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聊着村子裡的事情,因爲之前忙着幫老太太辦喪,詢問的都是習俗方面的東西。
對這個村子的歷史還真不怎麼了解。
聊着聊着,外面響起敲門聲。
村長跑出去開門。
“你們快過來!”村長在門邊大喊。
我心裡咯噔一跳,立即起身,卻看到一個人暈死在門前……
胖子見到那人,吃驚喊:“芋頭?!”
芋頭不知道咋回事,渾身沾滿雪,臉被凍得發紫。
我們當場就慌了。
立刻找來被子,把他一裹。隨後王勇開車直奔醫院。
幸好來的及時,芋頭當場就醒了。
這貨醒來之後,表情略微有些迷茫,可等看到我和胖子,他先是一愣,轉而才醒悟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
胖子急切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芋頭看了看王勇,王勇識趣的走出去。
“雅館。”他說。
我和胖子這才知道,這貨原來是跑到附近的雅館去了。
不過去雅館爲什麼會弄成這樣?
後來一瞭解才知道,芋頭去的並不是市裡的那個雅館,而是山裡頭的那個。
在以前,雅館是四處都有的,和四通八達的驛站一樣。
只要是有路的地方,在路口處很容易找到他。
隨着時代發展,許多古時候可以走的路都荒廢了,所以許多雅館也跟着荒廢了。
芋頭說那地方叫落馬凹。
胖子愣了幾秒:“沒聽過啊。”
芋頭喝了口熱湯:“古名。”
胖子這才翻了個白眼。芋頭所知道的東西都是他外婆教的,那名字也是他外婆告訴他的。
他外婆是多少年代的人啊,這地方名字早天翻地覆了。
落馬凹那邊有個雅館,芋頭就是去那邊辦一點事。
我們問他啥事。
後來才知道,扁擔這一行啊,比行賓還要可憐,不僅四處奔走,風餐露宿。連個固定的組織都沒有,所以對於扁擔來說,偶爾會在雅館這種地方寄宿。
我和胖子大吃一驚,都感慨原來雅館還有這種功能。
這些都是大爺爺沒有教給我們的。
因爲扁擔和雅館的關係,所以芋頭謹遵他外婆的意思,在把‘人’挑過來之後,得跑到雅館那邊去燒個香。
這個也算是扁擔的職業病了。
我和胖子盯着他,他說了半天,依然沒說到重點上。
“你去雅館就去啊,怎麼弄成這幅德行了?”胖子指着他身上的凍傷。
芋頭眼睛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餘老伯!”
我們這才知道,芋頭去雅館的時候,因爲是荒郊野外,所以比較放鬆。但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被人擺了一道——有人從後頭給了他一下。
“臥槽……”胖子情不自禁,“你怎麼會別人暗算的……”
我白他一眼,本來天氣冷的時候,人反應會慢上一截。芋頭那時候又沒有警惕心,被人暗算很正常。
芋頭被暗算之後,被人綁着關入雅館當中。
醒來之後,就發現面前這人是餘老伯了。
我算了下時間,正好是我們闖入棺材鋪的之後不久……
也就是說,餘老伯是被棺材鋪老闆藏起來的……
胖子眼珠子瞪大:“不對啊,警察不是說一個月之前,棺材鋪就藏了人?那時候咱們還沒來啊,餘老伯如果是尋仇跟着我們過來的,時間對不上……”話說道一半,他猛的拍了拍腦門子。
“餘老伯和棺材鋪老闆早認識?餘老伯也不是來找我們尋仇的,只是正好碰到?”胖子驚訝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之前錢永恆說的上饒村的歷史,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餘老伯從棺材鋪逃跑之後,警察的確從屋後雪地中發現了幾個腳印。不過被前來看熱鬧的人破壞了。
警方本來想找的,最後也沒找到。
後來餘老伯驚慌逃到那邊,本來就受驚了,看到芋頭自然反應過激。
不過芋頭也是走運,餘老伯沒準備殺人,所以才一直把他關在雅館當中。
芋頭舉起手,手上有幾條明顯的勒痕。
剛纔醫生也看到這個,不過被我和胖子搪塞過去。
餘老伯估計是怕芋頭死了,這幾天,每天還給他餵了點飯。
不過也不多。
後來芋頭趁着餘老伯鬆懈的時候,從雅館裡逃了出來。
因爲幾天沒有吃飯,逃的異常艱辛。不過最後好歹是到了村子裡。
說到這裡,芋頭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回去!”
我一愣,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猛拍大腿:“糟了!”
餘老伯把芋頭關了幾天都沒有鬆懈,爲啥會在今天鬆懈?
因爲今天是老太太被搬到村祠堂的日子……
平日裡,都有許多人守在錢永恆家中,但今天就只有王勇、村長他們幾個……
我們應該早猜出來……或許芋頭今天能逃出來,都是餘老伯刻意安排的……他算到我們會把芋頭送到醫院去,那樣祠堂人又會少一點……
之前棺材鋪的老頭會去醫院特意害趙波不能出院,大概也是爲了讓第七天的時候村祠堂能少一點人吧……
我和胖子背心發涼。
爲啥對於餘老伯他們來
說,村祠堂裡的人越少越好?
答案不言自明……他們有很大機率,一開始就是衝着錢老太太的遺體來的……
可能因爲某些原因,必須要在下葬之前把遺體弄到手……
胖子倒吸一口涼氣。
我和他匆匆跑出去,慌張喊王勇快開車送我們回上饒村。
王勇問我們咋了。
我和胖子齊齊朝他吼:“再不回去就晚了!”
王勇嚇了一跳,慌張和我們下去開車直奔上饒村。
到了祠堂,祠堂大門關着。胖子硬着頭皮上去推了推,祠堂大門根本就沒鎖……
進去之後,只見到錢永恆、村長等一行人在椅子上跟死了一樣癱坐着……
我和胖子上去看了看,不消分說,魂丟了……
再跑到靈柩那邊瞅了瞅,老太太的遺體也不見了……
王勇當時都嚇傻了,嘴裡一個勁的問:“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胖子使勁搖了搖他,讓他趕緊去報警。
然後和我開始琢磨怎麼喊魂。
對於這方面,我和胖子都頗爲苦惱。
魂魄丟掉的情況有很多種,一種就是小孩子那樣,受到驚嚇之後,魂魄丟了。這種魂魄非常好喊回來,用一般的常用辦法就行。
另一種就是我們之前在周家村、大爺爺家裡碰到的情況,有東西敲門,我要是真去把門開了,這魂魄也會丟掉的。這種魂就不好喊了。
錢永恆這種情況顯然不是第一種,況且成年人的魂魄想要被嚇丟有點困難。
這種情況下要先‘引’,再喊。
看着祠堂中這五六個人,一次性這麼多人丟魂,還真是前所未見。
胖子在某些情況下比我細心,他指着佛堂說:“這門好像被開過。”
我跑去看了看,佛堂的大門的確沒鎖,也不知道是村長開的,還是別人做的。
佛堂裡供着好些個枉死人的牌位,這玩意被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先把這些放在腦後,現在得專心準備喊魂事宜,最好在警察來之前把事兒忙完。不然一想到還得跟警察解釋咱們要幹啥就頭疼。
問了下王勇,王勇說現在報案等人來還得好一會兒。
算了下時間,應該正好。
於是我和胖子慌忙讓王勇先找幾個可靠的人來,把在場的人都送回家,然後找幾個人看着祠堂,別讓祠堂再出事。
隨後我們又準備了一些東西,纔開始幫人喊魂……
胖子捧着那一堆東西,納悶說:“這個真有用?”
我讓他別磨蹭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儘快趕在警察來之前把事兒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