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晚這姑娘不直接說明阻止的緣由,過來人沈冰哪裡還不懂?頓時遠離了一樓租房這塊區域,到校外Anyi服裝店歇息會纔打電話給兩人。
放下電話,盧安搖醒黃婷,“媳婦,阿姨來了。”
“啊?她在哪?”黃婷驚呼一聲,趕忙一骨碌爬了起來。
可發現自己身上不着一寸衣物時,她又驚呼一聲躺了下去,縮進了被窩。
盧安看笑了,“阿姨在服裝店等我們。”
黃婷伸出半邊頭,可憐巴巴地說:“都是你乾的好事,衣服全在外面地上,你還不去給我找新的過來。”
盧安掀開半邊被子,“怕什麼,我也沒穿。”
“流氓。”昨晚巨物明明萎了,今早又勃勃生機,黃婷看得心慌慌的,撇過頭嘀咕一聲,然後央求道:“快去找衣服嘛,別讓媽媽久等了,不然我以後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了。”
知道她面皮薄,盧安不再逗她,真起牀在衣櫃尋了一通。
9點半,兩人準時出現在了服裝店。
“阿姨,您來了。”
“媽媽。”
視線在盧安和女兒身上徘徊幾趟,沈冰笑着點了點頭,應聲過後就道:“你們還沒吃早餐的吧,我在等你們,走,一起去吃,吃完我們回蕪湖。”
沈冰這是完全把盧安當女婿看待了,說話做事沒刻意跟他商量,在無形中就安排跟自己和女兒回蕪湖。
這話正中盧安下懷,歡天喜地地應了。
蕪湖還是老樣子,黃家衆人還是對他那麼熱情,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家都會他隨和了很多,就同沈冰一樣,沒有刻意把他當貴賓了,而是在潛移默化中把他當成黃家的一份子,當成了黃婷老公,當成了親戚,在一起說話吃飯閒聊時都隨性了很多。
就比如聊天,過去對某個話題都要斟酌一下才拿出老說叨,可現在,嘿,想到什麼說什麼,壓根就沒了那麼多的顧忌和忌諱。
在黃家待了整整一天,晚上他和黃婷是在小姑家睡的,黃穎這回不在家,在外地考察,兩人就當給對方守房了,增加煙火氣。
對此,黃正清和沈冰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知肚明兩人爲什麼會這樣?當然是沒人打攪,晚上幹什麼都方便嗎。
盧安現在真是年輕力壯,而清池姐和俞姐都有身孕,沒辦法幫他分擔壓力,葉潤和清水還沒碰過,最後所有的恩寵都只得給黃婷了,讓後者痛並快樂着。
“老公,讓我休息會,火辣辣的痛,可能發炎了。”黃婷雙手圈住他脖子,半夜求饒。
聽到可能發炎,盧安瞬間熄了火,“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
黃婷哪裡好意思,“不用,過幾天就好了的。”
盧安卻比較擔心,“別拖,本來很小的事情,要是拖久了容易得婦科病,不要兒戲。”
黃婷可愛的鼓鼓面腮,沉思片刻說:“那等小姑回來吧,她後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讓她陪我去。”
盧安眨巴眼,“爲什麼一定要小姑?”
黃婷垂下眼皮,“小姑有相熟的醫生,可以保密。”
聽到這話,盧安笑了笑,囑咐:“那一定記得去,不要打馬虎眼。”
“嗯。”
黃婷嗯一聲,看看牀頭櫃上的手錶,然後整個人縮在他懷裡,“還有三個小時天亮,抱我睡。”
“好。”
7月2號,上午10點出頭。
盧安在黃家一衆人的送別下,離開了蕪湖,回到了金陵。
一進校門,他就直奔南嶽8舍而去。
“阿姨,幫我叫下葉潤。”盧安探頭進去,發現宿管阿姨停了半個月後,又磕起了南瓜子。
“葉潤不在,剛出去不久。”宿管阿姨如此回答。
“和她們宿舍的人一起?還是一個人?”
“宿舍的人。”
不是一個人的話,那肯定不在畫室,肯定是去市裡逛街去了。
帶着這種想法,盧安直奔322寢室。
沒想到這羣牲畜也基本走光了,只留唐平一個人在牀上看書。
“老唐,你怎麼還沒走?”盧安進門就問。
唐平放下手,探出頭,“我買的明天早上9點多的火車票,盧哥,你什麼時候走?”
盧安說:“下午4點的飛機。”
唐平問:“那你們到家不得大半夜了。”
盧安點頭,沒說清池姐在長市的事。
因爲他沒想着帶葉潤這時段去面見清池姐,等孩子生完再說。
買了一些啤酒喝滷菜回來,兩人在宿舍邊喝變吹牛,感慨時間過得好快,好像大一開學仍在昨天一樣,沒想轉眼就大三了。
一人喝了4瓶啤酒,直到下午2點過、葉潤打他電話來才散夥。
“老唐,我走了,伱好好照顧自己。”
“好。”
唐平踩一雙拖鞋,親自送他到樓下宿舍大廳,看見葉潤在外面等後,停了腳步,緩緩轉身又上了樓梯。
“你吃中飯了沒?”盧安走出宿舍大廳,關心問葉潤。
“嗯,和夢蘇她們吃過了。”葉潤點點頭,跟着他往畫室走。
“李夢蘇她們什麼時候走?”
“都明天去了。”
“哦。”
話到這裡,盧安沒再問,等到回到畫室後,一個轉身就把葉潤壓到門板上,在她懵逼中,抱了好久才鬆開她。
“大驚小怪幹嘛,你男人就是想抱抱你。”盧安用手指彈下她額頭。
葉潤翻記白眼:“切,這兩天黃婷還沒讓你抱夠嗎,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簡直壞透了。”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
只是一說完,她就歪頭感覺哪裡不對勁,然後在盧安的揶揄眼神中,氣呼呼地進了臥室,背一個包,拉着一個行李箱出來。
盧安在臥室溜一圈,問:“我的衣服呢,老婆你沒幫我打包?”
葉潤頭也不回,直直地往門口走:“這箱子裡是狗的衣服。”
見狀,盧安嘚瑟地揹着小手,悠哉悠哉地跟着離開了南大。
路上,葉潤白了他好幾眼,忍不住噴他:“你真是我大爺,我怎麼攤上了你這麼一個人。”
盧安聽了只是樂呵呵地笑,不回嘴。沒看人家拿東西嘛,自己兩手空空自是要在口頭上讓着一點的。
在機場等候的時候,盧安給清水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已經和吳語到了長市,姐姐開車接的她們。孟清水問,“你和葉潤什麼時候回來?”
第一次見她不避諱地提起葉潤,盧安想了想,坦誠開口:“我們在機場,要很晚去了,我先回邵市一趟,明天下午我來長市接你們。”
這完全在孟清水的意料之中,倒是心態平和地很,跟他聊幾分鐘後就掛了電話。
她倒是想久聊一點,可李夢在二樓,她感覺親媽就是特意來監督自己的一樣,不想給自己和盧安太多相處空間。
不過孟清水不比以前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早就學會了忍耐,假裝不知道親媽的真實想法一樣。
逛了一天街,葉潤似乎有些累,當飛機升空沒多久就睡着了。
盧安側頭細細打量她的眼睫毛,打量她的口鼻,打量她的面部輪廓,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滿足。
一個半小時後,葉潤醒了,睜開眼睛就發現身邊這臭男人在盯着自己胸部看,頓時氣暈了,臉紅紅地偏過頭,心裡逮着他罵了一百遍豬頭。
盧安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辯解:“我剛纔是走神了。”
“呸!誰信?”
“不信算了,不信的話,等回去我剝開衣服光明正大的看。”
“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是我孩兒媽,不犯法。”
越講越渾了,葉潤聽不下去了,索性不再理他。
落地長市,從黃花機場出來的兩人沒有任何停留,直奔邵市而去。
中間兩人有點餓,好在葉潤事先準備好了一些餅乾,就着水,兩人吃了一盒充飢。
快要到邵市時,盧安看看錶,已經接近晚上10點了,問她:“小老婆,你跟月姨說了沒?說我們今晚回來。”
葉潤直接給他一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盧安趕忙改口,“老婆,月姨知道我們今晚回來沒?”
葉潤又踢了他一腳,不耐煩地說:“知道,今早我打了電話的。”
盧安指指自己,“我的重點是問我,月姨有沒有煮我的飯菜?”
葉潤勾勾嘴,“你誰啊,哪家的阿貓阿狗啊,爲什麼要煮你的飯菜?”
見她這麼囂張,盧安直覺上大招,一把抱住她,往懷裡帶。
有陸青這外人在場,葉潤頓時囁嚅不敢吱聲,只敢用各種白眼殺他、威脅他。
盧安看樂了,不受威脅,反而雙手越摟越緊,摟到她最後變了態度,開始求饒爲止。
“別時時刻刻想着跟我鬥,我可是你男人。”
“呸,你這種花心鬼算哪門子男人。”
“你再說一句試試,我親你了。”
“.”
知道他膽大包天,葉潤果真不敢再說了,瞄眼前排的陸青後,耷拉個腦袋說:“放我了吧,胸口被你抱疼了,快喘不過氣了。”
聽聞,盧安連忙收回了手,並低頭關心地查看一番。
沒有意外,迎接的是兩個白眼。
“你真是囂張,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剛還求饒來着,現在就敢白眼,盧安也是無語。
葉潤往後坐一點,讓胸部遠離那雙賊眼,氣不過地說:“哪有你湊這麼近看的。”
兩人快快樂樂地鬥着嘴,沒過一會,車子就轉進了貴妃巷。
盧安掏出鑰匙對陸青說,“今晚你進8號門牌歇息吧。”
陸青點頭,接過鑰匙。
在門口望眼欲穿,胡月終於等到兩人進門了。
本來她想去巷子口等的,可一想到小盧和孟家的女兒不清不楚,和潤寶也是不清不楚,她就立馬熄了這個念頭。
可能是介意盧安兩邊吊着,胡月對盧安沒以前熱情了,但看在女兒面子上,態度還算好。
做了一桌子菜,有盧安愛吃的,也有葉潤愛吃的,簡單洗個手後,三人就圍着一張桌子吃了起來。
一開始,胡月都在暗暗觀察女兒和盧安之間的互動,直到潤寶給盧安公開夾了兩筷子菜,她才暗歎口氣,不再留神,專心陪兩人聊天,吃起了飯菜。
由於時間太晚的緣故,盧安沒在葉家逗留太久,飯後坐了20來分鐘就走了。
眼看盧安進了8號門牌,胡月從走廊上回到屋裡,並關上門。
隨後她心事重重地把碗筷洗乾淨,然後就在女兒臥室等,等女兒洗澡出來。
大概過了十七八分鐘,葉潤才走了進來。
對親媽在自己房間,葉潤一點都不覺着怪,一邊用幹發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然後眼睛看向母親,等待對方詢問。
見女兒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原本遲疑的胡月沒再猶豫,問:“你平日裡也經常這樣給小盧夾菜?”
葉潤回答:“沒有,我剛纔是夾給你看的。”
胡月迷糊:“爲什麼?”
葉潤回答:“你那眼神看的我不自在,所以我就挑明好了。”
聽到“挑明”,胡月嘴巴張了張,過了許久問:“你和小盧,如今是什麼關係?”
事到如今,葉潤也懶得撒謊了,直接放大招,“在學校,我一直跟他同居。”
這招果然夠大,還夠狠,胡月腦子有點僵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最後回過神來時,急急問,“同居?同什麼居?”
葉潤停下手裡的活計,把幹發毛巾罩住眼睛說,“就是媽媽你想的那樣,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胡月pia地一聲站起來,“你們睡在一起?”
對於這件事,葉潤心裡有了計較,不想再捉迷藏,也不想磕磕絆絆像擠牙膏一樣,乾脆痛痛快快地說:“早就睡在一起了,媽,我長大了,你不要再問了好不?”
沒想到一向乖巧的潤寶會這樣回擊自己,胡月一時有點岔氣,好半晌才穩了穩心神說:“那他有沒有說過會娶你?”
其實關於嫁娶一事,胡月是沒太大底氣的,因爲葉家沒法跟孟家比,換她是盧安,估計也選孟家。
但她有點想不通,更是心裡有些悲傷,難道女兒就這樣不明白不地跟着他嗎?
自己可就一個女兒啊!
自己女兒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生,沒那麼不值錢。
感受到母親的情緒波動,葉潤沉默了,稍後低聲說,“媽,當初你一個勁撮合我們,我跟你說過,我要是跟了他,你別後悔,你現在是後悔了嗎?可我已經這樣了,還怎麼後悔。”
胡月問:“那你就這樣子一輩子跟着他?沒個名分?”
葉潤說:“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