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王二麻子聽我說完,頓時愣住了,然後慌張的說到:兄弟,這事兒你可得幫幫你二哥呀!我把話都說出去了,再說了人家給的一萬定金我都用了,這周天成家也頗有些勢力,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可就真操蛋了呀!

我看着他那卑躬屈膝的表情嘆了口氣,說到:哎!別他媽哭了,大老爺們兒哭個毛啊?看在那三萬的份上,我去看看吧!先說好啊!這是老子最後一次幫你了!

王二麻子表情一轉立刻衝我點頭哈腰的致謝,囑咐我今晚上早點來,說着屁顛兒屁顛兒的回去通知老周家了。

我回到屋子裡嘆了口氣心說,他孃的,昨天剛忙了一天一夜,今兒晚上又找了個活兒幹,好在這次有錢拿,也彌補了我心中的不平情緒,想到這裡我忽然發現這鬍子說的報酬還沒給我呢,等明兒有空了我得親自去問問他,別又被這老小子給擺一道兒。

我本來想再睡一會兒的,可怎麼也睡不着,索性就打了會兒聯盟,最近手氣不好沒敢打排位,拿了個無腦英雄劍聖去打了幾把匹配,不輸不贏的。

時間一晃來到了晚上八點月色低垂,烏雲遮住了月光,天空中沒有繁星閃爍,風特別大,可能是沿海城市多招颱風的關係,最近幾天要下大雨了。

我收拾好了一應東西,來到院子裡找車,才發現,那他媽有車呀?還在派出所呢。

沒辦法只好走着去了,好在宏村兒路不遠。

聽王二麻子說這老周家頗有些財勢,是個從北京迴歸建設家鄉的企業家,哎!看來這大部分的有錢人都點兒背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笑心說這錢大部分肯定不乾淨,所以才難免會厄運纏身吶!

我腰間隨時都掛着一個大酒葫蘆這也成了習慣,走長路的時候差不多就喝上那麼一口,這是我自己釀的桃花酒,酒精濃度不高,喝下去酸酸甜甜還有一點兒酒精的刺激,十分解乏呀!

現在鄉村的馬路也是四通八達,這都是近幾年國家大力扶貧的紅利,兩邊幾乎隔個兩三米就有一盞路燈,微涼的夜風徐徐吹動,路兩邊的樹葉發出莎莎的聲音,鄉間的田野裡螞蚱和知了發出清脆的叫聲,這要是在城裡這個點兒除了汽車鳴笛就是引擎轟鳴,吵的人除了翻白眼兒罵娘,沒別的辦法。

你說現在的人也真是的,在霓虹閃爍下的花樓客想要歸隱在寂靜無聲的山野之中,而身在崇山峻嶺裡的人卻打破腦袋想融入那片醉人的霓虹之中,走走停停一輩子,或好或壞,留下了一大堆的愛恨情仇,直到回頭看時才發現,刻骨銘心的一個道理,出生決定了未來大部分的命運!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可算是走到了宏村兒的街上,好傢伙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村裡的住宅比較多也比較廣,個個巷子四通八達的,不過我一眼就知道了老周家的位置,靠着明鴻水庫岸邊有着一座非常顯眼的大別墅,這村子去年我就來過一回,都是平房和小二樓還沒有這棟別墅呢,有錢就是了不起呀!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起了這麼大一座別墅。

我朝着別墅的方向一邊走一邊給王二麻子打電話說我到了,他應了一聲過後就掛斷了電話。

果然等我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裡面燈光大作,把周圍照的如同白晝,闊氣的大鐵門兩邊對立着兩頭大理石獅子,門裡是一棟四層樓圓柱形歐洲城堡風格的貴族建築,整個院子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假山假水一應俱全,綠皮植被交錯相連,看上去就像到了外國電影裡的城堡一樣。

我走進了院子朝着別墅大門看去,王二麻子正陪着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這人豎着大背頭面目剛毅,這人一看年輕時候就是個帥哥,從氣場來看這就是那周老闆無疑了。

我走到了他們面前,王二麻子從人羣裡蹦了出來,滿面陪笑的給我引薦。

“周董,這就是你我跟您說的張師傅,專門治這些歪門邪道的,大小姐這事兒就好解決了!”

這周天成看來沒什麼架子,憔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握住我的手說到:張先生,事情您都知道了吧?我在這地方打聽過了,說您是有真本事的,我女兒的事拜託了!

我笑着衝他點了點頭說到:行吧!我盡力!

說着周天成把我讓進了屋子裡,我們從金碧輝煌的大客廳直接上了二樓,來到最左邊的一個房間,打開門我可見了世面了,整個房間都是粉紅色的裝飾,屋子中央擺放了一張圓形的白色大牀,豪華衣櫃,大沙發歐式水晶吊燈,以及大理石電腦桌和上面那臺保守估計大概十萬朝上的粉紅色臺式電腦,都提現出了這姓周的身價最次也過億了。

白色的牀上躺着一個身穿白色睡衣裙的姑娘,背對着我,臉朝着窗外,一個身蓉華貴的中年婦女正在安慰着她,臉上依稀有着淚痕,不用說這肯定是小周她媽媽了。

老周帶着我走了過去,中年婦女衝我友好的點了點頭,我也衝她笑了笑表示回敬。

我注意到女孩兒的背影十分倩麗,雖然只露出上半身,但那苗條的身材以及那頭烏黑靚麗的長髮,再加上她父母的基因,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講,這妮子應該長得很好看。

中年婦女拍着女孩兒的肩膀溫柔的說到:思涵,先生來了,你好好跟他說說你的情況吧!

周思涵低吟了一聲就轉過頭來看我,這一看怎麼形容呢?

“非洲老漢跳高——嚇老子一跳!”

只見這周思涵一臉死灰色慘白的鵝蛋臉上全是憔悴,雙眼深陷成烏黑色,嘴脣發白,就像那幾天沒吃東西的伊拉克難民一樣。

見我嚇了一哆嗦,周老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到:不好意思啊!張先生,思涵她最近被那髒東西搞得寢食難安,好幾天不吃不喝沒休息了,最近都是她媽媽在這兒陪着她,每天晚上都不敢關燈,我們也着急的沒辦法了!

我嗯了一聲表示瞭解,慢慢走到周思涵的面前,她勉強的衝我擠出一個笑容。

我走過去沒說什麼拿起她的手腕兒開始把脈,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嘛,但我們卻和中醫把脈有所不同,中醫多把動脈和心脈多會讓患者手與胸腔平行,這樣就可以根據心臟連脈的跳動來切脈找病根。

而我主要切的還是靜脈中鏈接心臟和腦部的那根跳動脈,陰氣衝體一般會導致這幾根脈絡不穩定,再有就能查一查身體裡是否有髒東西寄居,好對症下藥。

別說這小妞兒的手還真滑潤吶,嘿嘿嘿。

我收回了手問周思涵:最近想睡,睡不着,很難受吧?

她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到:是的,老是做噩夢,明明很想睡,但怎麼也睡不着,老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周圍盯着我。

我點點頭說到:行吧!我來了,自然就解決了,我先讓你睡一會兒吧!

說完我就從包裡拿出來十八根細長的銀針,分別在她兩條膀子和頭上輕輕紮了下去,然後拿出硃砂筆在她腦門正中間點了一筆,我在她耳邊輕聲念着三清靜心咒,慢慢的周思涵眼神開始迷離,然後緩緩的睡了過去。

周夫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慢慢爲周思涵蓋上被子,我們幾個人也悄悄地走了出來。

出門之後我拿出一張鎮魂符貼在門上,周天成稱讚到:張師傅果然厲害,小女自從被那東西纏上以來,怎麼也睡不好就算是吃了兩粒安眠藥也沒辦法,真是萬分感謝吶!客廳已經備好了酒菜,先生請吧!

我們來到客廳落了座大型的圓桌上擺滿了幾十道菜,周天成一揮手上菜的兩個保姆便知趣的離開了,有錢人家就是這麼講究,周夫人也回屋休息去了,剩下週天成和王二麻子陪着我喝酒談事。

“說說情況吧!周老闆。”

周天成嘆了口氣:哎!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星期我們家房子剛裝修好,我女兒大學也放了長假,尋思着就早點搬回來住,鄉下的空氣好一點兒,而且我有好幾個項目都在本市,沒想到這剛回來那天,村子裡的惡霸黃成發就盯上我女兒了,時不時的就來騷擾,我也是氣不過了,那天就在城裡找了一幫子人修理了他一頓,但絕對沒有打傷他,可誰知道他那天晚上喝多酒在村裡的河裡淹死了,我當時也嚇得不輕,出於愧疚我給他賣了最好的墓地安葬了,但他卻陰魂不散,非說是我害死了他,而且要讓我女兒給他當老婆纔不會鬧我們家了,最近我生意也沒心思做了,全家人都被弄得憔悴不堪。

我聽完之後放下了酒杯看了王二麻子一眼,心裡好奇他倆講的怎麼不一樣呢?

王二麻子此時表情也是很蒙圈兒,我倆同時看向周天成,他微微搖了搖頭說到:王先生別見怪,我當時也是害怕這事鬧大所以才隱瞞了實情。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有錢人都花花腸子嗎?反正現在他倆說的我都不怎麼相信。

我問周天成:你想怎麼解決這事兒呢?

“張先生說笑了,當然是越徹底越好呀!最好讓他永遠消失!”

我樂了:周老闆真是果斷至極呀!不過我還真告訴你不可能幹掉他,先不說這事兒缺德,這姓黃的是橫死之人,別看是孤魂野鬼,但若是真讓他魂飛魄散了,你會倒黴一輩子的。

周天成問到:那怎麼辦呢?

我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笑到:他不是要媳婦兒嗎?那就給他一個媳婦兒不就行了嗎?

周天成聽到這裡臉色一沉,語氣不善的問我: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他誤解了手朝下按了按說到: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給他來個聲東擊西,先誘那惡鬼過來,然後再幹掉他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