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傢伙的腦筋轉得也是極快,三言兩語就把不利於自己的局面,再度扳回了一城。
雖說他污衊蘇婭,敗壞對方名譽的事情還有很多疑點,可蘇婭協助秦風,救走王芸的事實卻很清楚,只要他咬死這一點不放,仍舊可以將蘇婭打成叛徒。
不過嘛,作爲紅衣大主教的穆瀚顯然也不蠢,老臉一沉,大腦卻在飛速旋轉,很快又說道,
“我反倒覺得,蘇婭極有可能是受制於人,遭到了外來者的綁架,她從小就生活在教廷,從沒有外出的機會,這幾年更是一直受到教皇您的親自監視。”
“在這種環境下,蘇婭怎麼可能與外人勾結?就算她真的背叛的心思,也不可能具備背叛教廷的能力!”
此言一出,少數跟隨在穆瀚主教身後的人,也是紛紛點頭,露出了認可的表情。
要知道,早年的教皇爲了防備蘇婭對自己構成威脅,一直將她留在身邊,視作奴婢和僕從一樣監管,根本不給她任何接觸到權力核心的機會。
雖然蘇婭身份比較特殊,可實際上就是個毫無心機,單純又不諳世事的傻白甜。
這一點,早就成爲教廷衆人的共識。
現在教皇不僅指認她“不潔”,甚至還當衆宣揚她與外人勾結,這樣的指認實在過於荒謬,別說穆瀚主教不信,恐怕連教皇自己都未必會信。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穆瀚主教,難道你敢質疑教皇大人的話?”見狀,身爲忠犬的奧丁主教急忙站出來,對着那幫若有所思的教衆們發出斥責。
與此同時,感覺局勢明顯不利於自己的教皇,也很快從暴怒中恢復了清醒,再度滿臉陰鬱地盯向了這些教衆。
穆瀚主教則是經過深思熟慮後,不動聲色地站出來,再次對教皇行禮道,“屬下沒有質疑教皇的意思,只是大家都覺得,這件事可能有蹊蹺,或許應該花點時間,好好調查一番,再下定論。”
穆瀚主教把話說得滴水不留,不僅摘乾淨了自己,同時也將其他同樣對此事抱有看法的教衆拉攏到了一起,以此來形成整體,對抗教皇的壓力。
雖說教皇的身份至高無上,可離開了這些教中的追捧,自然什麼都不是,一個聰明的領導者,自然不會將自己推到所有教衆的對立面。
果然,當穆瀚主教將這番話講出來的時候,不僅是奧丁主教,就連教皇本人,也頓時啞口無言。
他臉色陰鬱地看向穆瀚主教,在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又強迫自己笑了出來,“好吧,我收回之前的那些話,現在也的確不是討論這些話題的時候,大家還是聯合起來,一同對抗外來者吧!”
爲了轉移矛盾,教皇也是展現出了少有的圓滑,立刻將目光再度轉向了正冷冷地站在一旁看戲的秦風,低喝道,“好了,華國人,現在說說我們的事吧,闖入教廷的基地,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秦風冷笑不止,“需要什麼代價?這裡本就是華國人的地方,是你們恬不知恥地佔據了這裡,我只是正當行使我自己的權力,來到這裡罷了。”
“住口,敢於挑釁教廷尊嚴的人,絕對不會有任何好下場,你這是在與我們的信仰爲敵!”
這次,教皇決定不再給秦風繼續說話的計劃,要想轉移矛盾,就必須將他和秦風的衝突無限制地擴大,於是毫不遲疑地將左手舉高,做出一個“格殺勿論”的手勢。
其餘的教廷人馬見狀,自然不會遲疑,都紛紛怒吼着拿出了看家本領,一時間,大量能力者的氣息暴涌而起,直接化作一片潮水般的氣浪波動,幾乎要將秦風生生淹沒。
秦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即心下微沉,不過他拖延時間的目地已然達到,自然也不會浪費時間,在和這些人的糾纏上,立刻長嘯一聲,將龍魂長刀轉動起來,金色怒芒在刀鋒旋轉,化作一道奔雷,狠狠怒劈在地表之上。
刀光乍起,一道猙獰的陷坑立刻拉伸開來,阻擋了絕大多數人的去路,秦風則是猛然蹬動雙腿,身形一閃,對着與王芸不同的方向俯衝而去。
秦風所要的並不只是逃離這裡,而是儘可能地引來追兵,給身後的二女製造合適逃離的機會,所以他不僅沒有跟上王芸的方向,反倒選擇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徑。
“想走?”
此時的教皇也彷彿忘記了要追殺王芸和蘇婭,直接將冷冽的目光對準秦風,猛一伸手,渾身都洋溢在了一股銀色的氣場包裹之下,雙手揮動的同時,一股銀色的水幕也是迅速展開,猶如屏障一般拔地而起,阻擋了秦風的所有去路。
“又是這一手嗎?”
秦風望向那片熟悉的水幕,心中不由得一沉,龍魂長刀再度掃蕩,化作一道奔雷般的弧線,與那道平推而來的水幕展開激烈交鋒。
嘭嗤!
刀光如匹,怒斬在涌動的水流之上,霸道無匹的刀氣足以粉碎一切,幾乎連同空氣也在瞬間撕開。
然而水是無形的,即便在與刀光接觸的那一瞬間,便立刻分離開來,可隨之而來的水流卻快速補充了那一道撕裂的創痕,形成另一道渾厚的水幕,排山倒海便籠罩秦風。
“這傢伙的操縱的水屬性能源,比起奧丁主教,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啊!”
秦風也是有所觸動,凝視着眼前那片近乎無窮的水幕,心中狠狠怔了一下。
由始至終,秦風都沒有真正戰勝過這種能源,上次之前能夠重創奧丁主教,依靠的也只是能源上的壓迫。
然而這位教皇的進化水準,卻達到了極度逼近五級戰力的層次,與自己相當,如果秦風還選擇與之前同樣的方式,自然收效甚微。
“好吧,那也讓你看一看,屬於我的全部力量!”
望着阻擋在眼前的詭異能源,秦風也是深吸一口長氣,渾身氣息都調動起來,將左手一推,地火能源立刻形成一片火焰之海,與那無窮的銀色水幕展開了正面觸碰。
滋滋的侵蝕聲立刻鋪散開來,雖然地火之威足以淨化一切,可面對那種銀色水流時,卻似乎受到了某種抑制,水屬性的能源,本就天然克火焰,兩股能源的持續對碰,秦風並未佔據絲毫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