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

我從小區出來大概十分鐘金老闆就過來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黃辛苦咯辛苦咯,我就說我房子很乾淨,昨晚你削蘋果的視頻我已經收到看過了,就一個字,勇敢,幹得漂亮,這回我把視頻公佈看誰還敢說我房子鬧鬼。”說罷便熱情的幫我卸下我的揹包,又一溜煙的幫我把車門打開,我很彆扭的說道:“劉總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我應該的,應該的。”金老闆擺了擺手,“咦,你這樣就不像年輕人了,年輕人不能太低調,還有別劉總長劉總短的,搞得太生分,以後你就跟他們一樣叫我老金多親切。快上車,好好跟我說下昨晚的感受。”於是我在他一早晨的熱情接待下,上了他的賊車,他幫我關好車門上了車我們便聊了起來。“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很正常,除了早上那個保安有點搞人,一晚上什麼動靜都沒有,您這回可以放心的把您的房子賣出去咯。”我先開口說道,“嘿嘿,我就說是那些該死的中介想壓價鬧出來的謠言。”金老闆笑着說道,“現在我帶你去吃我們這最地道的小吃,那裡的雲吞可是全國聞名,你真的辛苦了,吃完就去我家裡休息,別回這,雖說沒什麼,但晦氣。”我心裡有一絲感動,看來這老金也沒那麼壞,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剩下的兩天我看我也不需要過去了,就不要那麼麻煩了,我等下就去買票回廣東好了吧。”金老闆連忙說道:“這可不行哇,倒不是能不能退款的問題,而是你就待一天走,他們又會說你過來第一天就被嚇走,而且會說你嚇瘋了走的,你也知道那些人編故事多厲害。”他狡黠的看了看我,很明顯這是激將法,很明顯我就愛吃這套,於是我毫無畏懼的說道:“我能在這住一個月,住就住,啥也沒有,我怕個屁。”金老闆一副計謀得逞的樣,接過我的話說道:“對對對,啥都沒有,怕啥?就多住幾晚,讓他們這些人閉嘴。。。”就這樣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很快便到了全國聞名的雲吞店。。。

一下車,我就看到這小店門面不小,人也的確不少,不過這招牌讓我感覺回到九十年代。。。在吃早餐的人看到金老闆來了紛紛跟他打招呼,然後說着我聽不懂的閩南話,金老闆很熱情的過去跟他們聊着,然後指了指我說着什麼,跟他聊天的幾人紛紛對我投來感興趣的目光,我找了張空桌坐了下來,過了一會金老闆打完招呼也過來對我說:“小黃哇,你看都知道你闖鬼屋,呸呸呸,那是鬼屋,都知道你膽子大,剛他們問我你來的這事,他們還以爲你是來驅邪的。”說完便用閩南語對着裡面喊了一聲,應該是兩碗雲吞的意思。我問道:“那您怎麼說的?”他笑了笑說道:“嘿嘿,我說你是來看有沒有鬼的,當然你也懂一點皮毛,他們都不信,說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懂,說你膽子大他們信,說你會道術他們都不信,其實我也很好奇,你會道術嗎?”“我不會,我要會道術我去看風水多好,還用得着來這裡嗎?我就是膽子大而已。”“你真的一點都不會嗎?”“我真不會,我一點點都不會。”“那萬一真有一天碰到不乾淨的東西你怎麼辦?”“能怎麼辦,只能聽天由命,看運氣唄。。。”就這樣我們聊了會,雲吞也上來了,不得不說這家雲吞真的很好吃,看我狼吞虎嚥,金老闆又讓老闆給我上了一碗。我們吃着吃着,旁邊來了幾個公安來吃早餐,這時他們吃早餐連忙圍過去問東問西我也聽不懂,我問金老闆:“劉總他們在說什麼?感覺出了事一樣。”金老闆吃了一口雲吞說道:“昨天傍晚,縣小學一五年級女孩放完學就沒看見人,派出所跟他家裡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現在已經報到公安局,這兩位是派出所的,估計剛忙完換班。”我點了點頭把桌上的辣醬倒入剛上的一碗新雲吞裡說道:“喔,這還真是,我一來還出這事了。”“誰說不是呢?以爲小孩子貪玩沒回,所以她家裡一開始也沒放心上,到晚八點纔去她同學家挨個問挨個找,最後都沒見過就只能報警。你說這家人心也真大,要我小孩一個小時我就得去找。”金老闆放下筷子催道,“你快吃,吃完了走,別管這些閒事,別惹一身麻煩。”我不解的問道:“我在這吃又不多問又不多說又不添亂的我惹啥麻煩?”金老闆敷衍道:“對對對,快吃吧。”我不再說話,他也跑到那桌說了幾句,很快我吃完了,他便過來拿着我就走。一路無言,很快到達他的家,他沒下車對着我說道:“小黃哇,中午我就不回來吃飯了,阿姨會做好飯菜的,你自己隨便一點,我有事先走了,你進去吧!”我點點頭說了聲好,便自己去了樓上睡下,他家裡目前沒人,阿姨應該是買菜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敲門聲吵醒,打開門發現是阿姨叫我吃飯,我簡單洗了把臉便下去吃飯,飯後在客廳裡跟阿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這時門鈴響了,阿姨連忙去開門,跟着阿姨進來的是早上那兩個片警,身後還帶着一個臉上寫滿愁容的中年婦女。阿姨指着我對着他們說了幾句閩南話,於是其中一個警官走過來很有禮貌的對我說道:“小黃你好,我姓陳我是管理這片區的片警,這次找你只是想了解下你昨天下午六點到晚上十點你在哪?”我顫顫巍巍的回道:“昨天六點我吃過飯就跟劉總去他家縣城的房子裡面了,中間沒有出過小區。我可沒做啥壞事哇,我只是過來幫劉總看家的哇,警官!!!”我那時以爲試睡凶宅違法,所以很害怕。陳警官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被那個婦女打斷,“大師,快幫我找找我孩子,我孩子不見了。你快幫忙算一算!!!”我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陳警官連忙解釋道:“聽劉老闆說,你是他重金請過來的大師,孩子母親聽到後非要過來求你幫忙。我們也勸不住,況且現在社會誰還信那一套,就算有大師我看你也不像。。。”我心裡罵了金老闆好幾遍,果然男孩子吹牛是不分年齡段的,我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對着那個婦女解釋着我不是大師,我一點都不懂,可人家壓根不信,還總讓我開個價錢,最後還是那兩個警官拉着她離開,離開時另一個警官跟我說道:“帥哥,你要是會你就幫幫她,她也可憐。。。”我一個白眼過去,他也不好說什麼便離開了。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金老闆打電話跟我說這女孩被找到了,是在別的村莊的一個水庫,被人掐死後扔進去的,說在水裡泡了好幾天,泡的整個人都發漲,肚子跟個皮球一樣,把屍體撈上來的時候肚子還爆了,裡面的腸子臟器夾雜着屍水濺了打撈人員一身,孩子媽媽也就是來找我的那個中年婦女當時就昏了過去,兩口子老來得子好不容易有個娃,這一下就沒了。我問他兇手查出來了嗎?他當時不知道。又過了幾天我接到金老闆電話,“小黃兇手查出來了,誰都沒想到,原來是隔壁那傻子,你說傻子殺人這事還真是蹊蹺,警察都找不到殺人動機。。。”於是我腦海中浮現這麼個場景。放學路上小女孩因爲課堂作業未寫完,被某個科目的老師留下補課,學校外一羣小朋友在欺負一個二十來歲的傻子,他們把石子當做子彈,把口水當做當做生化武器,肆無忌憚的踐踏着那個因爲有些智力問題而蹲在學校門口同類的智商,是哇,他們只是一羣孩子,能分清楚幾分對錯呢?他們只是一羣孩子,路過的老師路上都在心裡這樣說道。而角落那個大孩子還在傻笑着,漸漸的因爲石子打的太多,可能有一枚砸中他的腦袋,可能有一枚砸中他的私處,他疼的大叫起來,路過的一位老師制止了這一羣孩子,不過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角落的傻子,他想做點什麼的,從他的表情上能看出來,只是同類太多他也只看了一眼便回家。傻子還在學校門口,捂着頭嘴裡咿呀咿呀的叫着,不知是哭還是笑,我想他也想要個同學吧?過了一會當小女孩走出校門時,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她走出校門回頭就看到校門角落還有個人,她也認識他,這個被學校同學欺負無數遍的大傻子,他們都以捉弄他爲樂趣,於是小女孩拿起石頭丟了過去,大傻子看見他反而笑了起來,小女孩看到他笑更生氣惡狠狠的罵道:“同學們都笑我,你還敢笑我,我丟死你。”大傻子接住女孩丟過來的石頭,一把抱住女孩消失在學校旁邊的巷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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