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當時就覺得奇怪了,但是外面什麼都沒有,最後也只能關門回房。
結果一轉頭,屋子裡的燈都滅了……
胖子膽子大,吐了口唾沫又去開燈,結果那燈怎麼都打不開。再緊接着就覺得脖子上頭跟套了個東西似的。
這時候胖子才嚇到。
胖子剛準備喊,門就就打開了,然後這老頭走進來,上了房樑,從房樑上取下來一根繩子。
然後那老頭就坐在堂屋不說話。
胖子怕出事,之後就跟孫子樣的端茶送水……
我心想出息!
胖子白我一眼,低頭看了看小張彌。
大爺爺說:“害人比救人容易太多了,來錢也快,你們以後千萬別誤入歧途。”
我和胖子連連點頭。
這時候屋內爆發了吵架聲,張天師忽然摔門而出,蹲在門口抽悶煙。
小張彌看到,過去把煙搶下,怒視着他。
張天師無奈嘆氣。
剛纔那個老頭也從屋內走出來,笑着說:“上個月隔壁村有人辦喪,我做了點手腳,本來準備這幾天來收網的,結果碰上了你。”
李莊家就是面前這人搞的鬼。
那時候李莊的小叔去世,這老頭就在旁邊等着看有沒有機會‘弄錢’,結果正好李莊喝醉了趁夜回家。老頭就是在那時候做的手腳,不過他也挺沉得住氣的,等了足足一個月,才準備出手。
會選擇吳敏作爲下手對象,是因爲吳敏是女性,女性體陰,容易辦事。
只不過正好碰上張天師,所以纔有了之後的事情。
張天師和這個老頭是舊相識。
大爺爺感慨無巧不成書。
那老頭說:“幾年不見,你怎麼混成這樣了?”
張天師抱着小張彌不說話。
大爺爺小聲和我們說:“這就是正統黃馬褂,做的都是爛事,但是來錢很快。是殯葬三黃中最會掙錢的。”
一想也是,就李莊他婆娘的事情來說,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早嚇哭了,哪裡還在乎會花多少錢去解決問題。
張天師氣不打一處來,呸了一口,站起來扯着我們回屋,一把把門關上,把那老頭拴在外面。
“這瓜皮!”張天師狠狠的罵。
然後他給我們說了個故事,我們才知道,外面這老頭其實年紀不大,也就五十不到。不過幹這一行太損陰德,不是老得快,就是身體不行。
胖子說:“黃三爺也是這樣。”我點頭表示同意,黃三爺瘦的跟猴子似的,雖然飯量大,但是就是不長肉,看上去非常不健康。
外面這未老先衰的中年人以前和張天師是一起
幹事兒的,做事非常狠,在他們黃馬褂當中都是很有名的傢伙,一般人都愛叫他溫老怪。
黃馬褂做事,一般是用‘騙’,能騙就騙,不能騙才下手整人。
不過溫老怪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整了再說,然後跳出來‘救人’拿錢。
胖子問:“那李莊家的事情怎麼辦?”
張天師攤攤手:“只能讓外面那瓜皮去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黃馬褂不同於殯葬三黃的其他兩個職業,黃皮子和黃臉常在喪禮前後趁機撈錢,黃馬褂雖然也是這樣,但只要他想的話,隨時都能整人。就算咱們現在幫李莊家解決問題,溫老怪還是有機會去鬧。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喊:“老張,我去收網了,待會還找你有事。”
張天師悶悶不樂。
大爺爺也沒啥辦法。
胖子捏了捏拳頭:“媽的,我去揍他。”
張天師慌忙拉着他:“你這瓜娃子!”
胖子打架是把好手,但是能揍溫老怪一次,別人卻能惦記你一輩子。咱們總不能把他打死吧,犯法的事兒不能幹。
胖子狠狠呸一口:“那就沒辦法?”
我嘆了口氣,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遵紀守法的總是幹不過歪門邪道。
在屋裡等了一會,這時候外面忽然敲鑼打鼓起來,我跑出去看,只見到溫老怪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道袍,似模似樣在村子裡做起法來。
然後一夥人在那邊稀里嘩啦忙了些什麼,李莊他婆娘就好了。
李莊家對這個‘恩人’千恩萬謝,遞上厚厚一疊錢。
溫老怪微笑還禮,然後也不避嫌的徑直走到張天師屋前。
我們在屋裡看的直皺眉,溫老怪朝我們揮了揮手,那李莊表情驚訝問:“大師,你們還認識?”
“我朋友學藝不精,耽誤了你們,請見諒。”溫老怪拱手道。
李莊一臉我能理解的表情,又說了兩聲謝謝就回家了。
胖子呸了一口。
溫老怪走進來,說:“你做個什麼好事,還被人嫌棄,這值得麼?還不如跟我一起去辦大事。”
張天師關門謝客,溫老怪賴着不肯走。
我和胖子帶着小張彌回屋,大爺爺插不上話。
氣氛非常尷尬,直到晚上晚飯的時候才稍微有些緩和。
大爺爺做了一桌子菜,我們也沒給溫老怪準備碗筷,他就自顧自的坐上桌:“你就聽我勸,好好幹一筆,這孩子以後就不缺錢了。”他指着小張彌。
張天師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杯卻被溫老怪搶過去:“現在正缺人。”
我和胖
子端了飯碗蹲到門前去吃,懶得和這人廢話。
溫老怪自顧自的說:“還記得我們以前去的那個地方嗎?我找到了線索,所以纔來湖北的。”
“去了一趟,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張天師還是不說話。
胖子端着飯碗說:“媽的,這人好煩。”
大爺爺皺着眉頭,似乎是在想辦法幫忙。
小張彌眼巴巴望着我們,我和胖子也沒辦法。我們除了有把子力氣,什麼事都幫不上。
溫老怪接着又不知道說了什麼,聲音壓的很低,我豎起耳朵都沒有聽清楚。
胖子回頭看了一眼,眼睛忽然瞪起來:“你……你們看!”
我們回頭,只見到溫老怪正指着桌上的東西對張天師小聲說話。
張天師表情詫異,彷彿在聽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等看清那桌上是什麼東西,我也吃了一驚。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我們先前看過無數次的玉佩……
大爺爺回頭看見,也吃了一驚,我們忙不迭跑回去。
溫老怪嚇了一跳,不動聲色把玉佩收好。
“你們幹什麼?”他問。
胖子撇着嘴:“別藏了,我們都看到了。”
溫老怪還在裝傻。
張天師忽然開口:“拿出來吧。”
溫老怪有些不情不願的把玉佩摸出來放在桌上。
我們盯着他,他似乎知道點什麼。
溫老怪被我們盯的有些不自然:“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胖子擄起袖子,溫老怪嚇了一跳,還以爲胖子要打人,結果胖子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嘴裡。
大爺爺問:“你哪裡找來的?”
溫老怪嘿嘿笑了笑:“爲什麼告訴你?”
張天師沉聲說:“他從一個退休警察那裡買來的。”
溫老怪臉色頓時變了。
張天師面不改色:“有什麼當着他們的面說也沒事。”
溫老怪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把事情說出來了,原來這東西的確是他從一個警察那裡買到的,不過具體是怎麼樣,他只是一句話含糊過去了。
溫老怪指着玉佩上的花紋說:“你們看這個花紋,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並不普通。”
“這些花紋其實雕的是是蔓蛇尾亞目。”
我和胖子在生物方面一竅不通,溫老怪接着說:“蔓蛇尾亞目是棘皮動物門、蛇尾綱、蜍蛇尾目的一個亞目。包括所有腕從基部作爲多次分枝的蛇尾。”
看了半晌,但是完全沒看出這個。
這時候溫老怪摸出了一張照片,我們這才清楚這是個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