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怎麼可能放手?
雖然神君的記憶是不行了,早已忘記了太多的事情,但神君還是知道該如何生存下去的。
剛纔沒反抗的時候,差點都要給莊嚴打死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反抗了,又豈能放手?
如果不能讓莊嚴妥協的話,那自己可就只能等死了。
莊嚴身邊那兩個人有多厲害,神君剛纔就體驗過了。
可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你們兩個人在發什麼呆?快過來。讓大柱給我放手!”
莊嚴疼的臉都變紫了,一扭頭,衝着那兩個還在發呆的手下發起了命令。
那兩人其實本來是不會發呆的,實在是沒料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莊嚴過去見過神君一次,這兩人過去自然也見過一次。
對於神君的印象,這兩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剛纔的一次交手,更是確定了神君不可能會拿莊嚴怎麼樣。
就算莊嚴和神君一對一的情況下,那也肯定是莊嚴穩贏的。
這個神君可以點本事也沒有。
沒想到,神君居然找到了機會,咬住了莊嚴的手指,還咬疼了莊嚴的手指。
這兩人自然沒料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了,也就有些發愣。
此時,這兩人才反應過來,齊齊應了一聲“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雙手在神君的臉上摸來摸去,想要幫神君強行掰開嘴,讓莊嚴的手指拿出來。
可惜,神君要的死死的,根本就不給兩人任何下手的機會。
這兩人沒辦法了,自然只能砰砰砰的對神君的肚子猛踢起來。
因爲,這樣的話,神君一定會受不住疼痛發出慘叫。
只要神君叫了,那嘴也就鬆開了,莊嚴也就得救了。
“啊!你們兩個廢物!快一點啊!老子的手指要斷了!疼疼死我啦!”
莊嚴疼的哇哇大叫起來。
此時,神君已經咬出血來了,鮮血絲絲縷縷的從嘴裡往外流,一股血腥氣瀰漫開來,刺激着莊嚴的神經。
“少爺,你放心。馬上莊嚴就會鬆口了。”
這兩人哪敢耽擱,迴應了一下,登時加大了猛踢神君肚子的力道,也已經踢的神君的胳膊上,都出現了淤青和血痕。
可惜,神君始終咬牙忍受着。
這兩人登時就急了。
怎麼辦呢?
兩人對視一眼,再看看莊嚴痛苦不堪的樣子,想到了一個惡毒的方法,突然臉色一沉,雙手摸到了神君臉上,對神君發出了赤裸裸的威脅。
“大柱。放開嘴!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你要是不放開。你一定會後悔的。”
“是啊。大柱。不想做瞎子的話,現在放開嘴還來得及。不然,我們就把你的眼珠子扣出來。”
神君嚇了一跳。
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
因爲,現在的神君忘記了太多事,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只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
而普通人又豈會不害怕眼珠子給人扣出來的呢?
這簡直就是噩夢啊。
但神君敢答應嗎?
不敢。
因爲,神君明白,答應的話,是可以不做瞎子,但自己把莊嚴咬的那麼痛苦,莊嚴會給自己好臉色?就這樣放過自己?
這不是開玩笑嘛。
對付莊嚴這種人,就只有一個辦法纔是最安全的。
要麼就是遠遠的避開,千萬不要發生什麼摩擦。
可現在神君現在不能選擇這條路了。
那就只能用第二種辦法了。
找個機會幹掉莊嚴。
這也是神君現在的想法。
要是不能一口氣活活把莊嚴咬死的話,那死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這也神君萬年下來,稍稍殘留的一絲本性吧。
衝動啊。
萬年前的神君就是如此衝動的人。
“我的手指要斷了,要斷了。啊。你們兩個廢物到底行不行啊!?快讓大柱給我鬆口啊!”此時,莊嚴已經疼得臉都面無血色了。
估計才支撐個一時半刻,就要受不了活活疼死了。
神君自然更不肯鬆手了,雙眼一閉,試着對抗那莊嚴的兩個部下。
可惜,莊嚴的這兩個部下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如果這兩人只是凡人的話,那這兩人的力量根本就別想掰開神君的眼皮。
但這兩人不是啊。
神君卻又哪裡知道這些呢?
神君以爲自己抵擋的住,卻沒想到,根本抵擋不住啊。
就這樣,這兩人終於動手了,噗的一聲,突然一根手指插入了神君的眼睛裡。
神君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起來,強壯的身軀也開始劇烈的顫抖,就彷彿是剛剛遭到了電擊一樣。
因爲,疼啊。
哪有人的雙眼給人摳出來,還不疼的?
沒疼昏過去就不錯了。
更何況,還要像神君現在這樣,連一聲都不吭,只能默默忍受?
這可絕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啊!我快不行了。你們到底行不行啊?老子要死了。我的頭好暈,我的呼吸都困難啊。啊!”
幸好,神君看不見了,陷入了黑暗之中,但神君聽得見。
莊嚴更悽慘的叫聲激勵着神君繼續死死咬住莊嚴的手指不放。
如果只是普通咬傷手指,自然是咬不死的人的。
但現在的情況並沒有這麼簡單。
因爲,神君不是一口氣就將莊嚴的手指咬斷了,而是慢慢的咬斷。
這就導致,莊嚴手指的出血量驚人。
出血一旦多了,那人自然也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健康安全問題。
凡人是這樣。
修仙者自然也是這樣。
莊嚴要是修仙者,至少還能堅持的更久一些,但他不是啊。
莊嚴如此霸道無理,一直都是依靠着老爹的強勢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莊嚴自然也就堅持不了多久的,剛叫了兩聲,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到了這個地步,神君終於鬆了一口氣,笑了。
因爲,神君明白,自己就快接近勝利了,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莊嚴的手指變冷變硬的話,就表示莊嚴死了。
可惜,神君低估了那兩個莊嚴的手下。
這兩人摳出神君的眼珠扔了以後,見莊嚴竟然已經昏了過去,登時嚇的臉都白了。
因爲,莊嚴不厲害,沒本事,但莊嚴的爹可不是普通人啊。
這兩人會對莊嚴死心塌地的跟隨,也主要是莊嚴老爹的關係。
現在莊嚴要是死了,這兩人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到時候莊嚴老爹會讓他們付出什麼代價。
兩人這麼一想,自然不可能再給神君任何機會了,對視一眼,突然一發狠,轟的一聲,同時對着神君頭上打出一拳,竟活生生把碎了頭蓋骨。
裡面白的,紅的以及黃的一起流出來,場面血腥殘忍。
神君畢竟現在還只是普通人啊。
又豈能抵擋住這樣的傷害呢?
果然。
神君眼前一黑,終於鬆開了口,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了。
“大柱已經死了。我們走吧。”
這兩人上前一步,談了談神君的鼻息,確定神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立即攙扶起了莊嚴回去了。
就這樣,神君慘死在了街上,身上登時就爬出了蛆蟲,真是悽慘。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間,神君體內就亮起了一道淡淡的金光,就神君的全身漸漸籠罩。
而後,神君失去的雙眼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了一對。
與此同時,神君驟停的心跳也噗通,噗通,重新恢復了跳動。
因爲,林蕭刻印在神君體內的不死符印起作用了。
在林蕭不在的這萬年時間裡,神君早已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只是,每一次死亡以後,神君都會以這樣的方式慢慢復活。
可惜,神君自己卻完全不知道罷了。
神君每一次甦醒過來,都只會覺得自己是昏過去了而已,而不是死了。
因爲,在死亡之後的那段時間,再到甦醒過來以前,是不可能有人能保留記憶的。
活人是不會知道自己有沒有死過的。
就這樣,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神君身周的金光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此時,神君也甦醒了過來,見目可以視,四周的一切都還看得很清晰,想起剛纔眼珠子給摳掉的回憶,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登時撲面而來。
爲什麼眼睛明明瞎了,現在又好了呢?
神君想不明白。
難道剛纔的經歷都只是一場夢嗎?
神君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因爲,唯一可以證明神君死過的莊嚴以及那兩個部下都已經離開了。
神君搖了搖頭,自然不願繼續在這裡耽擱了,立即轉身順着書院的方向走了過去,到了外面旁聽起來。
這一旁聽,時間就如流水一般,過的極快。
神君還沒感覺聽出什麼名堂,就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了。
此時,莊嚴已經回去治療好了傷口重新過來了。
因爲,現在是放學時間,正好是收取保護費最佳的時間。
這可是一大筆的收入啊。
莊嚴又豈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呢?
莊嚴自然領着兩個部下,早早就守在了學校出來的必經之路上等着了,見一個學生過來,就收一個學生的保護費。
每一個人都乖乖的。
沒人敢拒絕的。
但這保護費收着收着,莊嚴的臉色就變了,身後兩個部下的臉色也齊刷刷一變,都彷彿是見了鬼一樣,有些驚嚇。
因爲,神君終於從學堂裡出來了,就在所有學生的最後面。
神君留戀學堂裡的東西,等其他人離開以後,還特地去找老師請教了一下,想要學習一些知識,但都給拒絕了,這才最後出來。
此時,神君走路都顯得有些落寞,卻沒想到遠遠看到了熟人莊嚴。
神君的臉色也變了。
“你們不是說大柱死了嗎?怎麼還活着?”莊嚴冷冷掃了一眼身邊的兩個部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