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3 流星街
卡布魯斯看着已經昏厥在地的維卡萊沙,心中很是苦澀與無奈。自己和她青梅竹馬的過往,曾今以爲她和自己成家結婚會是很理所當然的結果,誰知,在她外出離開村子的那一年一切都改變了。她遇上他,一個改變了她和他們一族命運的男人。三年後,她回來了,帶着他的孩子,那個預言中被神詛咒的孩子。
“快追!”
“他應該跑不遠!快追!”
周圍的兩個同伴作勢要追上那個她拼命守護的孩子。
“慢着。你們看着她把她帶回去,我去追,他只是一個孩子不足爲懼,我一個人就夠了。她不一樣,她是成人,甦醒後可能會反抗,一個人恐怕會有困難,你們兩個人看着比較保險。”卡布魯斯說着示意二人把維卡萊沙擡起。
“好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我們先回去了。”
“嗯。”卡布魯斯看着二人揹着維卡萊沙走遠後,向着那孩子跑遠的方向衝去。
目標終究只是個5歲的孩子,沒有跑很久就追上了。發現他時,他已經跑暈了倒在一處人行天橋下,想到要不是因爲這個孩子,維卡萊沙就不會有如此結果,卡布魯斯伸手就想掐死眼前這個不祥之子。但是當手碰觸到孩子細膩的頭頸,看見孩子臉上未乾的淚痕,終究還是下不了手。但族長的任務總是要完成的。
這時,一輛裝滿垃圾的卡車正從不遠處駛來。垃圾、那個方向,——流星街。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去那的話,差不多等於死了吧。卡布魯斯這樣想着抱起孩子,四下輾轉打聽後,來到了專門運輸垃圾的飛艇前,偷偷進入匆忙把孩子放在了垃圾堆頂端一處較爲柔軟的地方後,跳下飛艇返回村落。
天亮前飛艇終於行駛到了流星街外圍,飛艇到達上空後,緩緩下降卸下垃圾,卸完後飛離了這個危險的區域。黑髮黑眼的孩子隨着垃圾被傾瀉而下,落在了茫茫的垃圾堆上,比起垃圾山,那孩子就如同裡面的塵埃一般微小。他還在沉睡,醒來後迎接他的將是與危險並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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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髒亂的“街道”上——相較於垃圾山而言,這還算是路,再加上週圍錯落的房屋,可以算是街道了。盲目的看着來往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往哪去?擡頭觀察着周圍人的表情,可以判定,他們不會隨意的幫忙。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偷偷觀察了下,發現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基本都是靠撿垃圾變賣、交換爲生的——當然這裡本是就是靠此爲生,但大人們基本不回去爲難小孩,完全算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
“看來不得不返回垃圾山翻垃圾了。”盤算完現狀,我認命的返回最近的垃圾堆尋找可用可換的物資。
先是挑了個較大的垃圾袋,再陸續尋找可用物資,雖然年紀小沒見過市面,但憑藉着自己近年來看書得到的知識,如今還是很有用的。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在垃圾堆上搜尋,終於在落日前收工。拖着和自己一般大的垃圾袋,我開始尋找可以兌換新鮮食物的地方,和短時間內的住處。
“你好。請問……”剛開口還未說完,對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直接開口,順手丟給我一張紙:“新來的,拿着這個,自己看圖找。”
“……謝謝。”將手中的紙張展開,是一張簡易的地圖。像是爲了照顧到不識字的,上面只有箭頭標示和簡單的幾何圖案。
按照地圖所指,我來到了一個看似正規許多的房屋前,比起周圍那些破損的房屋,這一棟樓算是相當高級了。
樓門口有不少的類似於書上說的保鏢一樣的人站着。我小心的走進去,那些人完全無視我,我走進門,門內是和外面完全不是一個世界。乾淨,漂亮,我更是忐忑的繼續往下走,走到圖上標示的門前,用力推開厚實的大門,裡面還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正在排隊等候,每個人手上都有準備的拎着或大或鼓的袋子。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輪到我了,當我拿到和我撿的東西價值顯然不成比例的乾淨食物時,內心雖然有不滿,但現在還是食物最重要。默默的,拿着食物準備和其他人一樣離開時,我被人攔在了門口。
擡頭不解的看着來人,就見對方竟好聲好氣的開口:“這位小弟弟~想不想留在這個漂亮的大房子裡?”
“……代價?條件?”
對方微微一愣,隨即繼續笑臉相迎的開口,只是這一次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具體的等那位大人發完食物回來你就知道了。”說完指了指剛剛那位在桌子後面的男人。
“好。我等等。”我說着由那人領着走到了另一個房間等候,期間我緊緊的護着手中那些剛剛得到的乾淨食物警惕的看着四周。
等了一段時間,感覺有些餓了,謹慎的掏出那包已經變味的肉乾小口的吃着——好的要留在最後。把剩下的吃完,那位大人終於出現了。
“很好~不錯。”那人一出現就不停的打量我,然後發出不明的感慨。
“您好。”介於此刻的處境我這次用了敬語。
“有興趣留在這?這可是這裡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哦~”對方一臉“我是在賞識你!你快答應!”的表情。——這說明自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你想要我留在這做什麼?”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培養你,讓你先有足夠實力,再看如何分配你的工作。怎麼樣?這可是全看在你資質優越的份上。”對方也直截了當的說。
“可以。”當時只想着自己要變強,先暫時答應,等有實力了再離開好了。誰知這一答應,換來的便是整整6年多的地獄生活。
之後的生活,完全應證何謂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答應後的第一天我就被帶進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裡面有6個和我一樣的孩子,門被鎖上,唯一的通氣口在我們到不了的高處。
當晚所有的孩子都很乖的什麼都不說,靜靜的等着,有人開始吃自己的食物,我則是忍着沒動,因爲思考已經發生的一切後,還是儘量留着食物最爲穩妥。
第二天,已經有人開始按耐不住,叫嚷着要出去。至於“方便”問題,在忍耐無用後,大家也就放開了隨地解決。這導致屋內開始發臭。
第三天,叫嚷的人已經放棄了叫喊,一方面是死心了,一方面是被臭的不想開口。而我只能趁對方睡着後才小心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第四天,第一天就開始吃東西的人已經沒有多少食物了,開始打算搶,首先動手的目標便是那個一直以來大咧咧無所顧忌的吃東西的傢伙。以多對少顯然是成功的。那幾個人開始“分贓”,期間又少不了爭執,被搶的那人則委屈的蹲在角落,但沒人會可憐他。
第五天,又有人食物吃完了,我的也所剩不多。更多的人加入了搶奪爭鬥的行列。
第六天,一直低調的我終於也被捲入了,因爲手上有食物的只剩我。至於其他人如何得知的,估計是有人推算的。那天是我第一次正式的打架。小胳膊小腿的打架,在旁人看來或許很滑稽,但大家都是認真的。最後還是寡不敵衆,最後僅有的食物被搶了。
第七天,可能自己保存體力還算可以,並沒有很餓,最早被搶的那位早就已經餓的快虛脫了,或者說已經虛脫了。
第八天、第九天、……已經記不清過了多久。
大家終於開始暴動,爲了活下去,那個最早餓死的成爲了大家的食物。
那都是以前不曾想象的血腥場景,現在必須開始逼迫自己適應。
當那個孩子被吃完時。我已經淡定了,因爲自己也有份,嘴裡還是滿嘴的血腥味。
當門被人打開,自己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身後,是一片的血腥狼籍。我是房間內唯一活着的人。——當這個消息被確認後,他們把門打開了。
接着我被人領到了之前那位大人面前,除我以外還有其他9位孩子,我們應該遭遇了一樣的狀況。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嚴酷的訓練和任務。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們不用擔心食物,只要聽話,食物總是有着落的。
6年用說的只是短短的幾秒,真的經歷也就是這樣,這6年生活教會了我如何殺人的同時也讓我看透了人性的醜惡,學會忍耐、懂得低調和察言觀色。
6年的生活,我所顯示出的實力不是十人裡最優秀的,也不是最差的,但卻是BOSS最信任的,當然所謂的信任只是相對的。
至少這些年來我從不真的相信過任何人。
等待了6年,積蓄了6年,終於等到了離開的時機,那天和其他9人約好,同時在內部發起動亂。那晚我親手解決了這位飼養了我6年的男人,在動手的前一刻,我禮貌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然後我大步走出了這扇“關”了我6年的門。
非常謝謝,靈月汐的指出!(一直以來謝謝你了~)這就改了!
睡前改錯字~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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