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蓉城到S城並不需要很長時間,但是我和容東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就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陌生人一樣,其實是因爲我們心中事情太沉重了,找不到可以緩解情緒的辦法。
薛奇問我們會怎麼做的事情,我們說是要回S城辦理張滬生的案子可能就能找到兇手,我們沒辦法告訴薛奇他爸爸已經魂飛魄散了,也不能告訴他我們已經放棄這個案子了。我們不是無所不能的,總有事情是我們力不從心的。
回到S城,我很快的就又回到了我的學習生活中去了。時間長了,我已經能夠在兩種生活中自由轉換了。這個春天過去我們就要實習了,我必須想一下我以後要幹什麼了。鬼差可是份沒有薪水還會有性命之憂的工作,找份好工作是相當重要的。
一個閒的無聊的下午,我躺在牀上,臉上扣着本書,毫無妨礙的睡覺。這時候我的書被拿了起來,我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冥夜那張慘白的臉,他現在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顯得臉更加的蒼白了。
他將書扔到一邊,然後快速的跨到了嶽明的牀上,和我一樣躺下。
“鬼捕大人,那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呀。”
“少貧,我來是告訴你一下鐵軌那兒的事兒的。”
“哦!”
“看起來你的情緒不是很高啊,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還是說說鐵軌的事兒吧,你們那天是要去抓白澤的吧。”
“是的,其實白澤失蹤已經有段時日了,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說出去,所以上頭讓我們暗中查找,然後就找到了那個地洞。你們走後我們撤除陣法將白澤引出來卻觸怒了白澤,傷了我們不少的人,還好最後還是將它制服了。”
“看守地府的神獸竟然會別人偷走,的確是夠丟人的。”
冥夜也沒反駁,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去是爲了找人還有追尋自己的記憶,我們將白澤帶回了地府之後那些被它吞噬靈魂的都被釋放了,至於你的記憶是找不回來了。”
“找不回來就找不回來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和我們一起的那個女警察會瘋了,我覺得她一定在那兒遇到了什麼人。而且那個白澤失蹤和狩獵聯盟有關係。”
“你怎麼知道?”
“有必要這麼吃驚麼,我之前進入的不是什麼地洞,是個兩層的小樓,那些乘客肯定就是見到小樓才進去的,最後卻被白澤給吞了,說起來這個白澤真厲害,還能扭轉時空,你們真得好好看着,要是再讓狩獵聯盟鑽了空子就等着哭吧!”
“不用等了,已經是要哭了。”
我用手掏掏耳朵,說道:“我沒聽錯吧,難不成又有神獸失蹤了?”
“神獸獬豸,在我們找回白澤之後就失蹤了。”
“嘖嘖嘖,肯定又是狩獵聯盟乾的。”
“誰知道呢,反正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是要尋找獬豸,獬豸喜吃人心,本來是在十八層地獄中掌刑,現在離開了十八層地獄怕是會惹出大事兒。”
冥
夜一說吃人心,我立刻就想到了我們遇到的案子,連忙問道:“獬豸是不是書裡說的那樣,長的像麒麟,頭上還有個角,它會隱身吧,它會隨便吃人心麼?”
冥夜被我的問題問懵了,問我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問。
“我接觸到兩個案子,人都是被挖了人心死的。”
“獬豸能夠隱身,不過他吃的話也是挑人的,不過,白澤之前就如同變了一般,不知道獬豸會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地府的神獸呢,還是先找到再說吧。”
“告訴我發現屍體的地點,我無查!”
冥夜這麼說我自然是巴不得,我這樣的本事還是安靜的呆着吧。把地址告訴了冥夜之後冥夜就離開了,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着急。接連兩個神獸出事兒,他們真該反省反省。
我打電話給容東,讓他不必着急,鬼捕都去管這事兒了,我們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這樣又過去了一個星期,我接到了薛奇家打來的電話,說是薛奇失蹤了。不用想也知道容東肯定接到了同樣的電話,於是我就去找了容東,兩個人再次趕往了蓉城。
薛奇已經失蹤了兩天了,但是他家裡的人一直都沒有報警,他們不相信警察,如果真的是被綁架了,要多少錢他們都會出。我和容東只能感嘆薛奇是真有錢,拿錢能擺平的事兒對他來說真的不算是事兒。
薛奇是在到外面轉會兒的時候失蹤的,他就這一次沒帶保鏢,然後就失蹤了。保鏢說他一定是被綁架了,我們不瞭解情況,不能做出判斷。
我們帶着人又在薛奇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還是一點收穫也沒有。等人都回到了家,一個保鏢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了電話之後,連忙遞給了容東,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和薛奇失蹤有關。容東將手機設爲免提,隨即說道:“你好,我是薛奇的朋友。”
“你叫容東,你旁邊還有一個應該是徐通,晚一點還會有一個叫江達的,你們三個差點就制服了山裡的厲鬼,但是最後被她逃了,她被一個叫張滬生的人給收了。”
這人的聲音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非常的怪異,我們連他可能的年齡都無法確定。
“你既然知道我們,自然也知道我們的厲害,我勸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我當然知道你們的厲害,我就是想約你們見面,記住,只是你們三個,如果出現了其餘的人的話我就不會客氣了。”
“好,地址。”
“關上免提,好好聽着。”
容東關上免提,拿起手機,“你可以說了。”
我們聽不到手機裡的聲音,但是看容東的表情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等聽完了之後容東掛了電話,一個保鏢說道:“容先生,你們真的要單獨去麼?”
“電話裡說的你沒聽到麼,只能我們三個人去,等江達一到,我們就去。”
“容先生——”
“如果你們希望薛奇平安就不要再說了,就算你們去了,我想對方也會有辦法對付我
們。”
容東這麼一說沒人說話了。
草草的吃了點東西,我們就等着江達。
想到江達給過我一張名片,我就打電話讓嶽明幫我找找那張名片,還真找到了,我按照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就是江達。
“你們是不是已經到了,我也快了,你們再等等。”
掛了電話,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我就打開電視。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江達到了,容東什麼話也沒說就去開車了,我和江達上了車,他“嗖”的一聲就開車走人了。
“地址。”我說道,怎麼說也該告訴我們地址。
“有點遠,是個廢棄的廠房。”
“聽你的意思,那地方你很熟嘛。”
“那是薛世傑以前的廠房,起火了,然後就廢棄了,以前去別的地方經過那裡,薛奇告訴我的。”
“肯定有人死了。”
“是的,人還不少,有二十幾個呢。”
“那就好理解了,那二十幾個人死後變成了鬼,覺得自己真他媽冤,於是就變成了怨鬼,那個廠房是多少年前出的事兒,十年還是二十年,不會是三十年吧,二十幾個三十年的惡鬼也夠厲害的了。所以那個地方根本就不用人守着,只要有怨鬼就可以了。”
容東點點頭,算是同意我的說法。我真的是對這個綁架薛奇的人越來越好奇了,他顯然是個有着高智商的人,懂的利用環境給予自己最大的優勢,而這樣的人往往會留一手,待會兒去了我們還真是要非常的小心。
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拐到什麼地方去了,好不容易纔到了廢棄廠房。這廠房四周除了草什麼都沒有,完全就是片荒地。遠遠的看這邊,根本看不到這邊有廠房。
我們下了車,朝着廠房走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薛奇和站在他旁邊的一個高個兒男的。
“我怎麼覺得這個男的這麼眼熟?”容東突然說,我搖搖頭,這個人我肯定是不認識。我拍拍江達,“你認識麼?”江達也搖搖頭。
“啊——”突然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都在看是誰,不過誰也沒看到。這時候,我們的身後一個女人漸漸的現出身形,真是宋柏。
“我說美女,你沒事兒瞎嚷嚷什麼。”
容東指着宋柏,說道:“這個我看着也眼熟。”
“你當然眼熟了,她就是宋柏。”
“哦,怪不得,哎呀,那個在薛奇後面的人不就是高平!”我差點被容東的聲音嚇出心臟病,不過他最後一句話更讓我震驚。我沒見過高平,本來是準備向容東要一張照片的,結果還沒有空,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
“宋柏,是你呀,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明明人是自己害死的,高平還能說的這麼輕鬆,這個人真的是不要臉到極點了。因爲愧疚自殺,誰信呀。
“高平,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靠,還真有人信。之前還說的高平好像自己的仇人似的,現在就這麼相信他了,女人可真是善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