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戰馬踱步,走向了最中心的坑窪,也就是巖魔死去的地方。
到了坑窪的邊緣,雷文看着倒在坑底死不瞑目的深淵巖魔。
這一手金蟬脫殼玩的可真溜,難怪腦子不行還能活得下來,雷文有些感慨。
“你,需要我給你最終的淨化嗎?”他坐在馬背上,向着坑底輕輕的說道。
坑窪底下沒有聲音,這就像是雷文一個人的獨角戲。
雷文嘆了口氣,好吧,果然還是要自己親自動手。
他翻身下馬,從背後抽出憐憫之劍就落在了二十多米深的坑裡。
原本這並不止這麼點深度的,巖魔可是將這吃了很深下去,但是剛剛出來的時候,他動用了能力,將這裡重塑了一下。
沒想到這就差點變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唰——
乳白色的聖光從坑底下亮起了光芒,那帶着黑色暗啞光澤的巖魔屍體在聖光的作用下緩緩溶解。
這是天界生物與深淵生物的衝突性。
相對來說,純粹的天界生物與混雜的深淵惡魔是宿敵,或者說是天敵。
在沒有達到某種界限之前,一直都是惡魔被天界生物壓制。
這種衝突性,在直面深淵生物的時候會顯得極格外的強烈。
在巖魔的石質屍體下方,一個只有腦袋大的岩石團顫抖了一下,然後死活不吭聲。
不出去尚且存在一線生機,出去那就是必死,巖魔很清楚。
爲什麼?
爲什麼剛剛那些傢伙都被他騙了,這個更弱的蟲子爲什麼會發現他?
難道深淵裡的傳說是真的?
物質界的生命有相當大一部分會一種名爲補刀的行爲,就是害怕敵人施展其他手段裝死逃命。
巖魔害怕極了。
嗤——
那聖光照耀在巖魔的身體上,那猩紅色的氣息升騰而起,只剩下不到足球大的巖魔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蹦了起來,被那個散發着令人厭惡氣息的恐怖蟲子一把抓在了手中。
糟糕了……
巖魔心中一沉……
——————
“雷文騎士。”
“雷文大人……”
迴歸領地的時候,雷文看着正在挖掘下水道的平民與騎士們,一一的迴應着。
他剛剛騎行出去的架勢所有人都看見了,都爲他的安全心生擔憂,爲他的安全歸來心生喜意。
有些眼尖的人,看見了雷文右手上握住的一塊淺灰色石頭,不由得暗自稱奇,這又是什麼東西?
侍從將瘦馬牽進馬廄,雷文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裡,他將這塊石頭放在桌子上,然後取下了背後的憐憫之劍掛在牆上。
在他轉過身去的時候,那不太規則的淺灰色石頭一動,接着石皮一起,睜開了一隻亮着淡紅色光芒的黑曜石眼睛。
那眼睛轉動着,打量着這看起來並不好吃的環境,然後還沒等他想起逃走的時候,又被一個大巴掌提拉了起來。
雷文坐在凳子上,端詳着這個只剩下這麼點的深淵巖魔,如果不是真的,誰也不信這是那個十多米高的人形深淵巖魔。
“你還記得什麼嗎?”雷文問了一句,並沒有得到迴應。
他心中也有些猜測,倉促的脫體逃生,對他的精神也產生了一些影響,從那麼大變成了這麼小過後,總會有一些問題會慢慢出現。
比如現在,他的精神波動明顯已經沒有剛出土的時候那麼活潑了。
雷文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答,這個小東西與其說是巖魔的脫殼而生,更像是一個斷絕了之前精神的子體。
可以像普通巖魔一樣吃着泥土或者石頭成長,直到最後變成像母體一樣。
但這裡是物質界,雷文並不想養一隻深淵的惡魔,那會在有意無意之間壞掉很多事。
他動用了憐憫鬥氣,使用了最溫和的那種力量,以一種悄無聲息的姿態輕輕的入侵了這個足球大的岩石。
在這塊岩石上,一抹淺淺的乳白色光暈浮現,將表層的深淵氣息湮滅,繼而慢慢的向內部滲透。
這種用鬥氣加持活物死物的方式,他稱之爲光鑄。
這就像他自己的身體一樣,在覺醒憐憫鬥氣的第一天開始,就在以鬥氣聖光洗練身體,以光重鑄。
在天界生物的聖光與深淵之力的交織下,巖魔的脆弱精神陷入了沉眠,變得越來越虛弱。
雷文開始用鬥氣洗練一些拳頭大的小石頭,再圍在巖魔的身邊。
就這些,他簡單的房間中多了一個新的小生命,一個正在被聖光轉化的深淵巖魔。
等他被光鑄成功後,長大一些了,就可以帶出去參與修建城鎮的工作了。
在控制土元素這方面,巖魔是天生的專家,在這方面堪稱大師。
本質上來說,他們與土元素位面的土元素是近親,但並沒有直接關係。
雷文想的很明白,有他的幫助,整個城鎮的建立或許可以更加奇幻一些。
——————
在投食水元素過後,也是餵養了巖魔的第三天,絡腮鬍流浪騎士,也就是現在的建築隊負責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有一個新的流浪騎士來了。
雷文讓人叫上了管家羅恩與大騎士賽克,他們見到了那個新來的流浪騎士。
“你們好,我叫烈陽。”那個新來的流浪騎士很客氣,跟他們都挨個打了招呼。
雷文看着這個看起來有些年輕的騎士,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但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裡來。
烈陽?直覺與他有一定的反應?
難道是這個宇宙觀的精靈太陽神復甦了,雷文想着,但是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這沒可能的,這個宇宙的精靈神初步復甦起碼得還有上千年讀條時間。
“歡迎你的到來,烈陽騎士。”賽克與羅恩都對這個騎士的到來表示歡迎。
“各位,我首先要說明一點,我是一個廚師,來這裡只爲了開一家制作食物的食館,不會參加領地中的任何戰鬥。”烈陽騎士開門見山,說出了他的條件,在說到他是廚師的時候,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驕傲,顯然,他對他的廚藝十分有信心。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表示沒問題,一年多以來唯一一個應招而來的大騎士,他們沒有理由將對方向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