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偶然

與大多數農村孩子一樣,我從學校出來後邊想着去大城市打拼,於是在高考失利後,我並未沮喪,反而覺得釋懷,因爲考試壓力沒有了,也沒人管着我,於是在家貓一年的我來到了廣東中山,幻想着成爲十八歲的冠軍侯霍去病,二十歲的孫仲謀,然而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快遞員,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燈都古鎮,做着快遞員,每個月三千五的工資,樂此不疲,經過一段時間的我開始懷疑人生,我不說做到驅匈奴三千里,犯我強漢者隨遠必誅。但是我也不該是個快遞員吧,每天風裡來雨裡去,各種陪笑,於是乎我選擇離職,幻想着在這城市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離職後的一個月我並不好過,靠着送快遞結的萬把塊錢,租了個房買了臺電腦,每天想着明天找工作事實上這個明天很多,於是我自閉了,懶得想,偶然間發現身邊同學有個玩紅包的遊戲,一開始每天賺幾百,心裡想着打什麼工,就這樣度過一個蜜月期後,後面把生活費房租全輸了,打電話各種理由借錢,最後也找家裡要了幾萬都輸了,走投無路的我一陣子都渾渾噩噩,最艱難的時候,我十幾塊錢過了一個禮拜,好在玩遊戲能賺一點,跟貼吧能賺點,那時候一百塊錢都感覺能救我一條狗命。

那是個深秋,好幾個月沒上班的我在房子裡找我姐要了幾百塊錢,想着找工作,那時候可沒有boss直聘沒有趕集,找工作只能靠自己去看牆上的小廣告,我也想着睡覺就能賺錢的工作,找了一天的我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於是乎打開電腦,碰巧貼吧裡有人討論哪哪哪發生了命案,討論討論着便從兇殺案變成了凶宅,說發生命案的房子還能住人嘛?那這房子該怎麼辦?有沒有人組隊去那些房子住一晚,當時有人給我錢我都不敢去,說到這從小機靈的我便想到,對呀,如果幫忙去凶宅睡一晚會不會有報酬呢?於是我打開百度搜索,那時根本沒有凶宅試睡員這個名詞,我能搜的都是貼吧,根本找不到這種工作,我下滑了不知道多少頁,終於找到一個貼吧,裡面都是關於凶宅試睡,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剛開始做的時候,需要自己去找到凶宅,確定裡面沒人住後,才能去跟房東談,當然這是後話,我記得當時我花了幾十塊錢加入這個貼吧,然後把我拉入一個QQ羣,裡面每天會有凶宅發佈,然後由羣主發在羣裡,由羣員去接任務,一開始我抱着玩一玩的心態在裡面踊躍發言,後來有一個幾月前發生過命案的房子,當時任務發的晚大概凌晨兩點多,我手賤似的說我接這任務,於是第二天羣管理邊加我QQ,告知我地點,還幫着買了張火車票,第一單佣金是七百,說是總佣金一千他們抽三百,畢竟跟業主打交道的是他們,第一單的地址是福建莆田的一個小縣城,至於具體位置我就不說了,影響不好,我便收拾行李去了福建。來回車票他們報銷,說就抽我三百,我跟個傻子一樣也信他們鬼話。不過我挺喜歡這種工作,可以去陌生城市,又刺激關鍵是你只要睡一晚上就可以拿到工資,於是乎我也沒計較太多,就踏上福建的旅程。

一路上我倒不害怕,畢竟從小耳濡目染膽子也大,想着這不就是撿錢,去的路上心裡想過無數凶宅的樣子,想着晚上會碰到什麼,有沒有可能真的有鬼,鬼長什麼樣子,會不會是他們說的白衣飄飄,長髮飄飄。。。

福建莆田以耐克阿迪聞名中國,來到一座陌生城市對於我這個小年輕來說一切是那麼的好奇,踏出車站的那一刻我就想好賺到這錢我該怎麼花怎麼用,從莆田出來到那座小縣城還需要坐一個小時大巴,從大巴下來還得打個摩的到凶宅,於是我到了地方給業主打了電話,接我電話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我稱他爲金老闆,不是說他姓金,而是他那一身的金燦燦。金老闆在電話裡讓我在那邊一個KFC中等他,我便在那用我爲數不多的錢吃了一頓,等金老闆過來已是下午三點,對了我是晚上從廣州坐火車去的莆田,中間還在福州轉了趟車,到達這裡已是中午,也就是說我現在很困,巴不得立馬去凶宅睡完走人。金老闆跟我匯合後很熱情的跟我握了握手,於是開車帶我前往此行目的地,車上金老闆說:“小黃我以爲做你們這行的都是老年人,身上還得揹着黃大褂什麼羅盤符咒一堆的喔,沒想到這麼年輕這不跟普通人一樣嘛。”我心裡有點發怵的問道:“沒有沒有,難道你房子裡真的發生過怪事嗎?”金老闆一聽氣急的說道:“沒有,別聽他們瞎說,這些事情都是那些該死的房產中介,他們想壓我的價,我不同意,於是就造謠,你說那個房子沒死人,況且冤有頭債有主的,又不是我殺了他,這也不是他家他留在這裡幹嘛?”在這裡我說一下這起殺人案的過程,兩個小年輕來到這邊合夥做生意,後來因爲經濟糾紛,兩人發生口角,最後上升爲械鬥,其中一個因被按在地上手裡摸上掉落在地上的西瓜刀,情急下一刀把另一個人的腦袋給削了,聽金老闆說腦袋只有一點點的皮連着,血噴的到處都是,連天花板都全是血。金老闆繼續說道:“可憐的年輕人,衝動是魔鬼,你這麼年輕你可別那麼衝動。”我喝了口水,心裡想着:你大爺,我現在就後悔我衝動了。我緩了緩說道:“那現在那個殺人的呢?抓了吧?”金老闆點點頭說道:“現在公安辦案真的沒話說,其實那年輕人也不錯,只是失手人不壞的,每次都很熱情,可惜了可惜了。。”我打了個哈欠,金老闆察覺到,“小黃很困嗎?”我點點頭,“那可不行,你今晚起碼要兩點睡,今天你先住賓館吧!明天我們再去。”無奈之下我被他拉到賓館,一到賓館我便沉沉的睡去。我做了個夢,夢到兩個年輕人背井離鄉來到陌生的城市,舉杯共飲說着一些大話,說一定征服這個城市,說一定要出人頭地,最後看到他們開着豪車回到家鄉,迎接他們的是鄉親們,他們臉上多春風得意。。。然而畫風一轉,我看到兩個年輕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一個年輕拿起西瓜刀劈了下去,我嚇醒了,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的八點,我搖了搖渾渾噩噩的腦袋,肚子已是咕咕叫,從昨晚五六點睡後我就沒吃過東西,於是我草草的洗漱下就下去吃早餐,一是真餓,二是聽聽有沒有小道消息,在中國本地發生了點什麼事你就去早餐店打聽是最正確的事情,一大羣本地人的飯後閒談,於是我點了個粉便聽起來。

果然剛坐下來就聽到他們說,他們說的本地話,我聽的不是很懂,但是一點點意思我還是能聽懂點,大概意思是一個人說金老闆請了個人過來他房子,另一個人問請來抓鬼嗎?那個人搖搖頭說的我沒聽懂,但我猜是說,不是,請來證明這房子沒鬼,然後那人笑着說了句共癢後面沒聽懂,多年後我有個福建朋友告訴我這是傻子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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