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在祈雨關與樓蘭關的中央處。
亞時格力率領一萬鐵騎來到了這裡。
只不過入目間,一片空蕩,別說人了,就是一隻動物的痕跡都沒有,一片沙場,連正規正經的路都沒有。
“大帥,就在這裡喝茶?這裡更像是用來打仗的吧?而且,東方古國的人,全都沒到。”
一名將領看着四周圍,忍不住發問。
亞時格力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四周圍,開口道:“可能是我們來早了,那就就地紮營,等一段時間吧。”
“另外地形問題……可能人家大唐的喝茶,就需要在這種地方呢?你又不是大唐人,你怎麼知道,別再多說什麼了,好好的去紮營,不然我就用羊皮靴子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那將領聞言,渾身一個哆嗦,不再言語,傳令下去紮營。
亞時格力坐在馬背上,眺望着樓蘭關的方向,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猜錯了?其實大唐更喜歡遵守時間,而不是準時到來?”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沙場。
更是奇怪得很。
在沙場喝茶?
吃沙子不成?
明明說大唐的‘喝茶’是甘甜可口的,沙子難道有什麼奇特的做法麼?
還是說‘喝茶’,裡面有一樣材料是沙子?
他十分疑惑。
不過他倒是沒覺得,大唐會無端端與他們決一死戰。
畢竟兩國再怎麼說,都沒開戰過,甚至連一些小矛盾都沒有發生,充其量最大的事情,就是國土相交,國門對峙。
除非大唐的皇帝腦子抽筋,纔想着無端端就和他們開戰吧……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唐估計是真的想要會宴他們。
亞時格力看了樓蘭關方向許久,直到耳邊一道聲音傳來。
“大帥,營地已經紮好,只是附近都沒有什麼糧草可以搜刮,我們就帶了半個月口糧出來,半個月內,無論如何,都要撤軍了。”
一名將領策馬來到亞時格力身邊,出聲說道。
亞時格力皺了皺眉頭,道:“我們背後不是有祈雨關嗎?爲何會有缺糧的可能性?”
那將領拱手,再次回答道:“大帥,祈雨關內糧食本來就不足,我們大軍此次出征,本就沒有帶多少糧草,都是靠搜刮西域諸國才勉強維持。”
“如今我們鐵騎奔馳而來,補給線很難跟得上我們,最少也要再過一個月,補給才能運過來。”
一個月?
亞時格力陷入沉思,正打算好好思考一下方法,突然拍了拍腦袋,道:“不對,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們又不是來打仗的,只是‘喝茶’,對,喝茶!用不着打仗,半個月口糧,足夠了,傳令下去,讓軍心穩定一些。”
將領只能點頭,拱手說是,隨即轉身下去傳令。
亞時格力繼續看向樓蘭關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拍了拍自己的羊皮靴子,朝着自己的營帳走去。
嗯,他覺得,大概明天,大唐的人就肯定會到了。
睡一覺就到明天了。
嗯。
一定是這樣的。
……
日落西山,彎月東昇。
很快,一天時間過去。
第二天。
亞時格力命令全軍整備,要給大唐的人看一看古羅帝國的鐵騎是多麼的驍勇。
一萬鐵騎林立於沙場之中,一個個臉色冰冷,手持獨特的武器,望着樓蘭關方向。
一萬人的殺氣像是匯聚在了一起般,形成一種壓抑的氣場,令四周的風沙變得更加狂暴,呼呼作響。
吹過之時,讓人睜不開眼。
但這一萬鐵騎卻猶如死士,死死瞪大着雙眼,望着前方,哪怕有沙子進眼,也不眨一下眼睛。
精銳之勢,展露無疑。
其程度比之東征軍也絲毫不弱了。
怕是韓羽在此,看到這支鐵騎,也會忍不住說一句‘鐵軍’。
可就這麼一支鐵軍,此刻在苦苦忍耐着風沙,等待大唐的人來請他們‘喝茶’。
時間一點點過去。
第二天很快便到了盡頭。
一萬鐵騎依舊呈現煞氣逼人的模樣,只是一個個雙眼通紅,跟剛剛大哭了一場一樣。
在最上邊的亞時格力臉色怪異的看着下邊一名將領。
他問道:“距離我們和大唐相約的日子,還有多久?”
那將領雙眼血紅,扭頭回答道:“啓稟大帥,還有差不多十天。”
十天?
難道真的是他估計錯了?大唐的人很遵守時間的,所以不到時間點,是不會到的?
亞時格力心中嘀咕着,他擺手道:“傳令下去,回營休息吧,今天大唐的人應該不會到了。”
那將領如釋重負,緊繃着的臉終於鬆開,他嘆息一聲道:“大帥,我們繼續在沙場這種地方等,也不是一回事,不如我們先撤軍祈雨關吧,初到這裡,我們的將士本身就水土不服,加上每天都要在沙場休息,怕是戰鬥力會銳減啊。”
亞時格力聞言,瞪大了雙眼,道:“要是我們走了,大唐那邊的人來了,豈不是說我們古羅帝國的人不守約?”
“大帥,我們何必管守約不守約的,等將西域諸國滅了之後,直接打過來不就是了,沒必要在這裡受苦……”
那將領苦口婆心的勸着。
亞時格力直接擡起穿着羊皮靴子的腳,往那將領身上踢,惡狠狠的罵道:“盡說這些話,叫你去傳令,你就快點去,囉嗦!”
那將領被踢了一腳,不敢再說什麼,連忙爬起來,去傳令。
亞時格力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在思索着,這個大唐之人幾日纔會到。
說實話,最開始,他也是覺得這個大唐帝國,和那西域諸國一樣的。
包括剛開始,那個關於大唐帝國是萬物起源的說法傳開之後,他同樣是這個感覺。
對大唐帝國不屑一顧。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那個大唐帝國是萬物起源的說法聽多了之後,自己居然有種信以爲真的感覺。
本來還能抑制……
漸漸的,他居然開始潛默化的覺得,那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