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病人來試驗?你自己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好了?”尤燕心驚膽戰地挑着眉頭,雖然剛纔這藥水沒有毒死他,但在尤燕的眼裡他已經不是人了,不代表其他病人服了會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可是要坐牢的事情。
周楓剛剛又煉好了兩筒,扭過頭看着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擔憂,不禁苦笑道:“你放心吧,要是把病人毒死了,我承擔所有責任。”
“這可是你說的?”尤燕猶豫了一下,有了他這句話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而且她現在懷疑周楓這個死色鬼也許連死人都救得活。
裝了二十幾針藥液後,尤燕邁着高挑的步子深吸了一口氣,急匆匆地奔下樓。
走到一樓的時候尤燕驚呆了,連醫院大廳都擠滿了人,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哭喪着臉,每個人面前都置着一個垃圾桶,嘔吐不止。其中有些人甚至是自己醫院裡的醫生,也中了招。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尤燕看着手裡那二十幾針疫苗徹底地沒了主意,只好去找院長商量。
院長一聽就歪念大起,正色道:“這東西,確定有效嗎?”
尤燕把周楓剛纔自虐的人體試驗說了一遍,始終保持置身事外的立場,道:“至於用在病人身上有沒有效,我就不敢保證了,但是周楓說他會負全部責任。”
“你說這是他用自己的氣功練出來的?”院長進一步確認道。
“沒錯。”說到這點尤燕肯定地點了點頭,親眼看見的事實她自然不會懷疑。
“那就拼了吧,去找幾個病人先試幾針,如果有效果的話,咱就坐地起價。”院長露了個很邪惡的眼神。
“這……這不太好吧?”尤燕有點吃驚,這也太黑了。
“有什麼不好?這物以稀爲貴……”院長正兒八經地說,看對方神色不對,又解釋道:“不過你放心就是了,我不會開天價的,兩三百塊錢一針總不過分吧?”
尤燕微微一笑,的確不過分,看來是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按照院長的指示,尤燕從一間病房裡抽了幾個白老鼠,試驗了一針。
周楓一口氣煉出二十管藥水,全身乏力,鑽着這個空子便有了偷懶的藉口,吊兒郎當地逛下一樓,一邊自言自語道:“這麼多藥應該足夠搞定這羣小老鼠了吧?可真是累死老子了……”
一下到一樓卻嚇了一跳:“太誇張了吧?哪來這麼多的病人?”
神尊的影子又懸在他頭上,悠悠道:“嗯,果然,我就說魔尊的第二次挑戰怎麼會那麼簡單,他是在以量取勝,看看你能不能應付過來了。”
周楓從頭頂涼到腳跟,頭腦一片空白。煉了那二十幾管藥水已經快要他的命了,而且有沒有治療效果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一下子竟出現這麼多病人也太棘手了。
這時恰好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他決定進去問問。
“老頭,哪裡來這麼多病人?”
院長望眼欲穿,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急忙說道:“你總算現身了,這哪算多了?隔壁幾家醫院全部都擠滿人了,現在是人心惶惶啊。”說完又是神色一斂,道:“對了,你用氣功煉出來的疫苗,安全不安全?”
這話說得倒是人性化,原來這老頭子眼睛裡也不止是朝着利益看,還是有點良心的,至少還會擔心病人的安全。
但周楓聽着還是有點不高興,就算是治不好,也不至於扯到安全隱患吧?當下胸有成竹地拍板道:“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我進你醫院這麼久,有沒有醫死過一個人?”
院長一時間啞口無言,心道,人倒是沒醫死過,但你小子在前幾家醫院可把人家害慘了,捅了多大的婁子還真當別人不知?
這時外面跑進一個護士,情緒激動地喘着粗氣道:“院長,那疫苗真的有效,有幾個病人已經康復了。”
二人喜出望外,心中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周楓,這疫苗你還有多少?”院長兩個眼睛金光大振,心想這回要發財了,你這臭小子幹得不錯。
“這個……”周楓心裡虛得緊,訕訕道:“沒多少,還有五六十針吧,每一針能救三個病人。”
“才這麼一點?你不能煉多點嗎?”院長拍案而起,吃了雞蛋香也不知道母雞的難處。
“我去你孫女的吧,你把我當什麼了?你以爲我不想多煉點?我得有這個時間才行吧?”周楓哪經得起他這般使喚,直接就拿衛水詩開刷。
院長氣得牙癢癢,你這個王八蛋誰不好罵偏要罵我的寶貝孫女,豈有此理。奈何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算孫女被這豺狼非禮了他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煉藥去。”院長怒髮衝冠吼道。
周楓左思右量,還是決定忍一時風平浪靜,救人要緊,於是又屁顛屁顛爬上了七樓。這一路上他心裡忿忿不平:老子死幹活幹,到底爲了什麼?竟然要受這種鳥氣!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對呀,我爲什麼不拿個大桶來煉呢?那可多省事呀?媽的,誰規定科學研究要用試管的?**!”
如此一想,他就叫人去搬來一堆乾淨的大桶,並過濾了上噸的純淨水,下了決心要大幹一場。院長不論在公在私,都採取了妥當的態度,全力調配人力資源和物質資源支持他。
然而麗人醫院的實驗室卻空間有限,嚴格地說起來也只有他家廁所的兩倍大小,根本就滿足不了需求。搬到外面幹吧,又不夠方便。而且如此大型的工程,還要用到各種各樣的高科技器材,比如消毒殺茵方面就必須有專業人士相助。那些早早消了毒存放着備用的試管和針筒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在這緊要關頭,隔壁醫院的高層負責人眼看沒有一個人能解救這場危機,便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麗人醫院的新起之秀——周楓,經協議後,一致決定成羣結隊來尋找這位奇才。
周楓正在絞盡腦汁,就接到了院長的電話,心裡一陣牢騷忍耐不住,按了接聽鍵喝道:“我x你孫女呀,不是叫你等着嗎?急個屁!”
“你這個王八蛋,有沒有一句好聽的?老子有其他事找你,滾下來。”院長期完全不顧自己的的形象,在衆領導面前爆了個粗口。
周楓察覺情況不對,又垂頭喪氣地奔下一樓。院長的辦公室裡卻已經人去樓空,讓他摸不着頭腦。
此時尤燕卻出場了,像是刻意過來找他的,翻了他個白眼道:“去會議室吧,大家都在等你。”
會議室?麻痹的了,老子現在還有空跟你開會嗎?周楓怒火中燒,想罵人又找不到對象,只好向會議室行去。
麗人醫院的會議室裡,衆領導人一個個面帶痛苦之色,議論紛紛。其中一個居然是宮立市長,只見他率先發言道:“這次的瘟疫事件十分嚴重,比上次嚴重得多,我想唯一能阻止瘟疫漫延的就是那個曾經名動一時的周神醫了。”
宮立市長親自出動,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自從上次老婆難產後,他就沒再拋頭露面,這次的情況可想而知有多麼嚴重多緊急。
麗人醫院的衛院長臉上神采奕奕,立刻接着道:“不錯,我們醫院的周醫生剛纔已經用他的獨門氣功研製出液體疫苗,經臨牀測試後效果顯著,值得信賴,但是他需要時間,病人的數量如此之大,恐怕他也是單拳難敵四手,有心無力啊。”
坐在另一邊的是人民醫院的院長陳希,人稱陳冠希,面露擔憂之色道:“那就有點棘手了,現在情況非常緊急啊,等他配置疫苗能來得急嗎?有些病人都已經出現生命危險了。”
坐衛院長旁邊的是博愛醫院的院長馮慶水,聳拉着臉色不滿道:“什麼叫時間問題?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做人得講良心。”
衛院長氣得牙癢癢,冷冷道:“馮院長,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藏着疫苗了?要是沒有證據請你別血口噴人。”
馮慶水冷笑道:“衛真陽,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疫苗在你醫院賣300元一劑,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你心裡打什麼算盤,還以爲我不清楚?”
衛院長哪裡受得了這種鳥氣,蔑笑一聲說道:“你要是有本事,也叫你手下把藥方開出來呀,跑來這裡瞎吠什麼?”
馮慶水氣得說不出話來。
宮立正準備勸解,周神醫卻破門而入,打破了僵局。
“破老頭……”周楓一聲大喝,突然間閉了嘴,看着醜面那四個人愣了一下,訕訕笑道:“怎麼這麼多人呀……”
衛院長也沒動怒,在這緊要關頭他深知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的道理,朗朗說道:“周醫生,麻煩你告訴這個西門慶,咱們醫院一共生產了多少疫苗。”
西門慶?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馮慶水,不用想也知道衛院長話鋒指的是誰。
馮慶水的臉像個胎盤一樣,狠狠地瞪着衛真陽一言不發。
“宮市長你也在啊?”周楓玩世不恭地坐下,和宮立敘起舊來。
“嗯,關老弟,請問你現在有什麼好辦法嗎?這次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全世界就你能治,但是我也能理解你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宮立非常善解人意地看着周楓,把他感動得差點落淚。
“嗯,說起來,你們來得正好,如果你們能配合我的話,我想事情可以迎刃而解。”周楓收起笑臉正色道。
“怎麼說?你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滿足你。”宮立朗朗道。
嘿嘿,有宮市長這位親家在,事情就更好辦了。周楓嘿嘿一笑,說道:“我想借我們市醫療機關的實驗室一用,同時我需要大量的純淨水……”
等他把事情詳細地解釋一遍後,衆人在市長的號召下一致達成協議,開始了一場浩浩蕩蕩的救世工程。
在動身去往醫療機關的大廈前,周楓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的補品,在護送的專車裡狼吞虎嚥。尤燕坐在他旁邊看得心裡直發毛,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呀?還專挑補的吃?”
尤燕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無奈周楓卻是賴定了她,當院長說到他可以帶走一個人當助手時,他毫不猶豫地選了這個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