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A6allroad響亮的喇叭聲確實驚動了學生們,他們很快注意到了像瘋牛一樣的捷達車。
這一下學生們炸了窩,紛紛亂作一團,有的向前跑,有的向後跑,還有膽小的幾個女生嚇的癱坐在地上起不來,害怕的哭泣了起來。
張晨,王柯強和凌鉦皓急的打開了車門衝那些學生跑去,邊揮舞着手臂邊喊叫:“快閃開,快閃開。”
可能是離的有些遠,學生們聽不見,也可能是學生們嚇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亂哄哄的慌作一團。
張晨已經不敢朝前看了,他預料到一場慘劇即將發生。
這麼短的距離對於高速行駛的車輛來說,眨眼間就到。
衝着學生們直奔而去的捷達,絲毫沒有減速的樣子。
在將要撞上人羣的剎那,車頭突然扭向了右邊,狠狠的撞在了紅綠燈柱上,巨大的衝擊力把紅綠燈柱子撞的變了形,凹進去一大段,捷達的車頭也嚴重變形卡在了裡面。
因爲捷達的臨時掉頭轉向,學生們得救了,突如其來的危險嚇的心理承受弱一點的學生雙腿跪在地上,抱着旁邊的同學哭的是稀里嘩啦。
張晨等人顧不上去安慰學生,甩開腳丫子跑向了發動機冒煙的捷達。
害怕學生們再受到刺激,穆清緩緩的把奧迪A6allroad開到已經報廢了的捷達車旁邊,而此時張晨已經打開了捷達的車門。
白色的安全氣囊全部打開了,坐在前排的英倫三島主和楓林趴在安全氣囊上,從側面看滿臉的鮮血。
後面的天生自帶逗比光環也被安全帶拉扯着,低垂着腦袋昏迷不醒。
張晨三人加上後面趕來的穆清和蔣芳顏,五人七手八腳的把捷達車裡面的三人擡了出來放在了地面,大致的檢查一下,發現三人全身除了擦傷,竟然奇蹟般的沒有什麼零部件受到損傷。
“籲……”看着地面的師兄妹三人,張晨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纔眼看要撞到學生,捷達調頭撞上了紅綠燈柱子,從而使一大羣學生與死神擦肩而過。
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夠不殺生、不危害到他人的安全,已經是積德行善了。
此舉贏得了張晨等人的好感,連查看傷勢時的動作都輕輕的,顯得十分的溫柔,生怕弄疼了三人。
並且張晨打算問明白了誰讓這師兄妹三人來殺穆清的之後,就讓他們走,不會爲難他們的。
外表沒有檢查出任何的傷勢,然而害怕他們受到了內傷,張晨覺得應該先把他們送去醫院,做個he磁,腦電圖之類的,好好檢查,別留下後遺症什麼的。
凌鉦皓和張晨、穆清、王柯強把師兄妹三人放到了奧迪A6allroad車裡,張晨慌忙跳上車,關好車門,準備離開。
誰知道蔣芳顏卻不上車。
張晨急了,埋怨蔣芳顏怎麼還不上來?
蔣芳顏苦笑一聲一邊朝學生們走去,一邊回頭大聲的問:“你知道去醫院的路嗎?”
“忘了這事。”張晨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們在臨海市人生地不熟的,還真不知道去醫院怎麼走。
等蔣芳顏這段時間,張晨趴在主駕駛的靠背上,觀察着這師兄妹三人,生怕他們來個大吐血什麼的。
不一會兒,奧迪A6allroad的車門打開了,滿頭大汗的蔣芳顏坐了上來說:“問明白了,前面十字路口左拐,過兩個紅綠燈就是市醫院。”
“趕快去醫院,別留後遺症啥的。”穆清催促着張晨,趕快啓動奧迪A6allroad。
“我們沒事,不用去醫院。”一直昏迷躺在後排的天生自帶逗比光環,聽到了張晨幾人要送他們去醫院檢查,忽然睜開了雙眼輕輕的出聲,乾淨利索的拒絕了。
“我們不去。”楓林和英倫三島主也醒了,她們同樣不肯去醫院。
聽到了師兄妹三人的話,張晨拐到了路邊,腳踩剎車,接着掛空擋拉手剎,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迅速,奧迪A6allroad“吱”的停下來。
張晨麻溜的解開了安全帶,轉身看向了後面的師兄妹三人滿臉的戒備,真的怕他們在車內暴起下殺手,危害到穆清等人的安全。
這師兄妹三人功夫了得,很不好對方,後排的王柯強,凌鉦皓和蔣芳顏也是變得非常的緊張,身體全部向一邊躲去,擔心他們再次挾持自己,尤其是蔣芳顏從褲兜裡掏出了兩個亮閃閃的圓球,高高的舉過了頭頂,隨時準備投擲出去的樣子。
車內的人如臨大敵的戒備着,躺在最後面的天生自帶逗比光環嘴角撇了撇,懶洋洋的說:“放心,你們救了我們,我們不會恩將仇報的。”
聽到許諾,張晨等人竟然沒有多想,選擇相信了他們,瞬時放下心來。
大家重新坐好,鬱悶的盯着師兄妹三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材料做的,車子撞的那麼狠,人卻沒事,竟然這麼快就醒了。
張晨重新系好了安全帶,雙手握緊了方向盤,頭也不回的問:“不去醫院也行,那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滿臉的黑線,他知道張晨說的聊聊什麼意思,就是想問清楚爲什麼要暗殺穆清。
可是現在落到了人家手裡,形勢逼人,既然無法拒絕聊聊的建議,只有打定主意死不開口。
師兄妹三人全部是相同的想法,他們躺在了最後面閉上了雙眼,一副要殺要刮您隨便,想從我這兒套話,沒門的樣子。
奧迪A6allroad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張晨和王柯強下車先觀察了一遍,確定四周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重新打開車門。
短短的時間內,大家和三個殺手從拼的你死我活,到現在平安相處的坐在一輛車內,經歷了這麼多大起大落,好像拍電影一般。
王柯強有種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緊張的掏出了香菸,想散給自己人,卻想起來其他人全部不吸菸,只好問依舊躺在後面的天生自帶逗比光環:“喂,吸菸嗎?”
“哼。”天生自帶逗比光環閉目養神,根本不搭理王柯強。
自討了個沒趣,王柯強笑笑毫不在意,獨自往旁邊走了走,把煙自個兒叼上,打着火,深吸了一口。
張晨以前誤會是金鑫車行的人要暗殺自己,現在他才知道確實有殺手,不過人家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穆清。
所以張晨着急上火的問道:“兄弟,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不回答我都放你們走。”
說完,張晨打開了後排尾門,一副言而有信,說道做到的架勢。
“嗯?”躺在後面的師兄妹三人齊齊的發出了一陣驚呼,剛纔張晨的話太出人意料了,讓他們真的不敢相信。
而蔣芳顏幾人也是被張晨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們瞪大了雙眼死死盯着張晨,想不明白好不容易抓住了這三個殺手,不搞明白幕後的黑手是誰,怎麼能輕易的放他們走呢?
“張……”蔣芳顏和受了刺激的小貓一樣,舉起了手裡銀光閃閃的小圓球就彎腰站了起來,她對張晨的承諾非常非常的不滿。
“坐下芳顏。”和魯莽的蔣芳顏不同,穆清相信張晨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能給他搗亂。
穆清馬上拉住了小表妹的胳膊讓她坐下,同時暗暗的打量着張晨,就喜歡張晨的這份豪邁和寬廣的月匈懷。
原先天生自帶逗比光環估計,張晨殺不殺自己不確定,但是刑訊逼供,一頓胖揍,榨出他想知道的消息是肯定的。
現在張晨竟然這麼說,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疑惑的看着對面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問:“真的?”
張晨點點頭:“真的。”
“真的放我們走?”
“年紀輕輕的,怎麼像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想走就走。”張晨臉露怒色,不耐煩的下巴衝門外一甩,示意他們隨時可以下車離開。
“謝謝。”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明顯一愣,終於知道了張晨不是開玩笑,他坐起了身,又拍了拍閉目裝死的兩個師妹,三人一起下了車。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在轉身想要離開的一剎那,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們是來殺你們的,但是你爲什麼肯放我們走?”
“就憑你刺向我時匕首刻意避開了蔣芳顏,就憑你撞了紅綠燈杆,而不是那羣學生。”張晨微微笑了笑,緩緩的說道,“我敬你是條漢子。”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眉毛上揚,詫異的盯着張晨好一會兒,回頭對身邊的兩個師妹說,“上車。”
不是要走嗎,怎麼又要上車?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的行爲讓蔣芳顏搞不明白,可是王柯強和穆清一直在旁邊笑嘻嘻的。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這次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後排,還翹着二郎腿,衝着對面的王柯強右手攤開,不住的上下晃悠。
“幹嘛?”蔣芳顏和王柯強站在了一起,她以爲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是朝自己攤開的手掌,不知道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是什麼意思,警惕的往後一撤身,“我們可沒錢。”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生氣了:“我是要煙,不是要錢。”
“我看你手一直抖,還以爲你改行要飯呢!”蔣芳顏鬆了一口氣,要煙可以,要錢她真沒有,爲了置辦去車縣的裝備,她花光了所有的零花錢。
“你。”天生自帶逗比光環俊俏的小臉一紅,氣的脫口而出,“我們師兄妹就是窮死,也不會去要飯。”
這時王柯強嘿嘿一笑,邊從上衣兜裡掏煙邊說:“不是要走嗎,改主意了?”
“等會兒再走。”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接過王柯強遞來的香菸,湊近打着的火,深吸了一口,誰知道嗆的咳嗽了好一陣。
等天生自帶逗比光環緩過勁來,靠在了靠背上注視着張晨說:“我發現張晨挺對脾氣,我喜歡。”
對於“喜歡”這個詞,張晨剛聽到時,他的小心肝嚇的撲通撲通的,好像被別人用五百公斤的大錘狠狠的砸了一把。
要知道張晨認爲,“喜歡”可以是惺惺相惜,可以是臭味相投,也可以是短袖分桃。
如果是前兩種,大可以不去車縣了,立馬開車拉着天生自帶逗比光環回海邊市的狂野酒吧去喝酒,喝他個翻江倒海,不醉不歸。
如果是後一種,張晨***一緊,有一種立馬踹天生自帶逗比光環下車的衝動。
張晨低頭斜眼,小心翼翼偷偷打量天生自帶逗比光環,見他只顧吸菸,好像有什麼心事,並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爲了打消自己的顧慮,張晨決定還是試天生自帶逗比光環一試。
打定主意,張晨突然哈哈一笑,站起身擠到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旁邊坐下,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有個性,我也喜歡。等會兒咱們幾個人喝一個,讓咱們兄弟把臂同歡,譜一曲短袖分桃的龍陽佳話。”
“去你的,死兔子。”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掙開張晨的手臂,要不是有車頂擋着,他能蹦到車外去。
然後天生自帶逗比光環躲到了王柯強身邊,一臉驚恐的看着張晨。
“特麼的,瞎說什麼?先問正事。”蔣芳顏伸腳虛踹張晨,一把拉住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把他按坐在自己旁邊,“兄弟,我問你幾個事。”
天生自帶逗比光環挺上道,伸手阻止住蔣芳顏的問話,自己一五一十的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