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偉整理了一下那身好像偷來的西服,他好整以暇地插話說道:“這個事情呢!應該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調查,才能夠確定那些村民說的是不是真話。那麼大的一個村子,只有十幾個人告忠信公司,這個是不是需要調查以後才能夠做出來結論呢?忠信公司在郊區做出了多少貢獻,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要混淆是非。你剛纔說的大部分竹板屯的老百姓上告忠信公司,上告的人在哪裡?他們的簽名在哪裡?”
宏克力鄉的白忠偉在這個時候一點也不慣着紀琨,直接就活起了稀泥。白忠偉和他所在的宏克力鄉,是王光宗他們沒有辦法動的,白忠偉的現在的腰板子有多硬氣,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
上面真要是敢把白忠偉調走或者是撤職,宏克力鄉那邊的鄉民不說是造反吧!也會傾巢而出到市政府去告狀。
之前在郊區做出來大調整的時候,新來的區長就要動白忠偉。可是,這邊的風剛傳出去,就有幾百宏克力鄉那邊的農民堵到了郊區政府門口。
白忠偉不是長青鄉的人,還不怕上面領導把他怎麼樣,他深受忠信公司的好處,這個時候,他站出來直指紀琨的痛處。
紀琨剛纔不是說了麼,這次竹板屯那邊大部分的老百姓站出來說這個事情,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一共才從竹板屯那邊弄來了十幾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早年間就從竹板屯搬到城市裡面居住的,他們沒有受到忠信公司的幫助,做起這種不講良心的事情,也是沒有什麼負擔。
白忠偉聽很多人都和他說起過這個事情,這次長青鄉的領導和竹板屯的領導,沒少給那些人承諾。
“白忠偉,區裡面讓你們到這邊來,是讓你們做一個見證,而不是質疑其他鄉領導說的話,請你坐下。長青鄉這邊的事情,你宏克力鄉的鄉長知道多少?”紀琨有些老羞成怒地瞪了一眼白忠偉,轉頭對新來的區長殷學強說道:“殷區長,長青鄉竹板屯有羣衆到鄉里面提出請求的事情是事實,這個無法否認,白忠偉鄉長在那邊說的這個事情是目無黨紀,目無國法,一個到這邊來旁聽作爲見證的人,在鄉長沒有說完話的時候打斷說話,您是不是能夠把他請出去呢?”
紀琨是老油條,他心知肚明,白忠偉是幫忠信公司那邊說話呢!這個傢伙是一個定時炸彈,只不過是他們現在動不了的,要是能把白忠偉動了,今天白忠偉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一種場合之下。
王光宗這個少爺也真是的,留下了這麼一個攪屎棍,現在弄得他十分被動,剛一開場就出現了這樣的一種情況,他下面該怎麼往下走,都是一個難點了。
殷學強鐵青着臉上多出了一絲不滿的情緒,他陰森森地對白忠偉說道:“白鄉長,請你擺正你自己的位置,今天是長青鄉這邊的事務,請你慎言,難道說,你宏克力鄉已經管到長青鄉這邊來了?”
殷學強也沒有想到,剛剛開始這次會議的議題,就出現了白忠偉這樣的刺頭,對待這樣的一個油鹽不進的玩意,還打不得罵不得的,誰讓人家羣衆基礎好,連宗少那邊都不敢動他呢!
白忠偉看了看殷學強,又看了看紀琨,他也不惱火,只是微笑着說道:“剛纔紀琨鄉鎮不是問出來問題,想讓我們說一說的嗎?難道我回答問題也是不對的嗎?早知道不讓說話,我就不說了。”
白忠偉說完之後,姍姍坐下,給紀琨和殷學強兩個人來了一記暴擊不說,還讓他們對他的說法再不能說什麼。而且呢!他這次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就是開場的時候攪一攪局。
這次在開這個會議之前,殷學強區長和新任的區高官穆文秀已經找他談過了兩次話,已經明確地告訴了他,這次的會議,如果他這邊有問題,就不要參加了。
白忠偉也是對領導們做了保證,在開會的時候,他不會做出來不妥的舉動。
只不過呢!白忠偉覺得,他要不給這幫玩意添堵,那真就不是他白忠偉了。
他剛纔提出來的問題,算是狠狠地在紀琨和殷學強的臉上打了兩記,讓他們在這次的會議上愈發地名不正言不順起來。
其實呢!到這邊開會的人心中都清楚,這次究竟搞的是一種什麼貓膩,而且呢!這種大勢已經形成,各個地方的領導都到了這樣的一個現場,也就是說,這次忠信公司必須要被他們篡權了。
殷學強冷冷地望了白忠偉一眼以後,十分沉穩地慢慢開口說道:“剛纔呢!我們有一些同志在沒有經過組織允許的情況下,胡亂發言,擾亂了秩序,念在他能夠及時地領悟到錯誤,這次的事情暫時不追究他的責任了,下面,由我們長青鄉的紀琨鄉長繼續發言。”
紀琨冰冷地目光掃過白忠偉那豪放不羈臉,又看了看那邊幾個一直屬於兩面派的幹部,他淡淡地說道:“剛纔呢!不明就以地白鄉長問出來了一些荒謬的問題,這個事情呢!我就不予解答了。下面,我要說的是,這次把大家集中到長青鄉這邊,是要審議一下關於忠信公司侵佔集體利益的事情。
忠信公司對於竹板屯的發展啓到了一定的幫助,這個功勞呢!我們不會把他們抹殺,但是,侵佔了集體的利益,就是損害了國家的利益,這種事情呢!是我們堅決不能夠容忍的。
下面,由竹板屯現在的村長劉廣義和村支書邢明麗對於這個事情給大家宣讀。”
劉廣義和邢明麗兩個人聽完紀琨的話以後,便開始輪流把手中措詞許久的稿子讀了起來:“忠信公司,是竹板屯在八二年的時候,由竹板屯的村長董國忠向江城市工商局和稅務機關提交的審批報告,也就是說,忠信公司是國家承認的集體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