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很爽。
徐子陵也覺得心情舒暢。
接連幾天的殺戮讓他們兩人有些厭惡了鮮血的味道。
倒是將功贖罪，以宇文餘孽的人頭來頂罪的理由出來之後，讓差點出現動亂的江都徹底安定了下來。而且在兄弟兩人重回揚州一趟，以勢壓人安然無恙之下的拿下了揚州之後，兄弟兩人就更滿意了。
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
現在的兄弟兩人早就不是之前被人攆的到處逃竄的混混，在寇仲和徐子陵重回揚州，那原本所呆過的竹花幫裡的許多熟悉的人可謂是瞧的目瞪口呆。
只覺得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抱上了大腿。
要知道在之前的時候，他們聽聞兄弟兩個因爲長生訣以及楊公寶藏的秘密被無數人追殺的時候，竹花幫的許多人都認爲這兩兄弟死定了。然後故事的發展開始超出他們的預料，先是兄弟兩個傳說是難得一見的變態，更是哪裡會想到這寇仲和徐子陵會抱上燕王楊倓的大腿。
在江都事件中，發揮大作用。
故而。
當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重回揚州的時候，竹花幫慌了。
尤其是以前欺負過兩人的人更是如此。
如今，他們早就知道江都城裡大概發生了什麼，宇文世家幾乎被滿門誅絕，眼下只餘一些小魚在外面掙扎，但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顯然，這兄弟兩人定然也是發揮了大作用，恐怕更是獻上了楊公寶藏的秘密，否則的話兩個混混一樣的人物怎麼會被燕王大用？
那是將軍之位啊！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會清算嗎？
因爲宇文世家滿門誅絕所帶來的後續影響，害怕被清算的竹花幫幫衆有了動作。
他們將幫主給五花大綁了送到了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面前。
他們要投誠。
要跟着寇仲和徐子陵一起與燕王做事。
對此，原幫主破口大罵。
至於結果嘛……
自然是竹花幫換了一個幫主，前任幫主被幫衆綁了一身石頭給沉了江，隨後一個寇仲和徐子陵自小便熟悉的好友繼承了竹花幫幫主之位。
接下來，便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先是借用燕王的名頭和大勢強行壓住了揚州的高層，開始一點一點的奪起兵權來。
因爲之前做過一次，這一次兄弟兩個倒是熟悉了不少。
“小仲。”
“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徐子陵一身盔甲的站在高臺上，看着下方的一衆軍隊，他們兄弟兩人要從其中擇出一部分人出來與江都城裡選出的一部分人合在一起組成新的禁衛軍。眼下，正是他們在選人的時候。
聽到徐子陵的話語，寇仲的目光從下方的士兵身上收回，回首道：“說吧，小陵。”
“白大哥，是燕王的人吧！”
“所以我們一開始就上了燕王這條船。”
徐子陵終究還是道出了心頭的這個猜測。宇文府邸裡的殺戮，他們兄弟兩人也曾去看過，那肆無忌憚心狠手辣的殺戮着實讓算是見過不少場面的兄弟兩個都感到了驚慌失措，在刺鼻的血腥味下，幾乎吐了出來。
在幫助衛貞貞掩埋屍身的時候，那時兩人也才知道自己的貞貞姐其實喜歡上了宇文化及。
只不過人死燈滅，在那時寇仲和徐子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靜靜無言的做着事。
至於白清兒，小暄暄和婠婠三女在那一刻，反倒是沒有吸引寇仲和徐子陵。
宇文府邸的殺戮是一人所爲。
這在後面接近府邸的百姓傳言中聽到了確切的信息。
做下這一切的人是一個明叫月傾池的女人。
宇文傷死前的怒吼，道出的便是這個名字。
一枝獨秀月傾池。
寇仲和徐子陵如何不知曉？！
那是他們的師叔。
本來他們還震驚殺戮之人的武功高超，但在知道是月傾池後，在結合她贈予兩人的毒藥，寇仲和徐子陵算是知道爲什麼那天見到的屍身倒地的場面會顯得那麼奇怪，死狀爲什麼會那麼悽慘。
不少人是血管爆裂而死，纔會造成那幾乎是血海的景象。
那應該是含笑半步癲和一日喪命散的效果。
再結合師叔月傾池的武功……
如此景象，不難想象。
而這次殺戮，徹底宣告了月傾池是屬於燕王楊倓的暗手，或者說是他手上最爲鋒利的武器。
“以前是。”
“但現在未必！”
寇仲沉吟了一下，回答了徐子陵的猜測，道出了他的理解：“還記得乾孃的話嗎？白大哥失去了記憶，受到了重創，被人生生的摁在水中差點溺死！”至於上了燕王的船，寇仲並不在意。
燕王這個人很不錯。
那種時局下想要挽回局面，寇仲覺得做什麼都不意外。
比起徐子陵的感情細膩，寇仲顯然是着眼了大局上來觀看江都一役。
宇文世家必須殺。
燕王殿下這才能跳出牢籠，如此計策只怕天下間沒有幾人能有他做的好。在加上過程的行事風格與瞭解，寇仲覺得雁王楊倓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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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將白大哥弄成那樣？”
寇仲直接回答了前一個問題，而沒有理會後面的那句話，但徐子陵已經知道了寇仲的意思。
是誰對白大哥動的手？
是師叔月傾池。
如此肆無忌憚的殺戮，男女老少不留一人的狠辣，徐子陵便已經知道這個師叔的可怕。所謂的江湖魔門，陰癸派啥的，壓根兒看起來沒有師叔來的可怖。畢竟那些只是傳說，而師叔的狠辣則是親眼所見。
在白大哥的話中，他們兄弟兩人的佩刀佩劍便是出自師叔月傾池之手。
“白大哥是殺手吧？”
“嗯！”
徐子陵語氣停頓了下，這才繼續說道：“可在我的感覺和印象中似乎白大哥並沒有殺過人，而且當初白大哥所說的話中他也沒有說過自己會殺人。好像做事，哪怕是教導我們刀劍合璧的時候的，都有一種點道爲止的感覺。”
“這一點在對待乾孃的感情上表現的尤爲明顯。”
一個殺手，卻是未曾殺過人。
這是何等荒謬的事情。
比起師叔月傾池來說，這簡直是兩個極端。
“……”
寇仲的眉頭抽了抽，顯然這個答案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這個也許纔是白大哥變成那樣的源頭吧？”寇仲轉念一想，若是自己乃是與白大哥同出一門的話，一個不殺人的殺手，只怕他也會氣的三尸暴跳七竊生煙。
很明顯。
白大哥所追逐的女人便是師叔月傾池。
這兩人之間因爲理念的不同，只怕是相愛相殺……
點道爲止白少棠，殺人全家月傾池。
這……
若是不熟還好，但若是同出一門的話，那定然天雷勾地火。
在兄弟兩人的心中深處，徐子陵偏向白少棠，而寇仲則是微微偏向月傾池。
腦補了一連串的愛恨情仇之後，徐子陵有些擔心道：“小仲，我只怕白大哥在聽到了師叔的名字後，會跑到這裡來。”
“呃！”
寇仲也想到了那個場景，呢喃道：“也許燕王殿下會解決這個難題吧。”
“算了。”
“不說這個了。”
“小仲，你準備在這裡選多少人？”
撓了撓頭，徐子陵不想去深想後面會發生的事情，他將話題轉移到了眼前的事情上，詢問道。
“兩邊合起來三百人吧！”
“只選精英！”
寇仲聞言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安排：“雖然是搶奪兵權，但實際上還是不穩，尤其是你我的年紀，他們會口服心不服。”
“我準備用熱情大補丸來培養這三百精英。”
“來徹底打開你我兄弟二人在軍中的局面。”
啊！
大補丸？
這……
想到那場景，徐子陵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