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移。
人直接來到了大廳的中央。
那坐落在那裡的中柱。
身形窈窕,左右搖曳的身姿好似攜帶着一腔肆意的魅力正在散發。
紅衣飄飛中,只見月傾池隨手將那散亂的秀髮束在了腦後,隨後玉手伸出,以一個奇特的姿勢開始舞了起來。
是的。
她在起舞。
雖然沒有音樂作伴,但她就那麼在三人的目光注視下跳起了舞蹈。
而且讓人側目的是對方的起舞好似並不是爲三人所來,而是爲了這中柱而舞。
“!!!”
眼睛瞪大,左手握住的檀香木佛珠更是在這一幕下直接被石之軒給生生捏碎,可想而知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幕是如何讓人震驚,哪怕是天下間有名的邪王,在這一刻也是心神震顫。
同樣。
身爲天下第一巧匠的魯妙子一樣是目瞪口呆。
微張着嘴,一手扯着自己的白鬍子,正愕然無比的看着眼前這個名爲月傾池的起舞。
反倒是身爲女人的商秀珣一臉迷惑。
這月傾池跳的很好看,很美,很有仙氣,有一種飛天之舞的感覺。
但即便是這樣,自己的父親魯妙子和那邪王石之軒也不該應該是這般模樣表情。
這,到底是哪裡不對?
察覺到了自己女兒的迷惑,魯妙子面色非常奇怪的嘆了一聲,這纔在自己女兒的注視下給出了答案。
“若老夫沒有看錯,這月姑娘跳的乃是天魔舞!”
“雖然看起來有些奇特。”
魯妙子雙目幾乎發光,看着眼前圍繞中柱起舞的女子,他好似看見了曾經的那個讓自己愛慕到骨子裡的女人——陰後祝玉妍。
她會天魔舞,也會給心愛的人跳。
只是她不會爲自己這個愛慕之人而跳,在他魯妙子見到天魔舞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是對方來殺自己的時候。
此刻見到這一幕,魯妙子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對了。
即便是身爲女兒的商秀珣也在這一刻看到了自己這老父親身上的愁苦之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商秀珣立時大怒,如果不是現在的場面不對,她就要爲自己死去的母親來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天下第一巧匠了。
“……”
石之軒更是震驚。
比起魯妙子來說,他邪王石之軒才真正的對天魔舞有着非常熟悉的瞭解。
畢竟當初他石之軒和陰後祝玉妍乃是戀上關係,那已經是發展到了肌膚之親,行過周公之禮的關係。
如此親密,在情人之間自然是見過天魔舞。
陰後祝玉妍也曾親自給他跳過。
跳的是不殺人的天魔舞。
只是現在的話,只怕便是仇恨大過天的殺人之舞了。
尤其是邪王石之軒更是清楚天魔功,自己也十分了解天魔功整個功法,這是他從祝玉妍口中得到的完整版。
天魔舞,該怎麼跳,石之軒非常清楚。
在瞭解天魔功精粹的過程中,石之軒也曾自我設限如果他是一個女人的話該如何跳這天魔舞,如何步入到那傳說中的第十八層,只可惜他是一個男人,只能借用天魔功的功法特點。
借用天魔功的精粹,拿天魔場的卸力化用到自己的武功之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問題。
這也是自己爲何在後來拜入了四大聖僧門下去轉修佛法的緣故。
在最後拋下陰後祝玉妍,應了慈航靜齋傳人碧秀心的以身伺魔,倒也與這一點有着些許關係。
當然。
在外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是慈航靜齋傳人魅力之大,連邪王都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而只有石之軒自己才清楚其中的緣由,那便是他患了一個跟寧道奇一樣的錯誤,寧道奇觀看劍典口吐鮮血,受了創傷,而他石之軒更是親手修煉了,取其中精粹爲己用,其受到的影響要遠比寧道奇重的多。
因爲天魔功不是天魔策,這是天魔策中的一門與慈航劍典一樣的專門由女人修煉的武功。
以石之軒對天魔功的瞭解,自是一眼便瞧出了月傾池所跳的正是天魔舞。
而且還是與衆不同的天魔舞。
圍繞柱子而跳,這天魔舞是這樣的嗎?
這個時候的石之軒沒有去探究爲什麼月傾池會天魔功,對方是不是與陰癸派有着非常深的關聯等等,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的舞蹈而吸引。
以他的眼力勁自是瞧得出那中柱其實可以換做人來當。
若是人的話……
突然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難不成祝玉妍一直以來就修習錯啦?
若是當初祝玉妍會這麼一手,恐怕自己與碧秀心的故事會要改寫。
就在三人發愣的時候,卻見舞蹈驟停。
月傾池再度有了動作。
而接下來的手段,則是讓三人都瞠目結舌。
只見月傾池彎腰,側身。
“嘿呀!”
雙臂直接抱住中柱,然後在讓人牙齒髮酸的嘎吱聲響中,生生的將那客廳中柱給拔了起來。
屋頂爆裂,地面崩碎。
木板四亂飛舞中,月傾池將整個埋藏在地基裡的中柱生生的給拔了出來,
霎時。
在她的隨手抱着中柱揮舞中,整個房子頓時崩碎,那本來足有三層樓高的飛馬牧場最大的建築就在這一手下徹底崩毀,坍塌了下來。
中柱揮舞,帶起強烈的旋風橫掃而出,直接朝石之軒砸了過去。
“!!!”
震驚,愕然。
怎麼會?
接下來不應該是天魔斬,天魔力場之類的嗎?
石之軒徹底傻眼了。
當真是天生神力!
但面對這可怖的一擊,哪怕是石之軒徹底也是面色大變,震動的心情讓他徹底捏碎了手上的佛珠,霎時大德聖僧消失不見,渾身上下盪漾的高僧氣質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又是邪王的風姿。
幻魔身法這一刻盡展而出。
幻化的人影出現在了那不斷在倒塌的大廳裡面,只可惜盡數被那堪稱攜帶風雷之勢的中柱一棍掃滅。
簡直是擦着就傷,挨着就亡。
在避讓頭頂墜物的時候,石之軒的身形亦急速朝月傾池的方向奔去,只可惜在距離還有兩丈的距離的時候,他不得已間與那中柱相遇了。
哼!
嘭——
霎時,一道白色人影在這一棍之下直接如同擊打棒球一樣甩飛了出去。
……
唰!
在外面,四大寇的馬匪與飛馬牧場的軍隊在進行最後的戰鬥,飛馬牧場的人幾乎被打的節節敗退,整個開始朝飛馬牧場內部蜷縮,而在這個時候,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率領的禁衛軍亦出動了。
對着馬匪的弱點,便是一頓猛攻。
瞬間,馬匪陷入了混亂。
竟然有一種內外遇敵的錯覺。
而就在所有人在戰鬥的時候,突然一陣驚天巨響發生,讓不少正在交手的士兵都幾乎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回望開來,只見那足足三層樓高的建築好似被人抽出了支柱,整個崩塌了下來,在亂木橫飛中,還沒有人來得及擔心那在建築裡的人物安全的時候,便見一道白色人影自內裡被擊飛了出來。
直接裝翻了數人,在卸去力道之後,這纔好不容易的停了下來。
這讓已經突破到了這裡的四大寇在看清了人影之後都是滿臉愕然與意外。
這邪氣凜然的白衣和尚是誰?
還有那建築怎麼倒塌了?
裡面發生了什麼?
在一連串疑問之下,只見亂木橫飛與煙塵瀰漫中,一道紅色人影抱着一根巨長無比的中柱從內中走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聲音迴盪在了四周。
“邪王。”
“再來!”
至於魯妙子和商秀珣父女兩人,月傾池並沒有在意,在她看來以兩人的能耐不會被自己的房子砸死。
現在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邪王石之軒以及這四大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