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郊區在換屆以後,可以說是搞了一次大規模的清洗,長青鄉這邊的鄉領導,以及周邊村子這些人幾乎全部被拿下,整個長青鄉都已經是新派系領導的天下了。
這個事情呢!並沒有什麼,也沒有太多人關注,但是由於一件事情卻是被萬衆矚目。
萬衆矚目的事情不是別的,是鄉里面提出來來,要聯合各個村屯組織起來的全鄉代表大會。
現在還沒有召開這次大會,但是,這次的會議上,將會審議忠信公司歸屬權問題。
是由王波以及忠信公司現在的人來管理,還是變成長青鄉收回權限,還是會把這個公司外包給其他的公司來經營,會在這次的會議上敲定。
這個事情呢!幾乎是江城這邊人都已經知道的事情,而且,在這個事情上,大家都在等,等待這次事情的結果。
八二年忠信公司成立的時候,國家的政策不明朗,是不允許個人僱傭工人的,李忠信在和董國忠簽訂協議的時候,成立的是村屬的集體公司,是每個月給村子裡面上交一定的管理費用。
那個時候,集體經營,共同協作,按勞分配,怎麼說都說得過去,最主要是合理合法。
忠信公司在那個時候,就屬於掛靠在竹板屯的集體公司,每個月按照盈利的百分之十上交到村裡,如果沒有盈利,則免除上交的錢,主體雖然是王波和李忠信他們的忠信公司,但是,根子卻是集體企業。
也就是說,這個企業呢!如果使勁強調,或者說是深究,跟竹板屯也就有着一毛錢兩毛錢的關係,而且,忠信公司給竹板屯上交的利潤,讓整個屯子都已經富裕了起來。
但是,從字面的文字角度來講,這個公司是屬於竹板屯集體的,集體公司憑什麼讓現在的忠信公司人經營,集體是有權利收回來這個公司的。
當然了,這個事情也是要有前提的,前提得是竹板屯這邊有大部分人反對這個事情。老百姓都不同意這樣的一個事情,那麼,政府只好出頭來做這個事情了。
政府接管過來這個集體企業以後呢!可以按照規定,把這個企業承包出去,承包給其他的經營者,這個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情。
這個事情呢!是一個歷史遺留的問題,說他是國家的也沒有什麼毛病,畢竟這是集體企業,你忠信公司掛靠?這個理由靠不住,當時稅務和工商登記的時候,忠信公司就是竹板屯的集體企業,忠信公司無非佔的比例大一些。
這個問題也好解決,回收爲國家的集體企業了,忠信公司還是有持股比例的,但是,在公司的運作上,那就不是忠信公司能夠參與進去的了。
這次王光宗他們調查的十分清楚,忠信公司雖然佔的比重大,但是,主體和根子上是竹板屯這個集體,在稅務和工商登記當中能夠體現出來這兩點。
只要是竹板屯這邊有人提出來反對的意見,整個鄉里面的幹部都提出來反對的意見,那麼,他們就能夠把忠信公司變成鄉里面的企業或者說是國家的企業。
因爲鄉里面無法經營,則需要把這個公司承包出去,也就是承包給他們幾個人的公司,這樣一來,忠信公司就會搖身一變,成爲他們的公司了。
至於忠信公司在裡面佔據大幅度股份的事情,他們並不在意,錢收上來以後,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忠信公司那邊有股份跟沒股份沒有什麼區別,到時候哪怕是不分給忠信公司那邊錢,也是正常的。
全鄉代表大會這個事情,王光宗和手下的人運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到竹板屯那邊湊夠了十幾個人到鄉里面告忠信公司,他們才正式召開這次的大會。
這次的長青鄉全員大會,郊區的一把手二把手,以及市裡面主管企業的於得水市長,郊區工商局的局長,郊區稅務局的局長,以及長青鄉周邊村鎮的頭頭腦腦都匯聚一堂,來共同討論這次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竹板屯那邊的忠信公司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有大部分村民反映,忠信公司是竹板屯集體共有的企業,可是,卻一直被現在忠信公司的王波所把持着。他們到鄉政府來找鄉里,希望鄉里面能夠把忠信公司的管理權收回來,由政府接管忠信公司的經營權,現在呢!我想問一下下面的同志,這樣的國家的集體企業被個人所把持,是不是正常的現象?”長青鄉新上任的鄉長紀琨開門見山地把這個事情挑明瞭,而且強調出來,大部分村民反映說,忠信公司是集體企業,是被忠信公司強行霸佔的。
紀琨這次到長青鄉這邊來當鄉長,實質上是降了半格,之前是他江城樺南縣土龍鄉的鄉高官,不過呢!他還是欣然接受了這個指派。
只要他這次能夠把這個事情辦好,上面的領導說了,馬上就會給他調到樺南縣城當副縣長。
這個是一個十分大的跨度,如果他按照正規的升遷之路呢!至少還需要五年到八年的時間,纔有機會或者是有可能從下面升到上面去。
這個時候,從上面向下面調派,可以直接升一格或者是升半格,這個是十分正常的。但是,想要從下面往上面去,不降半格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情了。
按照正常的升遷路線,他應該走到縣城的一個局級幹部,然後在局裡面做出來十分優異的成績,纔會繼續向上升,而什麼時間能夠升遷到縣級領導,那就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了,總之呢!至少需要五到八年的時間纔有可能成功。
這次到長青鄉這邊當鄉長,只要是把這一關順利過了,有個一年半載的時間,他就能夠調回樺南縣那邊當副縣長,紀琨覺得,這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轉折點,他必須要用盡全力來做好上面交代下來的一切。
還沒有等紀琨往下繼續說話,白忠偉面露不屑地呵呵笑了起來,他呵呵笑完以後,順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