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顧長生的手伸出又收回，小貔貅頓時不滿地鼓起臉頰道：“顧師兄…你剛剛是不是又把我當小孩子了？”
“胡說，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麼，愛是想要觸碰卻收回的手。”黃毛大帝一本正經地忽悠道：“正是因爲我心裡有你，所以我纔會停在半空中進退兩難。”
“……”
裴檸檸聞言心下微甜，轉念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啦，顧師兄你都已經是路師姐的道侶了。”
“要不裴師妹你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路師姐的牆角給挖塌？”顧長生眨了眨眼逗弄道：“反正我這個人很實在的，哪個姑娘，一個道侶是談，兩個道侶也是談。”
小貔貅一臉震驚地看着顧長生道：“顧師兄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搶得過路師姐！”
顧長生：？
正常小姐姐不是應該痛斥渣男妄圖雙全法的麼？怎麼你小子注意的點全在能不能挖路清明牆角上？
該不會你真有這個想法吧？
他正待開口解釋自己與路清明的關係真相，就聽見小貔貅在那幽幽開口道：“而且於情於理我都不可以做這種壞事的，路師姐是個好人，還給了我一個靈石礦，完成了我多年來的夢想。怪只怪我自己的命不好，顧師兄，咱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顧長生：？
我成潮汐海靈了？
顧長生挑了挑眉道：“裴師妹，你不會剛表白就要跟我切割了吧？”
“我、我剛剛那個不算表白、”小貔貅俏臉微紅，清澈的桃花眼裡滿是遺憾道：“本來我是想在告訴你我可以去天衍宗修行，不會成爲顧師兄你的拖累的時候再好好說出心意的。只是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祁師姐的話也讓我開始反思自己…”
顧長生：酥酥，我&**（）*……￥#…（鳥語花香）
“所以你很早就對我心懷不軌了？”
“纔不是心懷不軌！我只是覺得…和顧師兄你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安心。”小貔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誰知道後來你就會欺負我，天天找我借靈石。”
“那咱們這就算是一見鍾情加日久生情吧？”顧長生感慨道：“這麼王道的屬性，不轉純愛可惜了。”
“什麼屬性？”
“沒什麼，咳咳…也就是說，你之前不肯表現出喜歡我的樣子，是害怕自己的體質拖累我？”
小貔貅低頭沉默了一小會，末了輕輕點頭道：“再也沒有什麼比所愛的人接連離去更讓人難過了…”
她說着擡頭看了顧長生一眼，還有一句話在心底沒有說出口：
我那麼喜歡你，怎麼捨得你難過。
這下顧長生也沉默了，他愣了一會忍不住苦笑道：
“裴師妹，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纔是那個被挖牆角的正宮？”
不料小貔貅聞言沒有多少欣喜，只是幽幽開口道：“不管是不是，你現在都和路師姐在一起了呀…”
“我和她的道侶是假的，她讓我幫她報復酥酥師姐的。”顧長生輕輕捧住女孩的臉頰認真解釋道。
反正路清明也說過他可以跟小貔貅說清實情，這倒也不算違背了與路大帝的約定。裴師妹聞言愣了半秒，接着又問道：“那雙修總是真的了吧？”
顧長生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一轉眼望見了小貔貅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心中忽地又閃過了路大帝那看似平淡毫不在意的面容…
壞了，好像還真否認不了。這樣的欺騙對裴師妹、對路清明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此時此刻顧長生終於領會到了酥酥的那句：“後面不算給’究竟有多麼鞭辟入裡了。他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道：
“是真的，不過那是爲了救人。”
“可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於路師姐來說你都是她第一個有肌膚之親的人，就算是假道侶，顧師兄你也要對路師姐負責的。”小貔貅認真道：“雖然路師姐表面看起來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實際上她人很好的，如果顧師兄你可以和她在一起的話，今後的日子…唔…疼疼疼，顧稀兇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顧長生故作惡狠狠地捏住了女孩的臉頰：“我這纔剛剛跟裴師妹你互訴衷腸呢，你一轉頭就要把我切割給別的女孩子是吧，你不會真的有某種奇怪而特殊的癖好吧？”
未來小貔貅不會真從正宮首選混成了幫路清明推屁股省力的苦主敗犬吧？專門負責開銀趴的時候倒倒水捶肩揉腿？
顧長生想着想着，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一副畫面感十足的場景：
“路師姐你震慢點，顧師兄他腰受過傷…嗚嗚嗚，謝師妹，今天已經三次了，你能不能心疼一下顧師兄，他就是鐵打的靈根也禁不起你這麼吸呀，還有祁師姐，你的腰能不能再下低一點，這個角度顧師兄不好發力，不會麼？我來幫你糾正一下姿勢…”
咳咳…荒謬，我顧某人怎麼可能會如此墮落！
“你把我丟給路清明瞭，你自己呢？”顧長生連忙收斂起了嘴角的一絲笑容，板着臉問道。
“我纔沒有！”裴檸檸掙脫了顧長生的魔爪，捂着臉頰一臉幽怨道：“我、我的意思是你先對路師姐負責，若是她不要你負責，或是她不喜歡你了…我再來頂上嘛。這段時間…咱們還是繼續當普通師兄妹好啦。”
顧長生：？
從正宮天選混成第一備胎，小貔貅你這自降戰力也是夠離譜的啊。
一手王炸拆開出？
這一波兜底接盤黃毛大帝的操作不禁讓顧長生有些淚目了。修羅場的起因是什麼？不就是誰都不甘示弱放手，必須要等分渣男麼？若是每一個女孩子都跟裴師妹一樣，這個世界還愁不會好麼？
她真的，我哭死…
倘若時間線再倒退個幾年，顧長生和小貔貅還在外門混日子的時候他聽見了這樣的表白，一定不會猶豫多少，果斷選擇轉純愛線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現在的他真的能夠承受得住酥寶和小綠茶的眼淚麼？方纔酥酥眼眶溼潤沾染淚痕的模樣都讓顧長生心疼了半天，就這麼跟小貔貅去天衍宗安安穩穩走純愛線，對其它幾個女孩子來說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那些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那些嬌俏的、靈動的、活色生香的面容一一閃過了顧長生的心頭，有酥寶，有小綠茶，有路大帝，還有…秦無衣。
算了，我特麼都當黃毛大帝了，還要什麼節操！既然錯過了裴師妹純愛線的開啓時間，那就直接化身惡魔吧！
小綠茶、背德聖女，路大帝，還有秦無衣…我全都要！
（某泡芙聖女：？）
想到這裡顧長生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上前輕輕摟住了裴師妹，小貔貅原本還想掙扎一下，卻在臉頰靠近顧長生胸膛，聽見他有力的心跳後動作漸漸弱了下來。
這片刻的靜謐時光，可能是接下來的漫長時光裡她僅有的能和顧師兄相處的機會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稍微當一個壞心眼的女孩子也是可以接受的吧？小貔貅默默在心底安慰自己道。好了，最多抱半刻鐘，再多的話就對不起路師姐了…
嗯？顧師兄怎麼還沒有鬆手的意思？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還是算了，顧師兄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尤其是在他專心做事的事情~路師姐，你要怪就怪顧師兄好啦~
等到小貔貅心中的愧疚積攢得差不多的時候，她總算是主動推開了顧長生，幽幽對視了片刻，顧長生這才緩緩開口道：
“你剛剛說的要去天衍宗…決定好啦？”
“嗯…那個老頭說我去那邊修行的話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一些。”小貔貅低聲道：“而且他認識我爹孃，還說可以告訴我有關他們的事情。”
我就知道天衍宗掌教那個老登不是什麼好人，把我家裴師妹拐去天衍宗當聖女是吧？你這分明是想讓她從天選正宮繼續往下跌！
“那我怎麼去找你？”
“不用、不用，掌教爺爺說我可以隨時回來的，只不過要先去道鍾之下閉關打好修行的基礎。”
顧長生嘆了口氣，他倒是很想繼續把裴檸檸留在身邊哪也不讓她去，但這對她而言絕對算不上什麼好的選擇。恐怕也只有天衍宗才能夠解決她萬法源體的問題了吧？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這樣了…”顧長生幽幽道：“裴師妹，你可要記得經常回來看我呀，要不然師兄可就被劍宗這幾個師姐師妹給徹底搶走了哦？”
“還有天衍宗號稱搖光域最富有的宗門，有什麼直接讓掌教那個老登給你就是了，你可別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做任務賺靈石啊！”
小貔貅臉色一僵，小聲bb道：“我、我纔不會的好吧，我去了那邊是爲了活命的，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去賺錢呢？”
我裴檸檸就算是死，一頭撞天衍道鍾撞死，也絕不可能從天衍宗帶一塊靈石出來的！
顧長生沒再說什麼，只是鄭重其事地把之前系統撈的獎勵道鍾器靈交到了她的手上，並且囑咐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拿出來。
“哦對，還有這個，我之前收集到的一些有關法修的玉簡，你都拿去看看…”
小貔貅微微一愣，莫名有種老父親給即將遠行的女兒零花錢的錯覺…
……
把天衍道鍾器靈交給了小貔貅後，顧長生又是陪着女孩在外門洞府前坐了一夜，從初識再到相知，從外門到內門，過往種種如同老默片一般在二人心頭閃回，裴檸檸輕輕倚靠在了顧長生的肩頭，兩人就這麼數了一晚上的星星，心中俱是無比平靜。
……
次日，晨間露水打溼了顧長生的衣襟，他幽幽醒轉而來，發覺自己的肩頭只殘留了佳人髮香，裴師妹嬌俏可愛的倩影早已不知所蹤。
留在他懷裡的還有一隻精緻小巧的紙鶴，顧長生微微一愣，拿起了端詳了片刻，認出了這赫然是許久之前他在外門送給裴檸檸的紙鶴。
【顧師兄…我要走啦，掌教爺爺問我要不要等你醒了再走，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要了。因爲那樣的話我有可能會哭出來的（小聲）
你一個人在劍宗要好好的，不要與路師姐吵架，我藏靈石的地方在…(超級小聲)…
顧師兄你記得不要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我藏好的靈石啊，我那是藏起來應急的…另外我之前還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現在我走了可能用不上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留給你自己處理…
顧師兄，我會回來找你的哦，你一定要等我！】
顧長生：“……”
裴師妹，你想給我用的話倒是說得清楚一些啊！我根本都聽不清怎麼用？！
話音剛落，手中紙鶴的簡易儲物法陣打開掉出了一些玉簡和圖冊，顧長生望着裴檸檸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禮物，臉色不由自主地黑了許多…
因爲那些玉簡圖冊赫然是R18類型的春宮圖冊，還有些留影玉簡上寫着火辣又大膽的文字：
【入夜狂飆，仙麒瑞獸的x處理】
【善良的師孃】
【美麗新仙界】
顧長生：？
裴檸檸，你來給我解釋解釋留下這些東西是幹什麼！什麼叫爲我準備的，你現在用不上了？
我缺你這點收藏麼！我顧某人又不是你想象的那種老色批！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放過你，把你吃掉看你還會不會留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
顧長生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這些留影玉簡和圖冊丟進了乾坤袋中，起身離開了這裡。
天衍宗掌教曾經透露，小貔貅在天衍道鍾之下淬體所需時間短則三五月，長則三五年。可現在顧長生偷偷摸摸給她加了一個道鍾器靈的變量，興許能夠加快她萬法源體改善的過程。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跟掌教老登商量一下，讓他也去天衍宗觀光交流一段時間~順便看看天衍宗有沒有需要黃毛大帝救贖的漂亮道姑？
他一個人默默回了第六峰，看了一眼稍顯冷清的住所深吸一口氣，轉換了心情盤膝坐在了牀上。
昨天夜裡的收穫可不僅僅是小貔貅的告白，酥酥那邊的掠奪進度獎勵同樣十分誘人。
此刻正是，清點戰利品之時！
【天命之女：祁寒酥；天命品質：曠古爍今；當前關聯天命：路清明（大帝之資）；秦無衣（曠古爍今）；掠奪進度：60（80）%；】
顧長生看了一眼酥寶的掠奪狀態，忍不住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個60（80）%是什麼意思？虛空掠奪進度？
可我昨晚啃的又不是虛空聖女謝清梔，憑什麼給我這麼奇奇怪怪的進度獎勵，那我現在到底是算80%的獎勵，還是算60%的獎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