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當這聲吼喊穿破了人羣時,廝殺在一起的雙方逐漸的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轉移向了聲音的來源處,看着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的曾慶。
“曾慶!”分別在三個不同位置的龐家三兄弟,眼神中都露出了疑惑,不是說曾慶已經死了嗎?
兄弟三人彼此交替了一個眼神,紛紛輕點了一下頭,示意身邊的兄弟都停下來。
不光是他們三人,天香盟更多的兄弟都心生疑惑,但在龐虎三兄弟的制止下都沒有做聲,彼此緊握着手中的片刀,依然對黑虎會一方的人充滿着仇恨。
這一場廝殺並沒有持續多久,從最開始的四五百人大混戰到現在,雙方超過半數以上的兄弟都倒下了,重傷的不知覺間已經垂下了手,即使是輕傷的兄弟,也傷痕累累。
這只是今晚廝殺的戰場之一,可對於雙方來說都是慘烈的。
當黑虎會一方的兄弟看到滿身是傷的曾慶時,短暫的沉寂之後,原本跟着曾慶的一羣兄弟快步衝了過去,將曾慶給摻扶着,“慶哥,慶哥,你要不要緊。”
曾慶雙腿打顫,深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咬牙道,“還死不了。”
“沒事就好,慶哥,我們都以爲……天香盟這些該死的雜碎,草他媽,兄弟們,慶哥回來了,砍死天香盟的雜碎。”
“砍死他們!”
曾慶雖然受傷,他的出現卻極大的鼓舞了黑虎會兄弟的士氣,然而,他的那雙眼睛卻死死的鎖定了人羣中的吳輝,吼道道,“都給我閉嘴。”
周圍的兄弟都感覺出來了曾慶眼神中的憤怒,順着目光看去,那不是天香盟的龐家三兄弟,不是天香盟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吳輝。
這怎麼回事?
儘管很多兄弟心中都充滿着不解,卻沒人開口。
“該死!”吳輝心裡暗罵,他最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曾慶竟然沒死,那幫人不是很厲害嗎,連一個曾慶也解決不了,真他媽是廢物。
但是吳輝是誰,豈會因爲曾慶一個眼神就害怕了,帶着一羣兄弟走過來,滿臉擔憂的道,“阿慶,你沒事太好了。”
“太好了?哈哈哈!”曾慶頓時朗聲大笑,很快臉上就被猙獰所代替,“我沒死,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啊?”
吳輝面不改色,“阿慶,你究竟怎麼了,我們是兄弟,什麼叫做你沒死我會很失望,虎哥已經不在了,現在就剩下你和我,可咱們黑虎會不能倒,不能讓天香盟這幫孫子得逞,我們要報仇,爲虎哥和阿光他們報仇。”
“沒錯,輝哥說得對,我們要報仇,幹掉天香盟這幫雜碎。”不得不說,吳輝的話還是有一定的煽動性的,很多兄弟都開始附和起來。
龐虎是三兄弟帶着身邊的兄弟聚集在一起,身上都帶着不少傷痕,目光卻聚集在曾慶那邊,很多兄弟聽到黑虎會那邊的附和聲,一個個都憤憤不平。
“麻痹的,曾慶來了也一樣,一個殘廢算個屁,彪哥,和他們拼了。”一個兄弟冷言道。
剛說完,又一個兄弟也道,“沒錯,真當我們天香盟是軟柿子了,草他麻痹的,打就打,咱們天香盟沒人是孬種。”
還有兄弟想說話,卻被龐龍一聲冷喝制止,“都給我閉嘴,打打打,你們就知道打,看看身邊的兄弟。”
龐龍和龐彪帶了兩百來人過來,如今沒人完好,能站着
不足一百個,更多的都是重傷倒地,失去了戰鬥力,最少超過三十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剛纔說話那幾個兄弟都閉嘴了,心裡有着憤怒沒錯,可相比於憤怒來說,沒人希望自己的兄弟受傷,更沒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兄弟死,打,或許能夠解恨,但時卻會讓更多兄弟死。
“都給我閉嘴!”曾慶牙關緊咬,“吳輝,到現在你還想裝嗎,哼!我告訴你,我曾慶命大,沒有這麼容易死。”
身邊的黑虎會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曾慶剛纔的眼神他們就覺察到了,現在這話就更明顯了。
吳輝和曾慶同爲黑虎會四大猛將之一,都是他們敬重的帶頭大哥,怎麼現在曾慶的口氣,好像要殺他的是吳輝,究竟怎麼了。
“慶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一個頭目忍不住問了。
曾慶嘴角猛烈的抽動,“誤會?吳輝,你告訴在場的所有兄弟,是誤會嗎?”
“曾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老子帶着兄弟們和天香盟的雜碎血拼,你他媽竟然不問青紅皁白來找事,是不是以爲老子脾氣好?”吳輝可不傻,就算曾慶出現了,只要矢口否認,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對,我是吃錯藥了,我他媽唯一做錯的就是這輩子和你這白眼狼稱兄道弟!”曾慶大聲的咆哮,冷冷的看着吳輝,“你真以爲能夠瞞過所有人嗎,我告訴你,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吳輝冷哼了一聲,“曾慶,你污衊我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今天就當着兄弟們的面說出來。”
說話得講求證據,單憑曾慶一兩句話是沒有說服力的。
曾慶冷冷的一笑,“吳輝,你真他媽狠,狠得讓老子佩服,你在殺阿光他們的時候,不知道心裡有沒有兄弟這兩個字,你在背叛虎哥的時候,不知道心裡會不會有半點內疚。”
頓時,周圍一片譁然,不少兄弟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可是他們吃不準曾慶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吳輝殺了另外兩位帶頭大哥,還背叛了虎哥,難道說傳出的消息是假的,虎哥不是死在天香盟的手裡,而是被吳輝背叛?
龐家三兄弟也愣了,相互看了一眼,龐虎咧嘴一笑,“真他媽是大新聞啊。”
跟着,龐虎拉開嗓門大笑,“哈哈哈,吳輝,難怪你這麼賣力,狗雜碎,原來早就想坐老大的位置了,不過可惜,曾慶沒死,你似乎失算了,哈哈哈,快哉快哉!”
吳輝心裡發狠,臉上卻充斥着憤怒,“曾慶,我自問沒有得罪你,爲什麼要用這種事來污衊我,哼!”
“真的污衊你了嗎?”這時候,在人羣的後方又傳來了一個聲音,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當黑虎會衆位兄弟看到那個滿身是血的人時,都紛紛蹙眉,他們自然認得這人,黑虎會除了曾慶四個猛將,還有一個人經常在段天虎身邊,也許他不怎麼愛說話,在黑虎會卻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個人叫劉賀,算是段天虎的保鏢。
“劉賀,是劉賀,難道慶哥說的是真的?”
“麻痹的,吳輝竟然是這種人,老子一直還拿他當偶像,草他媽!”
“我們就是一羣傻子,跟着這白眼狼。”
“是他殺了虎哥,哼!狗日的叛徒,黑虎會竟然出現了這種雜碎。”
人羣中議論聲和謾罵的聲音越來越多,很多兄弟看向吳輝的眼神都
開始變了。
當然,劉賀的出現讓曾慶和吳輝彼此都有不同的反應,吳輝臉上多了幾分緊張,在和朱曉峰對段天虎下手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將劉賀考慮進去,而是那時候,劉賀根本沒有在段天虎身邊,想下手沒轍。
劉賀一直都在段天虎身邊,他沒有在說明根本不在總部,吳輝當時膽子也大了起來,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曾慶看到劉賀出現,心裡也總算鬆了一口氣,段天虎被殺的消息也是從劉賀口中得到,可那時候吳輝已經帶着兄弟和天香盟開戰了,而且彼此都遭到了那些神秘殺手的追殺。
索性,劉賀活了下來,曾慶也在邱海的幫助下保住了一條命。
劉賀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儘管在黑虎會有一定的地位,可是他一人的說服力太小了,很可能還會被吳輝反咬一口,曾慶的質問,吳輝都一直否認,若是換做劉賀,更會讓吳輝搶佔先機。
其實劉賀比曾慶更早到這裡,之所以沒有立即露面,就是在等曾慶的出現,曾慶若是死了,他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曾慶活着,合他們兩人之力,才能夠讓黑虎會的兄弟相信。
“劉賀,是你。”
劉賀不擅於言辭,卻不代表是傻子,看了吳輝一眼,質問道,“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不擅於言辭並非是一件壞事,在某些時候往往說服力更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哼,劉賀,你和曾慶一起來污衊我,我看意圖謀反的是你們。”果然,吳輝反咬了一口,“各位兄弟,你們都知道劉賀一直在虎哥身邊,虎哥的身手不弱,一般人想要殺死根本不可能,除非是親近的人,讓他沒有防備,這個人,纔是最後可能殺死虎哥的兇手。”
說到這裡,吳輝冷笑起來,“好一個劉賀,好一個曾慶,你們勾結在一起,殺了虎哥和阿光他們還推到老子身上,真以爲兄弟們是傻子嗎?”
這時候,周圍的兄弟又蹙眉了,因爲吳輝說的並非沒有可能,劉賀一直就是一個悶葫蘆,很少與人交流,在黑虎會並沒有多少朋友,而且他的確也是段天虎最親近的人,他要殺人,成功率更大。
“吳輝,你他媽到現在還狡辯,草你媽。”曾慶大怒。
“我狡辯,曾慶,虎哥拿我當兄弟,更拿你們當兄弟,哼!你們污衊我不要緊,爲什麼要殺虎哥,難道說你們早就和天香盟勾結好了,今晚正好機會來了?”吳輝提高了嗓門,“好!好得很,黑虎會出現了你們這兩個雜碎,我要爲虎哥報仇,爲黑虎會清理門戶。”
曾慶一臉含恨,早就料到了吳輝會來這麼一手,可是現在反駁卻沒有任何力量,反倒會變成氣急敗壞。
“兄弟們,這兩個混蛋殺了虎哥,你們說應該怎麼辦?”吳輝朗聲一吼,可是周圍附和的兄弟並沒有理想中那麼多,更多的人都沉默了。見沒有多少人說話,吳輝罵道,“你們都他媽聾了嗎?”
曾慶着急,劉賀卻一如既往的平靜,忽然從身上掏出了一章光碟,“吳輝,也許你不知道,虎哥的房間有監控,虎哥死在誰的手裡,這張光碟裡記錄了一切。”
終於,當劉賀拿出那張光碟的時候,吳輝的臉色變了,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他吃不準光碟是不是記錄了殺段天虎的過程,可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曾慶,我說過,天下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還有什麼話說。”曾慶冷冷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