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仙人可是一次機緣!
這十幾艘舟船上,儘管大多數都是帶給仙人的心意,可也有呂雉等人在船上歇息,就是想面見仙人,說不定能得到什麼好處……
除了呂雉等幾個妻妾之外,還有劉邦的十幾個子嗣,男女都有。
仙人既然能看上劉長,那麼說不定也能看上他們的兒子和女兒,劉長看起來可沒有什麼太大的特殊之處,要是能看上他們的兒子和女兒,那麼他們也會母憑子貴……
不會讓趙姬這個小婢養的騎在她們頭上!
現在劉邦只攜帶她一人,這……等“殊榮”又有哪個能比?!
“夫君,盈兒也是聰穎之人,說不定也有機緣拜在仙人門下,妾身不求同去,但帶上盈兒吧……”半老徐娘的呂雉在船艙裡聽到傳習道長和劉邦所言,着急的抱着劉盈走了出來,對劉邦懇求道。
“此次面見陸前輩,必須心誠,帶上趙姬是情有可原,可帶上盈兒……不行!”劉邦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呂雉和審食其有過私通,他也擔心劉盈到底是不是他兒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呂雉不忠,他又怎麼可能帶劉盈前去,萬一劉盈發達了,豈不是和當年長信侯嫪毐叛亂一樣,他這個名義上的“生父”也會被殺死。
不行!絕對不行!
他寬厚不假,可在這件事上不可能寬厚。
另外攜帶劉盈又算什麼事,即使劉盈是他的親生兒子,但那又怎麼樣,對於他來說,劉長也是親生兒子,與劉盈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呂雉等妻妾的小私心他都清楚,只不過抱着一絲僥倖,看是否能被仙人看上,他可不認爲,仙人會這麼“大度”收下這麼多的劉氏子嗣……
那樣仙人豈不是成爲他家的塾師了?
壓根就不可能!
“夫君,盈兒肯定能被仙人看重……”呂雉抱着劉盈,眼裡閃過一絲哀求,看着劉邦,希望劉邦能帶上劉盈。
她可清楚,一旦劉長得勢,到時候劉盈的嫡子身份必然不保。
劉邦……可對她情分不多。
趙姬不動聲色,她雖然心裡恨呂雉這個時候強搶風頭,可她也清楚,這時候一點也不能表現出刻薄,不僅是在劉邦面前失分,也是在仙人面前丟分。
萬一因爲她的緣故,致使劉長被仙人不喜,甚至趕出來,那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她的目光微微看了一眼傳習道長。
未曾說什麼,可傳習道長頓時有些領悟,他上前勸道:“劉縣令,當日陸前輩是入道觀,親自收長兒爲徒的,若是這些幼童真的有資質過人之輩,想必仙人也不會有所遺漏,可萬一幼童殿前失儀,那可就是惡了仙人,得不償失……”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劉縣令和妻室之間感情並不深,另外呂雉也不像是有什麼背景之人,他這時勸說,可能收穫趙姬的好感,算是和趙姬交好,惠而不費的事情。
劉邦本來也在猶豫,聽見傳習道長這一番言論,頓時就有臺階下了,他臉色一板,冷聲道:“若是盈兒真的有天資,以仙人本領,絕不會有所遺漏,你暫且回船艙去吧!”
呂雉臉色一僵,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姬,同時心裡也在暗恨傳習道長。
記仇了!
她心裡着急,抱着劉盈的時候,頓時心生一計,連忙用手擰着劉盈的胳膊,掐的一片淤青。
劉盈哇哇的哭了起來。
“夫君,你看盈兒都哭了……”
呂雉柔聲說道。
“回去!”劉邦本就心煩呂雉,當即沒什麼好臉色,他可不是容易被哄騙之輩,劉盈心思單純,哪裡知道什麼好與壞,都是呂雉在暗中措使。
呂雉還正想說話的時候,就被劉邦一甩長袖使用法力送到了船艙裡面。
並在船艙上面設置了禁制。
趙姬當即眉眼升起了笑意,極爲高興。
以往呂雉欺壓她的時候,可是極爲刻薄,現在好了,她有了劉長這個拜在仙人門下的兒子,哪怕是呂雉,也不敢對她說什麼重話,而且夫君也更是偏愛於她。
“去!準備兩個小舟,本官要與陳道長共同尋找仙人。”劉邦對他身旁的近衛下令道。
他這次出來特地沒有帶樊噲,而是讓樊噲等一幫親呂的派系留在大梁城,守住他的基本盤,所以纔對呂雉有恃無恐。
至於此番他這麼做,樊噲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那壓根就不可能!
他和樊噲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女人如衣服,再說只是連襟而已,有沒有廢掉呂雉,更別說言之有理,挑不出半點毛病。
“是!”
侍衛領命,很快就從舟船上取下兩個小舟。
基本上每艘大船都會攜帶一些小舟,用來救生,或者修補大船的。
“陳道長請!”
劉邦對着傳習道長說道。
傳習道長點了點頭,沒有推辭,腳下升起一陣清風,將他帶到了舟船上面,然後盤坐在舟船之上,操舟而起。
“夫人,你和我一起來。”劉邦攔腰抱住趙姬,然後也如傳習道長一樣,使用肉身力量開始泛舟,沒有使用一絲法力。
……
……
“這是……”
等劉邦和傳習道長、趙姬三人泛舟的時候,發現他們在雲夢澤找了三四圈的時候,忽然感覺這雲夢澤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了。
他們說不上哪裡不對,只是周遭的靈氣更濃厚一些。
“快找到陸前輩的落腳之地了。”
傳習道長大喜過望,“果然,如果我們一直心不誠,哪怕將雲夢澤翻到底,也找不到真正陸前輩歇腳的地點。”
兩人繼續泛舟,很快就看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這應該就是陸前輩的落腳之地了?”
劉邦有些遲疑道。
眼前這宮殿實在太過宏偉,他實在難以想象到,聽陸前輩口中所言,他只是在雲夢澤暫住,暫住能住這麼大的宮殿?
“難道我等走錯了?這裡不是陸前輩的落腳之地,可能是別處仙居?”
劉邦看向傳習道長,傳音道。
“貧道曾經聽說,一些神鳥是以金玉爲屋,落腳之地,石頭也能化作黃金,陸前輩估計是大有來頭之輩,普通的凡石化作了宮殿……”
傳習道長猜測道。
雖然有了這番看似合理的解釋,不過二人還是有些心存疑惑。
片刻鐘頭之後,二人就到了岸邊。
下舟。
“請三位客人隨我前去見老爺。”一個花容月貌的侍女走了過來,對着三人福了一禮,說道。
三人正待點頭。
但劉邦臉色微微一變,因爲他看見這侍女修爲竟然比他也絲毫不弱,甚至能從這氣息上感到些許威脅。
“好可怕的修爲,恐怕是仙人也沒有這等實力吧?”
劉邦對自己的實力也有自信,普通仙人絕對不可能有這實力使喚一個侍女。
三人穿過抄手走廊,來到一處花園。
“喝!”
只見一個少年正在花叢中練着劍,劍若蛟龍,翩翩起舞。
“是長兒。”
趙姬頓時興奮道。
她連忙上前。
劉長也聽到趙姬的呼喚,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意,走上前去,如乳燕投林,抱住趙姬,“娘,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長兒乖,長兒乖。”趙姬撫摸着劉長的額頭,說了會貼幾話。
“娘,你不知道,我現在好厲害了,師兄教我了一篇純陽劍術,昨日殺死了三條蛟龍。”劉長似乎想到了什麼,興奮的說道。
“什麼?三條蛟龍?”
劉邦等人臉色一變,蛟龍的修爲有深有厚,可就算再差,也不是劉長能比擬的,就連劉邦想要屠戮一條蛟龍,也需要費老大的力氣。
“長兒,有沒有受傷……”趙姬心中一驚,連忙拉起劉長的小手,詢問劉長有沒有受傷,她和劉邦可不一樣,劉長可是她唯一的兒子,萬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沒有,我一吐純陽劍氣,那些蛟龍就死了。”劉長叉着腰,從嘴中吐出一絲赤色劍氣,只見這劍氣沖霄,劃破長天,在天際斬出一道深深溝壑。
只不過這花園頗多詭異,只是稍過了一會,就重新癒合。
“見過道長。”劉長見到了傳習道長和劉邦,先上前去和傳習道長打了聲招呼之後,才走到劉邦身旁,叫了聲爹爹。
只不過相較於趙姬,劉長對劉邦就沒有這麼親近了,有一股淡淡的疏離。
也是,劉長自小就被送到道觀修行,劉邦子嗣繁多,又豈會注意到劉長這麼一個庶子,也只是例行公事一樣對其關懷。
“純陽劍氣……”劉邦似乎想到了什麼,只不過一時不敢確定,也不能說話。
等過了片刻鐘頭,齊王建從花園另一方走了過來。
“見過師兄。”
劉長恭敬對齊王建行禮。
“讓你練的劍術如何了?可曾有什麼礙難?”齊王建溫和說道,他和齊王后現在還未曾孕育子女,這也是他修爲太過強橫,齊王后修爲較差,根本無力承受齊王建,難以孕育子女。
可若是齊王建減少本源,這樣一來孕育子女也就有些缺陷,所以不曾孕育。
所以陸長離讓齊王建收下劉長之後,齊王建開始還有些不樂意,但隨着時間,對劉長也就越來越和顏悅色,當成了自己的子侄輩。
“師兄?”劉邦未曾見過齊王建,只不過他看了齊王建一眼,就覺得貴不可言,貴氣逼人,與他相比,自己就像是一個泥腿子一樣。
“不錯,老師事務繁忙,所以長兒的一切修煉都是由寡人教授!”
齊王建淡淡說道。
對於劉邦和趙姬,他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不過也不至於擺臉色,只是有一些疏離,即使劉邦是長離仙尊欽定的潛龍命格,但想讓他親近,憑什麼?
劉邦現在還不配讓他另眼相待。
至於傳習道長和趙姬,更是忽略了。
趙姬不過一低階女修罷了,頂多幾百年壽命,再過百年,就會身死,與他這種不老不死的仙人相比,有若塵埃,不值得多說一句話。
傳習道長?那也配!
不過劉邦等三人臉色不變,絲毫也沒有動怒。
笑話!
眼前這位自稱“寡人”的人,一聽就來歷不凡,他們可不敢託大。
“前輩,小官已經備下了十艘大船的禮品,當做長兒的拜師禮,其中也有一些長兒所用的日常用品,還請前輩收下……”
劉邦這時說道,語態謙卑。
“區區凡俗之物,要之何用?”
齊王建微微皺眉,他不是不懂的人情往來,只是他不屑於此,隨口說道:“至於長兒,他穿有天衣,食有花露,丹藥,無須一些凡物。”
“是是是!”劉邦臉色有些尷尬。
他也沒想到,齊王建竟然如此的不近人情,他送出禮物,也是想着再見陸前輩一面,陸前輩可比這齊王建好說話多了。、
“這裡只是老師的暫居之地,特意等你們前來,三年後,寡人慾要回蓬萊三島,到時候長兒和我一起去,等修爲足夠可以下山之時,自會通知你們。”
齊王建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一些玉詔,遞給了劉邦和趙姬,至於傳習道長沒有贈予,傳習道長與劉長的關係並不親密,他也能看出來,而劉邦夫婦則是劉長的爹孃,不能不管。
“日後你們若是想劉長了,不必今日這麼麻煩,來到雲夢澤湖中,只需投下這玉詔,自會有水中龍族帶你們前來此處。”
他緩緩說道。
“蓬萊三島?那可是大日如來和東王公的居住之地?”劉邦嚇了一跳,頓時想到這青年也是自稱寡人,連忙詢問道:“可是東王公當面?”
他腦袋有些懵了。
東王公啊,那可是九尊聖人之位的一人!
雖然修爲不如前面幾人,可在九州世界之中,也是拍在前面的大佬,跺跺腳,整個九州世界都要震上三震。
“你猜的不錯。”齊王建臉色淡然。
這事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反正劉邦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造反,那正好,他就等着劉邦造反。
“那……”
劉邦有些啞巴了,剛纔劉長可是稱呼東王公爲師兄,能爲東王公老師的人,天底下也就那麼一位罷了,難道真的是……
這……這可是天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