?總不會纔打了一個月,他們手裡的藥就用光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咳咳,不過也是,畢竟日夜廝殺不停,丹藥用盡也不離奇的,大概趙元通也是特地挑着這個時間點開殺劫的吧?恩,這麼想來,他第一個先來打李清雲這個不缺藥的,大概是想着若能以滿狀態碾壓取勝,就算有所損傷,奪了他的藥再來收拾這幾個沒丹沒氣的,豈不是手到擒來美滋滋?
哎呀呀所以人有時候真不能想太美,一多想就翻車……
總之李清雲這分神之間,這一把圍毆就分出了勝負,那羅浮山的直接給四道劍光一掠而過,斷了四肢,削成個人棍,又迎面捱了一掌,給打得面頰迸裂,脣破牙碎,直墜入深澗中,眼見是活不成了。
而其他四人等也不等,一秒鐘都不帶猶豫,立刻翻臉開打,捉對廝殺。可是把‘雖然我們都很弱,但是我們可以先聯手淘汰一個最強的啊’原則和‘現在已經沒有和伱組隊的必要了’原則發揮到淋漓盡致了。
李清雲蹲在暗中,也是心有慼慼,你還別說,就算讓他氣血全滿的狀態下,一個挑四個也挺勉強的咧,果然還是陰人大法,黃雀捕蟬最好啊。
這兩邊倒是很快就打完了,畢竟剩下的四個玄門也是剛經歷連番誅魔大戰,真炁內功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也沒什麼多餘的把戲可以玩,直接進入拼命模式。
而三人行總有一個人是最強者,如今這羣人裡的那個最強者,就首先勝出,一劍砍了對手的腦袋,然後反身回來夾擊,又背後偷襲加二打一速殺一人,最後就撲向青棠宗,兩個人摟在一起“師兄!”“師妹”得互啃甩嘴脣……
嗯,嗯???哦,哦……原來是這種展開啊,這劇情還挺老套的哩……
李清雲看看也差不多了,雖然那師兄確實能打,瞧着還有餘力,不過他已經可以處理了。
誰知正待李清雲想要出手之時,那兩人卻停下甩對方舌頭的行爲,青棠宗的師妹嚥着口中津涎道,
“……師兄,妾身該應的劫數還不夠呢。”
“哈哈哈,這有何難!師妹不用擔心,剛纔那妮子還沒死,給你留着呢。不過你下手之前,師兄還有一事相求……”
青棠宗的悠悠一聲嘆息,
“妾身如何不知師兄的意思,只是師兄有了妾身還不夠麼,還惦記着那婆娘的純陰之體,是想霸佔她的真元,採補她的修爲麼?”
臥,臥槽!?這,這種展開莫非是!
李清雲趕緊又蹲在草裡,咳咳,沒別的意思,純粹是大家想見見世面。
那師兄也厚顏無恥,摟着女伴撫慰道,
“師妹想哪裡去了。不過師兄現在也耗盡了真炁,若是再和峨嵋的鬥法,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這都是爲了儘快恢復功力啊。
你放心,那婊子的人頭就留給你過劫了,師兄絕不爭搶的。只待我取了她的修爲,再與師妹雙修,咱們恢復了炁力,一道過這場殺劫!”
青棠宗的看着他,
“好吧,我就助師兄一臂之力,請那位道友與師兄一道修行,只是還望師兄記得咱們緣定三生的羈絆,不要辜負了妾身一番心意。”
“哈哈!不會不會!我正欲與師妹長相廝守,長命無絕,永不相負呢!哈哈!來,還請師妹助我!”
那師兄大喜,把青棠宗的攔腰一摟,猴急似的飛遁到那被削了人棍,躺在地上兀自不死的羅浮山婆娘身邊,手裡已經把青棠宗的剝光了,又把袖一揮,扯碎了那羅浮山的褻衣肚兜,一刻也等不及,整一個色中餓鬼。
青棠宗的師妹也是無奈,三兩下點穴給那羅浮山的止住流血,翻手往髮簪一摸,摸出個小藍瓶,用指甲挑了一點,往羅浮山女修鼻腔,口腔,皮膚黏膜處一抹,同時雙手按在羅浮山女修丹田之上,給她度炁調息,按摩任督二脈,一邊嘆息道,
“道友莫怨我,橫豎都要轉世,也快快樂樂的上路吧。”
羅浮山的此時動彈不得,也罵不出聲來了,只能任由他人擺弄,氣得面目猙獰,急得淚流不止。
只是青棠宗這藥確實也厲害,畢竟人家專門研究這種房中修行之法的,於是那女修掙扎不一多會兒,就被麻翻了五識,藥破了心防,通體發粉,汗流浹背,全身酥軟棉麻,嚶嚶氣喘出聲了。
那師兄見狀大喜,就把道袍一脫,往羅浮山的身上一撲。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飛斧直朝他後腦劈來!
然而打偏了!殘影!
這一下居然是個幌子!
想不到這色中餓鬼,竟然此時還留着心眼,時刻防備着四周,竟然一個挪移把這一斧閃過了!
甚至他還有餘力翻手一掌,轟在青棠宗的心口,把剛纔還親親愛愛的師妹,直接打得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呵!這傢伙還真是有夠渣的啊,難怪上來就先把那青棠宗的剝得光豬一樣。這分明是早對這‘枕邊人’有所防備了,於是一遭偷襲,便下意識就先對道侶出手了!
夠陰險!夠狠毒!夠絕情!不過老子的回合還沒打完啊!看飛磚!
李清雲又是一磚頭砸去!
竟又被避開了!
那師兄眼見寶磚當頭砸來!竟掐起避金訣!把金磚的軌跡給挪移了一下!
也是這金磚雖然厲害,但李清雲拿回來就扔牆角,從來沒修補過,別說駕馭法寶,平常也就當塊磚拍了。
於是這出奇不意的一擊,又被師兄差之毫釐得扭身一閃,肩頭雖被擦着,一磚打得稀爛,但人又躲過了一劫!
不得了不得了,也不知道這人品低劣的傢伙,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弟子,臨陣反應竟如此迅捷!如此熟練!到底是過了多少殺劫啊!
不過老子還有第三手口牙!陰人就是這麼爽口牙!看手絹!
呼啦一下!一道狂風捲來!之前失落的手絹聽得李清雲召喚,一下子從深澗低端躥上來!一個五馬赫衝刺!只往‘師兄’身上裹去!
可是又又又被閃避過去啦!!
好吧,原來這回是那青棠宗的,也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早有預謀,也拔出髮釵作劍,朝‘師兄’後心刺去!
結果那師兄也是咬破舌尖,噴了口精血,一個遁身移行,正好又把這一絹和一釵的死劫給閃了過……
“鋥!”
一道劍光落下,把遁光攔腰截斷!那師兄還沒落地,便被一劍從頭頂破入,劈脊斷背,殺成兩半!殞命當場!青棠宗的大驚,把長髮一甩,仰頭望向李清雲,
“劍宗!”
劍宗?
李清雲被對方盯得一愣,忽然心中一寒,扭頭望去,便見有個脣紅齒白的女道童,頭上扎着兩個包子似的道髻,臉上還留着腮紅,揹着個等身高的木劍匣,正無聲無息得站在身後。
幹哦,倒是也讓老子當一回黃雀啊……
那女童也轉過眸子,往李清雲面上一瞪,只見她一對瞳孔,如琉璃般七彩斑斕,星光閃耀,好像有萬道劍華藏於瞳中。
操!北辰劍宗!
李清雲登時反應過來,脊背電擊般一顫,登時頸後逆鱗倒豎,一個遁身竄出去老遠。
那女童倒不追擊,劍光歸匣了也全無動作,只是瞪着一對琉璃般的瞳孔,直盯着李清雲的臉,神情彷彿有些……
困惑……
然後她張口出聲,音如黃鸝,
“那孽畜!你媽是哪個?”
“我媽……關你屁事啊!是啊!老子就是孽畜來着!天生地養!無父無母!怎麼着啊!”
李清雲頗有些氣急敗壞。倒不是是個人就罵他孽畜,給種族歧視得發火了,畢竟人家也確實沒說錯,咳咳,主要還是有點被嚇着了。
劍宗……居然這麼強的麼……
雖然弟弟說到劍宗就喪膽,李清雲只當是他垃圾。
雖然狻猊講到劍宗就搖頭,李清雲只當是他廢物。
但是真的自己見到一個劍宗的,李清雲就只想逃了。
那沒法子,你見到絞肉機斷頭臺之類的玩意,你也只會想着逃遠點吧。
恐懼死亡,就是純粹的生命的本能。
在李清雲的面前,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女道童模樣的人。
是一支劍鞘。
鞘中藏着一把劍。
劍鋒未露,霜寒萬丈。
是純粹的,滅殺一切的,大恐怖。
冷不丁一回頭,一把劍架在你脖子上,你就說恐怖不恐怖吧。
丫得這比李蟠那什麼‘無盡的虛空’要恐怖多了好吧……說到底虛空有啥好怕的啊……
好在那女童倒是沒追着一劍殺過來,反倒是盯着李清雲,自己腦補明白了什麼似的,默默點頭,喃喃自語,嘴裡嘟囔着什麼天生地養,無父無母,祖師公,孽緣,孽畜,孽障之類的話,詳盡得聽也聽不清楚……
然後她忽然又把頭一扭,直盯着那青棠宗的,
“你數不足了,自裁吧。”
“不足……”
青棠宗女弟子一愣,扭頭一看,只見腳邊那羅浮山的,居然已經剛烈自盡,自斷心脈而死,不覺渾身一顫。再看看周圍一片狼藉,死屍枕藉,又望望手中金釵,不禁悽然一笑,
“還請師姐送我回王屋山……”
哪知那女童把頭一扭,
“沒空!”
那女弟子只好望着李清雲,轉身下拜。
李清雲也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裝作若無其事的,偷偷把身後的磚頭撿起來,
“行啊,若活下來的是我,就送你回去,若活下來的是你,也別忘……”
然後那女修脖子一昂,一釵插入太陽穴,自斷經脈而死。
李清雲破防,
“喂——!她叫你自裁你就自裁!你特麼好歹倒是反抗一下啊!太操了吧!”
劍宗的女道童就面無表情的看看他,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然後朝李清雲一指,扭頭道,
“趙元通,這畜牲與我劍宗有舊,我不出手,你自己的殺劫,自己出來打。”
李清雲飛竄出老遠才意識到對方沒出招,剎住腳步扭頭望去,只見頭頂封着深淵的藤曼法陣緩緩打開。
然後一頭皮毛雪白,伴生九彩花紋的雄鹿,踩着祥雲走出陣來,頭頂生着尖如荊棘般的巨角,猶如王冠一般,腦後九色神光四照,把一片血腥的深淵,照耀得好似白晝一般。
然後那九色鹿口吐人言,
“我方纔已領教過了,這位蓬萊的師弟雖然初入門徑,但是功力深厚,戰技卓絕,我誠不如也,此劫是他贏了。
元通功力低微,道行不足,看來還是得再轉一世才行。”
那劍宗的女童道,
“隨你的便,你們不打了就快走!別耽誤我做事!”
然後她化作一道劍光,破空而走。
李清雲一時傻眼,頗有些莫名其妙,
“喂,喂!怎麼走了?她不打啊?”
那九色鹿也是苦笑,嗖得一躍,跳到李清雲面前,低頭道,
“他們劍宗的哪裡會缺殺劫,那位九紫師妹是我派特地從劍宗請來,幫忙看風水的。因爲人數難湊,請她幫忙開個劫罷了。
而且她已經修到人劍合一的境界,真要是她來出手,化神境的也不夠她殺的,還有什麼好歷練的。”
李清雲瞧瞧那鹿,
“你真是趙師兄?想不到師兄你也是……”
九色鹿趕緊搖搖頭,
“我可不是,這畜牲是我峨嵋豢養的守山靈獸,天生異種,除了平時煉丹掃地,把守山門,還可以把道身暫借給內門弟子使用,助養陰神元魄。
若是有同門師兄弟隕在劫中,金蟬沒帶足的,也可以先借它的道體寄宿,先收着再帶回去轉世,也不至於落入本地娑婆界的輪迴中了。”
“哦,那……”李清雲想了想,又看看他,“我剛纔一不小心把師兄打爆了,師兄不會怪我吧?”
九色鹿也是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這次領教了蓬萊的絕技,元通感激涕零,等我轉了世,定再登門討教。
不過此番雲臺歷練已了,我峨嵋還在娑婆界中還有正事要做,我先送師弟回山吧。”
它說着,把頭一晃,神光一照,便把地上的血肉屍骸一掃而空。只留下那自盡而死的青棠宗女修,
“如果師兄不方便,那王屋山和嵩山的兩位同門,不如我一起……”
李清雲想了想,估摸着把屍體送回去還能有一筆賞錢可領,於是搖搖頭,用魚皮袋把青棠宗的屍骨收了,
“既然都答應了人家,這兩個我便自己跑一趟好了。”
九色鹿便點頭應了,把神光一照,載着李清雲化作一道霞光,直歸峨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