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可真不是鬧笑話呢,雖然聽上去確實挺像是笑話兒的,但是張是非的心此時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真害怕那崔先生會對他說出‘沒辦法’這仨字兒,記得一隻耳科學家愛迪生曾經說過一句名言,那就是‘天才等於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以及百分之一的靈感’,不過貌似這句話傳到中國以後就省略了後半句,這句話的後半句是‘但這百分之一的靈感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還要重要’。
要知道仙骨啊這玩意兒,修煉完全就有點像是撞大運,張是非現如今正是缺那百分之一的靈感,他雖然不笨,但也不是什麼天才,就是一普通的人,這對他來說,簡直太難了,如果崔先生說出‘讓他努力’這四個字兒的話,八成就是已經沒戲了,開玩笑,怎麼可能在一個月之內熟練的掌握這百分之一的靈感啊,這不鬧戲呢麼?
幸好,這崔先生撓了撓那有些油油的頭髮,然後擡起頭,望着張是非竟然冷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有辦法…………”
“太好了什麼辦法”沒等那崔先生說完,張是非便已經開始了搶答,有辦法就好,只見他對着崔先生說道:“快點說吧,這邊正着急呢大哥”
那崔先生聽他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有些顯得詭異了,看的張是非這個不舒服,只見那崔先生說道:“你彆着急啊,聽我說完,我有兩個辦法,一是你在這一個月裡面自己努力看運氣,這雖然等於沒說,不過也是最保險的…………”
“你直接說第二個,墨跡”張是非十分着急的說道,他心想着這老崔,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墨跡了,跟唐僧似的。
那崔先生見他不屑自己努力,於是便對他說道:“第二個辦法,很實用,保證一次見效,不過嘛,就要冒很大的風險了,搞不好還會掛掉,我沒騙你,你好好想想,同意麼?”
這還用問麼聽他說完後,張是非心裡面想着,要知道自己也算是在生死線上摸爬滾打好幾個來回兒了,崔先生這句話顯然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作用,於是他便對那崔先生說道:“當然同意了,反正我如果一個月之內沒變強也是你們的累贅,現在的我寧肯站着死也不想趴着活了,快說吧,我求求你了,是什麼辦法?”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怎麼回答了,於是便對他神秘一笑,然後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你過一陣子就知道了。”
“過一陣子?”張是非愣了,他心裡想着現在世間如此的緊迫,可爲什麼崔先生怎麼還讓他等一陣子呢?不過,看着崔先生的表情,張是非也就稍微的放下了心,他知道崔先生的性格,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你即使弄出龍叫喚來,他也不會說一個字兒的,索性,他也就不在追問下去了,他信任崔先生的能力。
還是那句老話,水到渠成,於是他也就對着那崔先生說道:“那我這幾天要幹什麼?既然沒事兒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個屁。”那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早讓你做好覺悟了,胖子一天沒回家,你也就別回了,留在這裡跟我做別的修行,還有什麼意見麼?”
沒有,張是非搖了搖頭,一提起李蘭英,他的心中又是咯噔一聲,也不知道這胖子現在怎麼樣了,崔先生說的對,如果自己現在回家的話,即便他的父母不起疑心,但是李蘭英的父母一定會起疑心的,還是忍忍吧。
過了一陣,牆上的中標指向了十點二十五的時候,福澤堂的門被推開了,易欣星揹着一個旅行包走了進來,那旅行包裡面是換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張是非上前詢問他爲啥要背這麼多的東西,易欣星哼了一聲,然後對着他說,還不是因爲你,這一個月咱們要住在一起了。
這感覺挺像是野營的,三個大老爺們兒爲了一個月後的準備工作,全部集合在了福澤堂,美其名曰是商量對策,福澤堂內的佛像再次被收了起來,空出了地方,易欣星佔據了一邊,將自己的各種道具散落了一地,然後二話不說開始了維修與製作,崔先生則也是二話不說的又坐到了電腦前,一邊掛着qq一邊上網查詢一些亂碼七糟的東西。
而張是非也被二話不說的晾在了一邊,似乎他完全就是個局外人一樣,如此這般的過了大概十分鐘,張是非終於按耐不住了,他衝到了崔先生的身邊,然後對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喂,不是說別的修行麼?到底是什麼修行啊,怎麼感覺我好像多餘似的呢?”
聽他這麼一說,在不遠的角落盤膝而坐正在保修自己假手的易欣星擡起了頭,對着張是非發出了鄙視的笑容,那笑容分明就是在對張是非說‘你以爲呢’這四個字兒,被一個天然呆給鄙視了,這種感覺真是很操蛋,但沒辦法,張是非知道這易欣星的實力,也就沒敢惹他。
那崔先生見張是非問,也就笑了一下,同時對着張是非說道:“你急什麼,上一邊兒坐着去,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便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紙,然後在上面胡亂的寫起了什麼,張是非見自己討了個沒趣兒,也就沒辦法了,只能又走回了沙發,坐下裝死人打發這無聊的時間,他望着崔先生寫東西時那副猥瑣的樣子,心裡不住暗道,這都快火燒屁股了,爲啥這倆人還能如此的悠閒呢?
前途無望啊過了一陣,那崔先生似乎寫好了,便起身來到了張是非的旁邊,然後將手中的紙筆遞給了他,並且說道:“來,期末考試,十分鐘之內寫好了給我。”
怎麼個情況兒?張是非眨了眨眼,望着崔先生實在是猜不出這個分頭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兒,於是他便滿腹狐疑的接過了那張紙,上眼望去,只見那張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問題。
問題一:小劉的母親意外懷孕了,她最近跟送報紙的小夥關係很近,請問,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問題二:小劉的父親意外中毒了,他最近跟一個苗族的同事掙一個晉升名額,請問,毒是誰下的?
問題三:小劉進了意外進了警察局,他最近跟了一個社會大哥賣k粉兒,請問,他會被定罪麼?
我x張是非望着這張紙上的三個問題,頓時滿頭的黑線,他心想着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會有這種弱智的問題?說到底這小劉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多意外,怎麼這麼悲催呢?他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見崔先生坐在了電腦前繼續沒心沒肺的開始歡樂鬥地主,鬥地主搶地主加倍不加倍這聲音把張是非的腦袋都搞大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問題啊喂張是非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這三道弱智的題目了,他看了看手中的試卷兒,又看了看那崔先生猥瑣的後背,心中盡是一些的罵人的話語,這分頭不會就是想要玩兒我的吧他大爺的。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張是非依舊還是寫了起來,沒辦法啊,誰知道這分頭心裡想的是什麼呢?於是,他便拿起了筆,可是,一看見這三道傻問題他就鬧心,小劉小劉,哪兒來這麼多小劉啊就這種問題也要用十分鐘?分頭啊分頭,你這是把我當小劉了啊?
沒辦法,抱着罵街的衝動,他快速的寫好了這份所謂的‘試卷’,然後起身走到了崔先生的身邊,哭笑不得的說道:“寫好了,趕緊看看,然後告訴我接下來該做什麼吧,我說,咱能不能正經一點兒啊,別整什麼小劉這種小學生的問題了行不?”
崔先生這把的牌似乎挺順的,四個皮蛋三個老k外帶倆王,於是他也就沒回頭,對着那張是非說道:“寫完了?來,給我念念,我看看答對沒。”
我念死你算了,張是非哼了一聲,然後對着崔先生說道:“你啊,唉算了,你聽好了,小劉他懷孕,是那個送報紙的骨肉,小劉他爸中毒,是那個苗族人投的毒,小劉進了局子,因爲丫販毒啊,怎麼定不了罪”
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嘛但是張是非說完後,那崔先生竟然咧嘴笑了一下,然後頭也沒回的說道:“錯了,全錯了。”
什麼??張是非愣了一下,怎麼可能錯了呢於是,他便十分驚訝的說道:“不可能”
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後對着他說道:“錯了就是錯了,有什麼不可能的?”
嘿,這種感覺,怎麼這竄火呢?張是非頓時叫道:“那你說我錯哪兒了?說啊?”
聽他這麼問,崔先生便伸出了右手,指了指那角落裡的易欣星,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你問你易哥去,別打擾我火箭升空。”
火箭升空,乃是鬥地主這項娛樂活動的術語,此處暫且不表,單表表那張是非,張是非實在是無法想通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於是他快步的走到了那易欣星的身邊,一邊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他一邊對他說道:“易哥,你幫我看看,我錯哪兒了?”
易欣星接過試卷,然後掃了一眼,便對這張是非說道:“你全錯了啊,這還用問?”
“不可能”張是非大聲的說道,同時對着易欣星說道:“那你說,小劉他懷孕了,是怎麼回事兒?”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當然是小劉他爸的功勞了啊,還能怎麼回事兒,這上面又沒說他跟送報紙的發生了關係。”
我暈張是非心中咯噔一聲,然後繼續問道:“那小劉他爸呢?爲什麼他中毒了?”
易欣星眨了眨眼睛,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可能是他的關係吧,有可能是天朝僞劣的橡膠製品,用到一半他爸過敏,所以他懷孕了,而他爸事後也橡膠中毒了。”
我x這都什麼啊張是非心裡面又一次的哭笑不得,但是他還沒有放棄,便對着那易欣星又問道:“那,那小劉爲什麼不會被定罪??”
易欣星伸出小手指插進了自己的左鼻孔,一邊挖着鼻屎一邊甕聲甕氣的對着張是非說道:“爲啥要定罪啊,上面又沒說他被警察抓了。”
張是非此時都有些感覺到要抓狂了,只見他對着易欣星大聲說道:“不被抓哪兒來的什麼‘意外’?”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對啊,他意外懷孕了嘛十個月以後小劉的弟弟出生他去派出所給他弟弟落戶口啊,還有什麼問題麼?”
…………。
沒話了,張是非忽然感覺到自己沒話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在這易欣星強大有理有據的解釋之下,張是非不得不服,不過他現在也明白了,這三個問題本身根本就不嚴謹,簡直有無限種可能啊什麼送報紙苗疆人販毒的,都是一些煙霧彈,這要怎麼回答?
就在這時,那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怎麼樣,服了吧,別說我倆串通好了啊,我也是現寫出來的問題,不過說來也真是的,你看你,還看不起小劉呢,這麼簡單的問題連天然呆都懂,你都弄不明白,居然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想要變強?”
“滾犢子”張是非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只見他拿着那張破紙,然後對着崔先生叫道:“你怎麼不說說你這什麼鬼問題啊?還有,這種破問題跟我變強有什麼關係?”
那崔先生聽他有些惱羞成怒了,便哼了一聲,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當然有關係了,你要記住,真相的背後永遠還有一個真相,這句話我以前跟你說過吧,那時候只是啓發你,但是現在,如果你再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有可能真的會死,還記得我剛纔跟你說過什麼麼?”
剛纔?張是非心中一驚,回想起了剛纔崔先生對他說過的話,他說要幫助張是非在一個月內完成仙骨的第三階段,只不過這個方法相當的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掛掉,難道,那個方法和這小劉有關?
怎麼可能張是非慌忙搖了搖頭,他現在都被小劉給搞亂套了,於是他便強斂心神,他覺得,那個危險的方法一定和‘真相的背後永遠還存在着真相’這句話有關係,說到底,這崔分頭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如果不是必要的,他是不會在這種時候消遣張是非的。
畢竟這幾個月,他也確實收穫了不少東西,起碼他明白了思考的重要性,想到了這裡,張是非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他對着崔先生十分誠懇的對着那崔先生說道:“那,我該怎麼去理解這句話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無法理解,這句話只能靠你自己的領悟,我能教你的,就這麼多,這幾天,你除了跟我們一起討論戰術之外,就去看看書架子上的書吧,別看黃書,看看古書以及有用的書,這是爲了給你領悟了第三階段做準備,還記得我的話吧,沒有足夠的思想是駕馭不了足夠的力量的,去吧。”
張是非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一個月的修行竟然是從看書開始的,但是,他依舊照做了,崔先生說的話確實是對的,而且張是非也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按照崔先生的吩咐去辦,這個書架上的書,張是非以前也看過,但是多半看的都是一些黃書,因爲那些文言文的古書以及所謂的‘真相’,讓張是非完全沒有興趣,不過現在沒興趣也要看啊,於是他只能耐着性子一點點的看了起來。
他沒想到,這一看,就是十五天,轉眼半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在這十五天裡面,他們三個真的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福澤堂,易欣星在店中央撲了兩牀被子,晚上的時候他和張是非就睡在這兒,還好,除了那老易打呼嚕意外也沒什麼不可以忍受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兩人除了睡覺之前討論一會兒決鬥時可能會碰到的情況之外,就是在鬥地主,鬥地主,不止在電腦上鬥,有時候還拿了一副撲克自己跟自己玩,有的時候可能是玩膩了吧,這孫子竟然還用撲克擺起了大王八的圖案,完完全全一個浪費時間。
而每到飯口的時候,劉雨迪就會來送飯,衆人一起吃飯,確實挺香的,又是易欣星的女朋友也會來,將易欣星的髒衣服換走漿洗,說來也挺奇怪的,眼見着時間越來越緊迫,但是張是非的心卻越發的安靜起來,這十幾天看的書,確實讓她受益匪淺,剛開始,那些書中所謂的真相他還十分不恥,不過看進去了以後,他才發現,原來以前的自己是那樣的無知,很多的錯誤自己以爲還是對的,而且那些文言文也漸漸的不再那麼生澀,張是非看着那些書,似乎也開始慢慢的理解到了什麼是真相背後的真相。
第十六天,距離決鬥,還有十四天,兩個禮拜,這天早上,崔先生起牀之後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的鬥地主,而是對着正在刷牙的張是非說道:“差不多是時候起程了,今天放你一天的假吧。”
“痕麼(什麼)?”睡眼朦朧的張是非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有十四天呢啊,現在起程?於是他慌忙輸了漱口,然後對着崔先生說道:“你說咱們明天就走?”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恩,看你也看的差不多了,該是實踐的時候了,明天晚上啓程,你今天,好好的玩玩吧,找朋友也好,找女人也好,別被你父母發現就好,記住,你現在是在外地考察,明白麼?”
聽崔先生這麼一說,張是非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崔先生的用意,明天就走了,說難聽一點,今天也許就是他們在哈爾濱的最後一天,所以讓他去自己決定該幹些什麼。
現在李蘭英不在了,我該去哪兒呢?張是非苦笑了一下,這時,尿完尿的易欣星走出了衛生間,然後拍了拍張是非的肩膀,對他笑着說:“我今天也放假,打算陪媳婦兒,哎對了,你不也有個小對象兒呢麼?”
張是非聽完易欣星的話後,不由得再次苦笑,他心裡面想着,樑韻兒,我見到她的時候該如何說呢?
(兩更並一更,感謝今天打賞的朋友們:胡蘿蔔販賣戶,蒲公英_約定,謝謝)
(感謝愛.非兒打賞的1888謝謝諸君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