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嚴冬,寒風呼嘯還夾雜着飄雪。一片白雪皚皚的松樹林中有道重疊身影正在快速急行,與其說是急行,更不如說是逃竄。
十二月的小興安嶺積雪就已經過了膝蓋,每走一步都顯着格外賣力,尤其是這種狂奔,走不了幾步就會沒了力氣。身後兩條長長的溝壑驗證了這個說法,
一個臉色黝黑的男子拖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同伴到了一顆大松樹下,,常年的積累導致一邊的積雪厚,一邊積雪薄,正好形成了一個背風坡,供兩人遮風緩做休息。
還沒等氣喘勻,黑臉男子便不住的拍打同伴的臉龐,也不知是凍得還是拍的,男子不一會便醒來,兩頰通紅卻還是遮不住那一縷蒼白,猛然擡起身子大吼一聲:“窩草,我穿越了”。
話畢,臉黑男子稍愣一下,隨即擡起手就想來個大別子(打下頭),但是剛擡胳膊就被握住了右手,“老三,你跟着我穿越了,那咱倆是肉穿,不是魂穿啊,那你不是處,,,,呸,純陽之身,那你這資質能入宗門嗎”
看着黑臉男子一臉懵逼,吳奇眼裡出現一絲沒落:“沒事兒,老三,咱們一世兩兄弟,到時候我還罩着你”說着張開雙臂,便給了黑臉男一個擁抱,剛有點接觸便被攔了下來。
“看你這樣是一點事沒有啊,你穿雞毛越,你讓雷劈了啊?你快消停一會吧,讓我喘口氣”說罷,便半倚靠在雪坡上,長長的喘了兩口氣,聽着這話吳奇又是一愣,隨即一臉的失望“沒穿越啊,白高興了。”
緊接着就回憶起了事情的原委,白臉男叫吳奇,黑省人,旁邊黑臉男是他的發小叫做何偉,兩人一起長大,老三比他大一歲,叫老三純是他長得太黑了,像是印度阿三,索性外號就叫老三。
吳奇畢業快兩年了,一直沒什麼錢,處了個女朋,用錢的地方多,那點微不足道的存款很快就相形見肘了,前陣子老三說老家那面缺個看事兒的(包括跳大神,道士等一類),吳奇從小便有點天賦,
不是能通靈什麼的,而是演技這一塊,總是能跟着戲班子、電視學點東西,尤其是在東北這地界,看過很多回跳大神,也能模仿出來個一二。
二人本就是小年輕,不怎麼信這一套,而且東家那面還出手闊綽,便動了心,二人打一商量便買了車票提前幾天在車站附近找了個賓館,多看了幾盤跳大神的光碟,這吳奇可謂是有些天賦,神調在他嘴裡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就是老三掉了鏈子,演技不好,大神演的不像,二神唱的還不好,臨近約定時間了,實在沒招了,吳奇便自己大神二神一起來,唱完直接上身,讓老三負責問話,流程定下來就是去到僱主家中。
地點是僱主家的老宅,一到僱主家中便受到了熱情的款待,出手相當闊綽,直接掏出一沓子錢,差不多有一萬來塊。老三接過來的時候嘴角都快裂到後耳根了,奈何在人家面前不能表現出來,死死地咬住舌尖纔沒樂出聲來,就是黝黑的臉上都浮現出幾絲紅潤。
吳奇心裡也是樂開了花,但是這小子是演技派啊,看着錢心裡還琢磨着,就看這僱主的大方勁晚上也點好好賣賣力,給他上幾個節目,指不定就能拉個回頭客呢,看着他人高馬大的。一定不太聰明,這要是忽悠住了,以後的飯票就有了。
來的時候是馬上就中午了,這是吳奇和老三特地挑選的時間段,僱主一會肯定會請吃頓飯,到時候好好套套話,問神的時候好根據事情讓老三簡單的問幾個問題,讓人瞧不出破綻。
飯局上二人本不打算喝酒的,奈何僱主實在熱情這才少飲兩杯,不過氣氛確是熱烈起來。推杯換盞過程中,兩人也知道了不少信息。僱主家姓胡,名叫胡勇,犯事的是僱主的弟弟叫胡強。
這胡家在當地有些勢力,是做農產品收購的,涉及點黑色產業,當地的行業差不多都被壟斷了。
哥哥還好,爲了公司忙前忙後的。弟弟就不怎麼樣了,每天遊手好閒,相中了一戶農家的媳婦,也是剛結婚不久的小兩口。
弟弟每天趁男人出門做活的時候便前去勾搭小媳婦,花言巧語都用上,再加上舍得花錢,一來二去還真就被他勾搭上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男人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一天提前回家,直接看到了在家中你儂我儂的二人,直接抄刀就要血濺當場。奈何弟弟生的也是人高馬大,女人在旁邊阻攔,成功的被當場血濺了。
事情一出女人名聲徹底爛了大街,等男人頭七一過就在家中上吊自盡了。而弟弟卻是在哥哥疏通關係的情況下屁事沒有,收斂了幾天便又去找小媳婦。
那天正好是小媳婦自盡的第二天。當場就昏了過去,在被人發現找出來後已經是第三天了。醒來後便神志不清,偶爾發瘋似的不受控制,嘴裡還吧唧吧唧的發出聲音,卻又聽不懂說的什麼話。
胡勇說的委婉,可在場的都是成年人。誰不知道怎麼回事,再優美的藝術加工也掩蓋不住事情本身的殘酷。什麼兩情相悅,不就是互相勾搭。
聽到這裡老三心裡就有點打退堂鼓了。一開始知道僱主有點實力,沒想到實力這麼厚,弟弟這麼玩都能給無罪。這要是事沒辦好能不能出小興安嶺都不一定啊。
吳奇心裡卻是不同那個想法,表面不動聲色,心中暗罵胡強不是東西,本來準備問神之後給他喝一碗符水,其中加上些安眠藥的,看來現在要用上鎮靜劑了。
那是二人花高價通過朋友關係弄來的鎮定劑,就怕到時情況有變,突然發起瘋來就偷偷給他來一針。高價貨口服,肌肉注射都可以,現在看來是多餘了,要是出點啥事纔好,這狗東西。。。。。
吳奇正想着呢,感覺腳下有人踢他,馬上反應過來了。知道話套的差不多了,可以撤了。於是二人稱爲晚上做些準備,便結束了飯局。老三去鎮子上的香行買些道具,吳奇則是在胡勇準備的客房內休息。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老三提了兩個大的手提行李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