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侖國再次擺了擺手,示意蘇平海不要那樣講話。
這一次,連蘇平海都好奇,自己的父親,會不會再說一句‘憑什麼啊’了!
姬青山看着蘇侖國,緩緩道:“侖國,我知道蘇家這一次,從黑風寨歸來,已經今非昔比,可是定州侯,坐擁整個定州氣運,對方實力強勁,即使在結丹境,都少有對手,蘇家應該避其鋒芒,徐我徐圖之!”
蘇承年緩緩點頭,看着蘇侖國,道:“青山說的對!侖國,你有何打算?”
一羣人看着蘇侖國。
如今,從黑風寨歸來之後,蘇侖國是氣質發生最大的一個人,他沒有了以前的少經世面的草莽氣,多了幾分淡定與從容的氣質。
這大概跟他經歷過天劫,有一絲關係。
蘇侖國看衆人都看着他,示意所有人都在庭院中,找地方坐下,然後他才說道:“這定州侯固然厲害,但我們也不能退縮,一來,定州侯之子,不是我們殺的,二來,這青冥塔是他送的,於情於理,退是不可能的。”
姬青山怔了一下,看着蘇侖國的表情,都有些變了。
他心說,‘我咋還沒發現,你是這麼一個只進不出的主兒呢?’
蘇侖國看向姬青山,又望了一眼江文林與付海,再次開口道:“如果……如果如天雪所說,這青冥塔干係重大,足夠影響到這定州的氣運,那這青冥塔……就更不能交出去了,要以正南水域爲圈山造成,缺少鼎盛氣運,總是一絲遺憾,你們說呢?”
姬青山‘呃’了一下,張了張嘴,看了看姬天雪,便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他明白,自己對於蘇家還是太不瞭解了。
只是更讓姬青山,覺得蘇侖國能做出這種決定,纔是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個偏遠小鎮上的普通散修,居然有如此強硬的底氣,這是誰給的啊?
面對定州侯,擁有大氣運的人,居然沒有一絲畏懼,或許天雪只有嫁進這樣的家裡,才能保證她的生命安全吧?
姬青山如是想着。
旁邊,江文林看到姬青山沉默,緩緩開口道:“姬城主!我覺得你多慮了,據說近日來,定遠城外,異獸圍城,他未必有時間親至,就算你說的那個吳一算來了,那不也只是給你留了一條口訊嗎?”
“是!算是一個口訊兒!”
江文林便哈哈一笑,“那就當從來沒聽見過好了,你安穩地回你的定遠城,這裡的一切,你就裝作不知。”
“這……”姬青山不解。
他打心眼裡,已經認定了蘇家是姬天雪的未來夫家,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保護蘇家,畢竟明面上的實力,蘇家根本不能與定州侯相提並論。
付海勸慰道:“姬城主!你着相了!放寬心回定遠城,這裡一切有我們,不過……”他頓了頓,輕咳了一聲,“天雪這孩子,不如就留在鎮上吧,城主回去,必定繁忙,沒時間照顧她,等月餘接親之際,我們再送天城回城。你看可好?”
“我……”姬青山看向旁邊的姬天雪,發現她只是低頭不語,但動作與表情,似乎還挺樂意留下來的,不由得笑着搖頭。
蘇侖國本覺得這樣有些唐突,但見天雪意見不大,便又一次開口,“青山,天雪就留下吧,此次所圖甚大,越是靠近定州城,便越不安全,留在這裡,大可放心。”
“好!”姬青山點頭,他把姬天雪叫到身邊,叮囑了幾句之後,便又衝着蘇平林招了招手,“小子,過來!”
蘇平林正愣愣地看着,聽到姬青山喊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當然是你!”姬青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等蘇平林上前,他便道:“天雪從小嬌生慣養,但基本上沒大小姐脾氣,這一點我還是敢打包票的,在沒有正式婚嫁之前,不許做不該做的事,能答應嗎?”
“爹!”姬天雪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這個,好意思嘛您?
蘇平林‘哈’了一聲,立即舉手發誓道:“城主!我發誓!我一定會對天雪好的,不會讓她受任何傷害。”
姬青山很是滿意蘇平林的態度,哪怕他的家裡,如今鼎盛異常,遠超他這個城主,但對方眼裡有沒有自己不要緊,但一定要有自己的女兒,這是基本條件。
蘇平林的眼中,便有姬天雪,這就夠了。
姬青山說罷這些,便急匆匆與衆人告別,那邊出了大事之後,姬青山也是時候,做一些自己的準備了。
等姬青山離開後,蘇侖國便與蘇承年商議起家族擴建之事。
如今月餘時間,就要給蘇平林娶妻,如今的蘇宅,太破舊了,這要是讓天雪嫁進來,天雪與姬青山,肯定不會說什麼,但這背後的風涼話,就能把人鬱悶死。
江文林建議道:“興建一座新的宅邸,一月時間,肯定來不及的,這定遠鎮上,倒是有一座現成的宅院,不如直接買!”
付海在一邊道:“江先生說的是……那所陰宅吧?”
“陰宅?”蘇承年一聽這個,立馬搖頭。
這孫子結婚,可是天大的喜事,碰這些不吉利的事情,心中肯定不舒服。
江文林道:“老爺子,你聽我說!”
蘇承年嗯了一聲。
江文林這才道:“那所陰宅,只是一種普通人對他的不瞭解,那裡即沒有死過人,也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只是那裡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在院中看到血月而已,這怎麼能稱得上陰宅呢?”
付海道:“鎮上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江文林呵呵笑了笑,“都是這麼說的,就是陰宅了?我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那是一處福地,是蘇家未來的福地洞天!”
幾個人看江文林說得誇張,不由得暗暗吃驚。
敢叫洞天福地的地方,那也只有聖地宗門之流,纔敢那麼說。
定遠鎮這種小地方的一處小小府邸,就敢說自己是洞天福地的話,那是要笑掉大牙的。
蘇侖國連忙道:“江先生,這……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