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蘇侖國已經冒險採到了那株水晶果,江文林這個時候,再說那些,已經沒用。
但他還是想提醒蘇侖國,有些事情,一旦冒險,結果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不過,同時他也爲蘇侖國的勇氣,感覺有那麼一絲高興。
蘇侖國在自己提醒了幾次之後,還願意冒險採摘水晶果,可見對蘇承年的感情,非常之深,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成爲大惡之人,永遠可以相信的同伴。
付海此時的心理,與江文林差不多。
雖然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讓他們,從側面更加了解蘇侖國,這是一件好事。
蘇侖國道:“這裡就是正南水域了,沒想到那裡的傳送門,居然一下子可以將我們帶到幾十裡外,簡直不可思議。”
付海笑道:“這算什麼?定遠城內,也有一座傳送陣,傳送的距離,最遠可至千里,那才叫驚人呢!”
江文林微笑點頭,“是啊,這定州之大,光是這樣的傳送陣,就不下百座,偏偏是這裡,與青州交界的地方,有這麼一處神秘的水泊,我想我們一定來對了地方。”
付海也激動道:“我們會有收穫?”
“哈哈哈……”江文林道:“來都來了,期待一下不過分吧?”
蘇侖國伸手一指水泊前面,道:“你們看,那水中真有一座島嶼,只是這水,我記得好像有問題。”
“什麼問題?”付海一怔,本來想要上前查看,聽了這話,立即停下了腳步。
蘇侖國道:“我記得我爹,有一次喝醉的時候,說自己去過一片特殊的湖泊,那裡的水沒有浮力,一片羽毛落在上面,都要沉入水底,在來這裡之前,我爹一直勸我不要過來的,所以我猜,這個地方,很可能就是我爹說古怪的湖泊。”
“你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付海驚慌失措。
如果真如蘇侖國所說,這水真有古怪,那他之前的一切準備,幾乎就要派不上用場了啊。
江文林突然道:“弱水!這世間真有弱水!太不可思議了!”
蘇侖國與付海同時看向江文林。
他們聽到江文林這麼說了之後,也都如夢初醒。
此時,他們再看這片湖泊,陰沉沉的有些迫人,陽光從上面照下來,水天相接的地方,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灰霧,水面上並不平靜,倒也有風吹的水浪。
只是幾乎沒有聲音,耳力超羣者,亦才感覺有一絲水聲。
蘇侖國道:“那裡有一片樹林,我們可以砍一株樹來試一下,看這水能不能拖起一株樹木,如果可以,那咱們倒是可以憑藉這個,前往湖中島嶼。”
“我看可以!”付海立即附和。
江文林也點頭道:“先拿一株樹來試一下也好,免得我的寶貝,真沉入這湖中去。”
蘇侖國與付海離開岸邊,挑了一棵較粗的樹木,付海提刀運氣,一刀便將那樹木砍倒,蘇侖國與他一起,擡着十幾米長的樹木,重新回到了岸邊。
蘇侖國先扯下一截樹枝,然後任由付海將那株樹木,扔到了湖泊中,三人緊張觀望。
那樹木被拋入水中後,便如同一塊巨石一樣,連彈上來一下都沒有,便沉入了湖底。
三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真是弱水。
蘇侖國道:“這些水,連樹木都飄不起來,我們想要游過去,就更不現實了。”
付海道:“可是,我們都已經來到這裡了,難道就此退走嗎?那太不甘心了啊!”
三人陷入了沉默。
蘇侖國走到湖邊,把剛纔扯下來的那根樹枝,重新放置在淺水岸邊,讓樹枝沾溼了水。
付海在一邊道:“侖國,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侖國道:“我想看一下,爲什麼會這樣。”他一邊說,一邊把樹枝完全浸溼,手一鬆開,那本來沉下去的樹枝,自己突然又漂了上來。
“咦?”付海在一邊道:“這岸邊的水,有浮力?”
江文林道:“光是看這些,是沒用的,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湖邊寸草不生,水中亦沒有任何生物,這裡更像是一個人爲佈置的道場!”
“道場?”付海怔了一下,回頭看向江文林。
蘇侖國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問道:“什麼是道場?”
江文林揹着手,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岸邊,向前方島嶼中望了望,道:“是修行之人,爲了領悟某種道法,而刻意佈置的場所,比如五行相生與相剋,都是很有講究的,這裡的水,之所以變成弱水,很可能是人爲佈置的結果。”
蘇侖國驚歎道:“誰有如此大的能力,佈置出數百里廣闊的弱水啊?”
付海也點頭表示懷疑。
江文林淡淡道:“恐怕,就是那位姓蘇的傳奇人物了,道場……一般只有元嬰境的修士,纔有能力佈置,結丹境基本都不用考慮,但這個人,非常特殊,不是沒有可能。”
蘇侖國道:“只是領悟某種道法,就佈置出如此範圍的弱水,是爲了守護湖中的島嶼?”
江文林道:“基本上如此,我們雖然已經進來了,但是想要進入這樣的道場,恐怕沒可能了,這些超凡脫俗的人,手段驚天,我們不達到那個境界,不僅無法看出它們的高深,更理解不了種種詭異,哎……”
付海皺眉道:“那你意思,是讓我們放棄?”
江文林點頭,剛纔他還表示,可以對眼前的一切,期待一下,但知道整片水域,都爲弱水之後,他又第一個表示無解。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知道的,比付海與蘇侖國兩個人多。
因爲了解,所以恐懼。
付海不甘心道:“傳說中的島嶼就在眼前,卻過不去?難道我們的宿命,根本無法更改?”
江文林道:“不是無法更改,是因爲實力不對等,對方碾壓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煉氣之下,皆爲螻蟻!”
蘇侖國同樣也不甘心,他把樹枝撿起,往前一拋,一片水花,就灑在了他的手背上,他頓時驚呼道:“咦?這水怎如此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