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爺爺好。”譚曉月禮貌喊道。
賀雲山與三女寒暄幾句,然後轉移話題:“對了,和賀健比試的那小子呢?”
聽到賀雲山問話,三位大美女同時移動視線,最後齊聚於衛銘身上,莫冰雪向賀雲山介紹道:“賀老,他叫衛銘,是我的保鏢。”
“保鏢?”賀雲山一愣,沒想到他孫子竟然輸給了一個保鏢。
見自己成爲焦點,衛銘也不好意思再裝低調,他整理了下衣襟,擡步走到賀雲山身前站定,朗聲說道:“賀老爺子好,我叫衛銘,保家衛國的衛,銘記的銘。”
賀雲山上下掃描衛銘一眼,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和方纔對莫冰雪的態度天差地遠,他對這個要求他孫子學狗叫的人提不起半點好感,能拿正眼看衛銘,已經是給莫冰雪的面子了。
迥然不同的對待,令衛銘略微尷尬,不過他也不介意,人家和他非親非故,親孫子還被他欺負過,不給他好臉色看很正常。
湖筆、徽墨、宣紙、端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放在木製的長條桌案上,這就是賀健與衛銘的比試工具,而裁判則由文壇泰斗賀雲山擔任。
比試規則很簡單,在十分鐘內完成書法作品,交由賀雲山評判,誰勝誰負由賀雲山裁決。
將比試結果交給對手的爺爺評判,衛銘一點也不擔心賀雲山有失偏頗,相反他還很放心,由氣質觀人品,衛銘從賀雲山的氣質,就判斷出這是一個身懷正氣剛正不阿的人,這樣的人值得信任。
作品內容選材不限,可以寫詩寫詞寫成語,亦能寫單個的字,字體也不限,可以寫行書楷書草書篆書,只要你寫的字好看,無論什麼字體,賀雲山都能給出最專業最公正的判決,不因其它,只因他是賀雲山。
武術界有八大武術宗師,文學界同樣六大文學宗師,賀雲山便是六大文宗之一的雲山宗。
所謂文宗,就是文學造詣登峰造極的大宗
師,他們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博古通今,滿腹經綸,每個人都獲得了各自文學領域的最高成就,爲華夏文學做出過無數貢獻。
可以說,文宗代表着華夏文學的巔峰,每一位文宗都是文學界最珍貴的瑰寶,比大熊貓還要稀有珍貴無數倍,畢竟大熊貓一年就可以誕生很多隻,而文宗卻二十年難得一遇,不然華夏億萬文人,爲何只有六位文宗?
賀雲山能夠成爲文宗,其學問自不用說,當今華夏能和他媲美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可他最令人熟知的並非是他的學問,而是他的字。
古有楷書四大家,歐陽詢的歐體、顏真卿的顏體、柳公權的柳體、趙孟頫的趙體,今也有楷書兩文宗,南方雲山宗的雲山體,北方仁竹宗的仁竹體。
若直接說賀雲山的名字,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若說雲山體楷書,恐怕大家都不陌生。
賀雲山通過長年累月經年不斷的書寫,形成獨樹一幟的風格,開創出了雲山體楷書,諸多書法愛好家爭相臨摹仿寫,他親筆題名的字畫,更是令收藏家們趨之若鶩,每當他有題名字畫流傳出來,都會被人以天價買走,少則數百萬,多則數千萬甚至過億,用一字千金來形容也不爲過。
儘管自己寫的字很值錢,可賀雲山卻沒靠他寫的字謀取利益,他每年只會向外流出一副題名字畫,其餘字畫均不題名,用以告知人們只有他題名的作品纔是真品,而這副題名字畫會送到拍賣行進行拍賣,拍賣所得的錢他會抽出一部分用來發展文化教育,還會抽出一部分用來做慈善,落入他腰包的卻只有很少一部分。
無論從文學角度來講,還是從慈善角度來講,賀雲山的品德修養都毋庸置疑無可挑剔,他不會因爲賀健是他親孫子,而做出違心的評判偏袒賀健,那比殺了他難受,同樣,他的專業性也不會有人質疑,如果他都給不出專業評判,那還有誰可以給出專業評判呢?
“大傢伙猜猜,最後贏家是誰。”
“板上釘釘的
事情還用猜嗎?百分百是賀健贏,半點懸念也沒有。”
“賀健學長乃文學宗師賀老先生的孫子,本身書法功力也非常高,而對手卻是一名保鏢,讓他舞刀弄棒還行,讓他玩筆桿子寫書法那不等於趕鴨子上架麼,這根本就是秒殺的結局嘛。”
“如果賀健輸了,我直播吃板凳!”
人羣小聲議論着這次比賽,九成九的人都認爲賀健能輕易獲勝,只有兩人對衛銘抱有信心,一人是莫冰雪,她對衛銘瞭解最多,知道衛銘書法功底很深厚,她不認爲賀健有秒殺衛銘的實力,另一人是譚曉月,譚曉月不瞭解衛銘,但卻相信衛銘可以獲勝,至少精神上全力支持衛銘。
“衛銘,你可一定要贏哦!我剛纔跟人家打賭,只要你贏了,我就親你一口!”譚曉月雙手握成喇叭形,毫無顧忌的衝衛銘大聲喊道,喊完她還揚了揚柳眉,挑釁地看向莫冰雪,那眼神彷彿在說:認識衛銘早怎樣,可以和衛銘推心置腹說話又怎樣,本姑娘敢當衆向衛銘表白,你敢嗎?
莫冰雪似有所感地轉過頭,正好迎上譚曉月目光,無形電花再次碰撞起來。
聽到譚曉月喊話,衛銘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倒在地,他有些欲哭無淚,本來我準備再贏一場的,可你這麼一喊,我哪兒還敢贏?
沒有多餘時間預備,兩人把手洗淨擦乾,本場比試便正式開始。
賀健率先動筆,他挑了一支狼毫,蘸上一得閣墨汁,就在平鋪好的宣紙上寫起字來,他下手輕緩,力道均勻,嘴角掛着如沐春風的笑容,頗有一代宗師之範,看得圍觀的女生們雙眼直冒小星星。
衛銘卻沒急着動筆,他正拿着墨錠在硯臺裡磨墨,動作不快不慢,神情不驕不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硯臺,觀察墨汁的變化。
旁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懂衛銘在那墨跡什麼,賀雲山卻眼睛一亮,臉上浮現一抹讚賞之色,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比試裡,還能靜下心來磨墨,單論心態賀健就輸了一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