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聽到了蘇平海的談話,但他卻有些狐疑。
至於蘇平海口中說的死人皮,他就更不清楚了,幫助江文林的舉動,雖出於他,但更多的是系統的任務。
蘇平海一行人進入蘇宅後,第一時間就到了蘇家祠堂。
但蘇平海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複雜了,便什麼也沒說,只是衝着供桌上的牌位,叩了一個頭,說道:“夜間請老祖宗託夢於我,平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您說!”
牌位輕輕晃動,蘇木顯然同意了。
蘇承年與蘇平林看着這一切,心中平靜了不少,來的路上,聽到蘇平海說了不少,內心還是很忐忑的。
三個人在庭院中,一邊聊天,一邊等着蘇侖國回來。
大約等了一個時辰,蘇侖國才推開了蘇宅大門。
蘇平海迎了上去,“爹!”他幫着蘇侖國將門合上,“江先生與付總鏢頭,跟您聊了什麼?”
“沒什麼!”蘇侖國覺得自己說這些,好像有那麼一絲絲的敷衍,便微笑着把手按在了蘇平海的肩膀上,輕拍了拍,說道:“就是商議去正南方的那片水域的一些事情而已。”
“哦!”蘇平海本能地不信。
蘇平林走上前,道:“爹!這一次能不能帶我去?”
“胡鬧!”
蘇承年在後面輕喊了一聲,柔聲道:“你摻合這個做什麼?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幫我把咱們的鹹魚,打出知名度,想辦法把定遠城主之女姬天雪邀請到家中作客!你記住!你的首要任務,是給家族開枝散葉!”
“可是……”蘇平林感覺蘇侖國這一次,有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如果有人在他身邊,一定無事,但如果蘇侖國這一次離開,真出事的話,指望誰呢?
真要相信付總鏢頭與江文林?
蘇平林總覺得不太靠譜,只是這一切,都要看老祖宗的怎麼說,外人始終是外人!
“別可是了,你與平海都快回屋睡覺。”蘇承年催促着兩人離開,他則留下,將蘇侖國留在了院子當中。
蘇承年取出一壺酒,道:“咱們父子好久沒有單獨喝過了,今天藉着這個機會,喝一杯!”
“爹!你的身體可還行?”蘇侖國擔憂地問道。
蘇承年哈哈笑着,把倒好的一杯酒,推給了蘇侖國,“比不了當年了,如果……”他扭頭看了一眼平林與平海房間中的油燈熄滅,才輕聲道:“如果明年就是我的忌日,我覺得戒酒,還不如早點死了更好!”
“爹!”
“好好好,不說這個!”蘇承年便道:“剛纔我與平海回來的時候,聽他說,江先生那麼急衝衝地回書院,就爲了去挖一張死人皮?”
蘇侖國點頭。
“侖國……”蘇承年欲言又止,他端起酒杯,輕涰一口,道:“這個江先生,太古怪了,與他接觸的越深,我就越是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如今他又珍藏這種死人皮,那麼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正南水域的危險,我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這一次我總覺得你有去無回啊……”
蘇承年之所以把兩個小孫子擋開,其實就是爲了單純地勸說蘇侖國。
連兩個小孫子都覺得異常的事情,蘇承年這個活了六十歲的人,又怎麼看不出來?
“可是……爹!您明天就六十一歲了,您的身體還這麼好,如果真有六十一歲必亡的詛咒!那麼必須要打破它,您也不希望兒子到了您這個年紀,也是同樣一種命吧?”蘇侖國看着蘇承年,看他要開口,接着道:“還有您的兩個寶貝孫子呢,他們也都有這詛咒,永生永世嗎?我真的不甘心這樣啊!”
蘇承年卻像是一個看開一切的人,他輕輕道:“六十一歲,一甲子還多一歲,其實未必不是好事,你看……我們蘇家之人,很少生病,這也算是一種補償啊!”
“爹!您這是……”蘇侖國有些看不懂了。
蘇承年道:“這一次江文林與付總鏢頭的邀請,真的只是去正南水域探查真相?他們是因爲什麼,瞭解到正南水域的一些隱秘的?這些你都知道了嗎?”
“嗯!”蘇侖國輕聲道:“說了,江文林收藏了一張死人皮,付海收藏了一具死人骨!”
“什麼?”蘇承年怔住了。
蘇侖國道:“爹!現在兩個人懷疑,那死人皮與死人骨,極有可能出自同一個人,爹!肉身成聖,纔有可能屍骨留存數百年,爹啊!如果我們蘇家真有詛咒,那只有破解肉身成聖的秘密,才能解開蘇家被詛咒之謎啊!”
“這個……”蘇承年想勸說,但又想不出用什麼說辭,年輕時的他,也是這麼與自己的父親說的。
這似乎是一個籠罩在家族身上的數百年的陰影,每一個想要挖出這個真相的人,都沒什麼好報。
“蘇家人丁難以興旺,我們用盡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也換不回一個富足生活,這太不合理了,我們必須把壓在我們頭上的詛咒拿掉,”蘇侖國頓了頓,道:“明知道有不公平壓在我們的身上,卻不反抗,爹!我真的做不到!”
蘇承年嘆了口氣,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將酒杯放在石桌上,才道:“即使付出很大的代價,你也不後悔嗎?”
“爹?”蘇侖國感覺蘇承年話裡有話。
蘇承年道:“我年輕時,想要去正南水域的決心,比你還大,但是……你的幾位兄長,他們死於這個亂世,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爲我的固執,如果……如果你非要去正南水域,平林或者平海,你將損其一,你還會不會堅持?”
“什麼?”蘇侖國驚愕道。
蘇承年道:“之前我不提這些,是覺得江文林與付海二人,去了也是白去,你們不可能觸摸到某些事情的真相,但……今天這件事,我覺得這兩個人,非常古怪,如果……如果你與我當年一樣,也觸摸到了一絲真相……我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爹?”蘇侖國害怕了,他不知道什麼詛咒,居然還有如此狠毒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