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還不太瞭解紫手黨的規矩,也不知道其他幾個分堂主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只不過,一般組織嚴密的幫派,都是一個集權制的小團體,老大永遠坐在金字塔的頂上,高高在上,老大的話就是聖旨,不容反駁。
但凡是這樣的組織,老大最忌諱就是下面的人拉幫結派,這會動搖他高高在上的根基。
故此葉天才有此一問。
秦石思人高馬大,走起路來咚咚的響,呼吸之聲又粗又重,聽葉天這麼一問,他竟嗤之以鼻,甚爲不屑:“葉天兄弟,具我所知,你和老大並沒有什麼物殊關係。”
“你他媽查我的底?”葉天暴了一句粗口。
這叫入鄉隨俗,和秦石思這樣的人打交道,粗魯、陰險和精明,再加上一點神秘感,缺一不可。
秦石思哈哈大笑,葉天聞到了從他嘴裡噴出來的讓人噁心的口氣。
“葉天兄弟,查你底的人怕是不只我一個,你初入我們紫手黨,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對你感興趣的大有人在。”
一邊說着話,就順着走廊來到了酒吧最後面的一個包廂內。
從外面看,這就是個普通包廂,但這個包廂,可不是隨便進的。
這裡是紫手黨火堂的總部,也是秦石思處理事情的地方。
推開門,展現在葉天面前的,不再是一片俗不可耐的大紅色。
這個包廂佈置的十分簡單,如同一幅黑白相間沒有光影的水墨畫,清素淡雅,別有一番風味。
房間的空間也比普通包廂大上一倍。
中間靠裡一點的地方,擺着一張半透明的桌子。
秦石思繞過去,來到桌子後面,按了一下座機快捷鍵。
“準備一下,我要和風堂的葉堂主結義金蘭。”
葉天覺得有點好笑,還他媽結義金蘭,一個個都是坑爹的貨。
“葉天兄弟,老大他自然不會讓我們結拜了,但這種事你不說,我也不說,誰又會知道呢,我們結拜成兄弟,以後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結拜就結拜,”葉天也不推辭,他不怕楊朋舉知道,因爲是秦石思主動提出來的,“秦哥,你剛纔的話還沒有說完,除了你,還有誰在調查我的身份。”
“這還用問嗎?除了我,自然還有其他四位堂主,還有老大也在查。”秦石思粗聲大氣,他了解紫手黨做事的習慣。
假如說葉天是一個無名小卒,那也就算了,但現在的葉天,管理着六個分堂中最有勢力的風堂,當然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呵!”葉天輕笑:“想不到我葉天能讓這麼多人上心,真是受寵若驚。”
服務員敲門進來,託着一瓶82年的拉菲莊園。
給葉天和秦石思各倒了一杯,紅酒入杯,翻卷着紅色的波浪,植物的香味滿室飄蕩。
好酒就是好酒,幽而淡的酒香沁人心脾。
“葉天兄弟,我敬你一杯。”秦石思舉起酒杯,和葉天撞了一下,喝了一點,他問:“你和海關的人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都和你說了,沒有錢辦不成的事。”葉天一口咬定。
放下酒杯,葉天手機振動了一下,收到一條信息。
打開一看,是強子發過來的。
“葉天哥,貨已送到,南湘大灑店629房。”
讀取完,葉天把短信刪了,擡頭對秦石思說:“要拜兄弟,就快吧,一個頭磕下去,以後有同享,有難同當。不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這樣的話可不許說,你比我大很多歲,說不定隨時都可能伸腿翹辮子,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好,保證這句話不說,我們去結拜吧,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結拜的地方是在酒店後面的一小片空地上,一張桌子,三根紫檀香,桌子中間還放着一個關二爺的神像。
一手握刀,一手捋順着鬍子,面色暗紅的關二爺,既是忠義的化身。
秦石思看起來深諳此道,業務非常熟練,來到桌前,雙膝一曲就跪了下來。
葉天頭一次經歷這種事,不過他在電視裡也見過不少回。
但凡是拜
兄弟,就要並排跪在一起。
待葉天跪下,秦石思就一個頭磕下去,高聲大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秦石思。”
葉天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這尼瑪和拍電影沒兩樣。
雖然不太懂,但還是能依葫蘆畫瓢:“我葉天!”
然後兩個人合聲:“今日結爲異姓兄弟,有福同享……”
巴啦巴啦地說了一堆,葉天年紀輕,叫一聲秦哥。
秦石思年長,叫一聲天弟。
這就算完事了,其實這只不過是個形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不過像秦石思這樣的人,是非常看重的,一個頭磕下去,必會肝膽相照。
事後葉天才知道,原來秦石思和他結拜,不光是看重葉天的能力,也不僅僅是爲了葉天幫他從海關撈出那一百支槍,更多的原因是,秦石思和以前風堂的王子健就是結拜兄弟。
而葉天爲了救王子健,又受了傷,這件事其實已經被秦石思記在心裡了。
結拜完之後,秦石思在酒吧裡擺了一桌酒席,席間喝了個八分醉,葉天藉機來到衛生間,給許鳶發了個信息。
“湘南大酒店629房,不要抓強子。”
許鳶從昨天和葉天商量好,今天一天都沒有處理任何事,就在等着葉天的信息。
小半天時間過去了,終於接到葉天的信息,她精神爲之一振,馬上來到蘇局的辦公室。
蘇局當即決定,讓許鳶帶三十名警員出動。
許鳶帶着警員出發了,直撲湘南大酒店629房。
強子帶着七八個人,正在房間裡用撲克牌賭錢,門被咣的一聲踹開。
荷槍實彈的警員衝進去的那一刻,強子他們已經從箱子裡拿出了手槍。
看到警員衝進來,除了強子之外,其它幾個傢伙同時開槍。
“吧嗒,吧嗒。”
扣動板機,卻沒有子彈射出,這一百支槍,早就是廢品了。
海關稽查大隊的隊長卜存芳,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張將軍的電話,於是卜存芳派人連夜把手槍的撞針掰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