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被單從空中飄起,陳夢鳶無法在遮掩自己的赤身裸體,她雙手抱着自己,捲曲在大牀上,希望能夠保護自己最後的尊嚴。奇蹟並沒有發生,李銘瑄卻冷笑着再一次覆了上來,有力地雙臂掰開緊閉地雙腿,昨晚的惡夢,再次回放,更加真實,也更痛苦。
李銘瑄使用各種手段拷問李國基,又逼迫陳夢鴛說出所知道的陰謀後,返回LS集團。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擺平了集團內部的風波,迅速前往醫院,把自己在汽車上寫下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給李凌雲聽,李銘瑄相信自己英明的父親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一天多我也仔細考慮過應該如何處理此事,聽完銘瑄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在李凌雲身旁坐着的是他十多年的私人律師、大學同學徐健強。見李凌雲耐心的聽着,徐健強繼續說道,“中國的老百姓都知道我們這種豪門家庭最重視家族的臉面,爲了臉面可以做出許多古怪的事情來。既然如此,如果我們在現在發表聲明,與那位姑娘撇開關係,恰恰應正了網上所說的都是事實,李家河LS集團必然蒙羞,如何掩蓋都無法徹底消除影響。我們倒不如按照銘瑄的想法做,來一個反其道而行之,這樣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麻煩,也可以證明網上的所有言論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做出的無恥栽贓行爲,順便還可以透露一些人的險惡用途,是時候敲打敲打那些存有異心的股東們了。”
李凌雲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吃力的說道:“你們商量着處理吧,我已經老了,對於這件事不想在說什麼,也不想在管什麼了。”
李銘瑄把李凌雲的老邁之態看在眼裡,不由的眼眶溼潤,”爸爸……。“
李銘瑄在周濤濤和徐健強的陪同下出席了新聞發佈會。在LS集團公關部門的努力下,有多達一百多傢俱有影響力的媒體來到了上海,進入了LS大廈,參加了這場澄清事實的新聞發佈會。
“我已經在發言詞中以及隨後的回答理說過了很多遍了,陳夢鴛小姐具備我們李家對於兒媳期望的全部優點,對於這個準兒媳,我的父親李凌雲先生以及LS集團董事局的董事們都很滿意。陳夢鴛小姐美麗、善良,更重要的是孝順,她很受我父親的疼愛。對於這次在網上所有參與惡意散播不實報道的企業、組織和個人,我們LS集團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我們保留採取一切司法手段用以維護公民的基本權利。對於無辜受辱的陳夢鴛小姐,哦,是我的未婚妻,我要藉助你們向她表示道歉,是我連累了她,讓她承受不白之冤,對此我感到深深地愧疚,我沒有保護好我的未婚妻。”正在侃侃而談的李銘瑄突然流下淚來,他用雙手輕輕的抹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我還要向公衆透露一個消息,我的未婚妻陳夢鴛小姐,爲了避免此事給我們LS集團造成更大的負面影響,已經獨自一人離開了上海,換換心情。我要說的是,我們李家全家人都會支持她的決定,永遠和她在一起,我們心連着心,誰也不拋棄不放棄誰。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無論有多麼艱難的困苦等待着我們,我們都會攜手前行,真正做到溫總理當年所說的不拋棄不放棄!”
響亮的鼓掌聲充斥會場,許多年輕貌美的女記者更是潸然淚下。
網絡、電視、廣播、報刊雜誌,各類媒體都爭先報道了李銘瑄在新聞發佈會上的所言所行,一場聲勢浩大的反網絡謠言運動不知不覺的被隱形的大手推動起來。
李銘瑄通過收買水軍宣揚他在新聞發佈會上說的話,通過各省通信管理局給予各大論壇、微博平臺足夠的壓力,一邊倒的輿論開始出現,激動地網民們甚至倡議人肉最初的信息發佈者,聲稱要以法律的武器鹽城造謠者,這一切讓李國基不知所措,只能帶着保鏢遠遠的躲到了崇明島上,寂寞的與候鳥相伴。
當一個熱點失去正反兩方面激烈的
爭辯,當這個熱點只有一種主流的聲音時,它也就失去了炒作的價值,在互聯網上的熱潮迅速冷卻,畢竟在這樣一個信息發達的時代,無聊的網民們是不缺新聞進行討論的。
李銘瑄順利解決了輿論上的壓力,又以強硬的態勢震懾了大股東,擺平了媒體,讓人不禁讚歎他的手段高明。
只是,李銘瑄不在是以前那個風趣隨和的老闆,直接在他手下做事的周濤濤有着直接的體會。
“以前繁雜的工作中,還能時而和瑄少爺聊聊天,開開玩笑。可現在瑄少爺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整天冷着一張臉,好像被幾百個韓國男人爆了菊花似的,不知道陳小姐是怎麼忍受和他一起的生活。”不知內情的周濤濤如此想着。
李銘瑄自然不會顧及周濤濤的想法,依舊我行我素。
平日裡,李銘瑄一邊處理着公司事務,一邊派人尋找着李國基在多哈留下的罪證,爲打壓李國基的產業做着準備。到了夜晚,每每在酒吧喝得大醉纔回到家裡,常常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第二天又一大早起來去公司上班,找來大量的工作,不停地做着,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
劉姨看得十分心疼,幾天下來她大概清楚了李銘瑄和陳夢鳶之間發生的事情。可她實在不敢相信善良無害的陳夢鳶會是這樣的人,所以她堅信着,李銘瑄只是一時被憤恨迷失了自己,只要他想通了就好。
劉姨常常趁着李銘瑄不在家裡,打開囚禁陳夢鳶的房間,讓她出來轉轉,和她說話解悶。
這一天,陳夢鳶找劉姨要來了手機,撥出存在上面的電話。
很快,電話的另一頭被接起,傳來讓陳夢鳶唯一有力氣支撐下去的聲音,“姐姐?”
“洋洋。”陳夢鳶抱着電話,經不住流淚,但聲音卻平靜無比,令人聽不出來她此時的心情。
“姐姐你怎麼這麼長時間纔打電話給我?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我好想你啊。”陳夢洋在另一邊,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燦爛的陽光,心情愉快地說道。
“我也很想你,洋洋。”聽着弟弟撒嬌的話,陳夢鳶心裡的苦澀微微少了點。
“嗯,不過我聽到姐姐的聲音也很開心。”陳夢洋嘴甜地說道,果然,話一出口引起陳夢鳶一陣笑聲。他聽在耳裡,也彎起嘴角,“姐姐在那邊工作好嗎?”
“還可以,就是最近出了點事,不能離開。對不起洋洋,姐姐暫時不能過來了。”陳夢鳶內疚地道。雖然不得以纔對陳夢洋撒謊,可她依舊內心覺得不應該欺騙他。
“出了什麼事?姐姐你有沒有累壞身體?”陳夢洋焦急的問道。
“呵呵,我平時吃的都挺好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絕對不會在洋洋沒出醫院之前就累垮了。”的確,李銘瑄雖然囚禁了她,但從來沒有餓到過她,總是按時地送飯過來。而且每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門便打開,她總能見到他的身影。
只是……他每次轉身就走,不和她說任何話,好似故意留下一個偉岸的背影,無聲的告訴她,他的存在。。
更讓陳夢鴛難以接受的是,李銘瑄如今每天都很晚回來,打開房間的門,把她弄醒,又很快地粗暴上陣,事後迅速離去。
陳夢鴛找了很多辦法,都沒機會讓李銘瑄耐心、冷靜地聽完她的苦衷。
陳夢鴛已經不恐懼被囚禁的日子,畢竟那一天李銘瑄所說的皮鞭蠟燭只是一種威嚇,並沒有付諸行動。
陳夢鴛如今只是害怕李銘瑄再也不理她。
“嗯,姐姐你如果敢因爲工作累得生病,我就出療養院來看你。”陳夢洋語氣帶着威脅道。
陳夢鳶聽得心裡暖洋洋的,彎起嘴角笑了笑,“對了,洋洋,我有件事想問你。如果你傷害了一個人,那個人很生氣,怎麼也不原諒
你,你會怎麼辦?”
陳夢鴛實在沒有辦法了。幾乎將近半個月沒出過門,要知道她回學校才上了幾天的課,心中積壓許久的沉重壓力必須要找一個人釋放出來了。
陳夢洋在電話另一頭好奇道,“姐姐這麼好的性格,倒底是做了什麼竟然惹了別人生你的氣?”
陳夢鳶心下黯然,“沒什麼……。”
“你在和誰說話?”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陳夢鳶擡頭,看見李銘瑄一臉冰冷地站在面前,心下知道不好,急忙掛了電話。
“說啊,你在和誰說話?趁我不在的時候找人求救嗎?”李銘瑄拎起陳夢鳶的手臂,從她手中奪過手機。看見“通話已結束”的五個大字,不由眉頭皺起,找到通話記錄,只見最近的一個通話人的姓名是洋洋。
一個陌生的名字……她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李銘瑄討厭這種突然而來讓他覺得陳夢鴛會離開他逃走的感覺,他討厭這種無知的感覺,bi問道,“洋洋是誰?是你在學校裡見到的那個男人嗎?”
陳夢鳶不想把洋洋牽扯進來,於是閉口不答。
李銘瑄冷冷一笑,“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說着,他便按下回撥鍵。
“不要。”陳夢鳶聽到手機裡傳來的聲音,連忙撲了過去。想到阻止,可奈何李銘瑄舉高了手臂讓她如何也碰不到。
“你倒底還瞞着我什麼?”李銘瑄再次問道。
“他是無辜的,別把他扯進來。”陳夢鳶泣聲哀求。
李銘瑄心下能夠對陳夢鳶越來越冷硬,卻如何也受不了她的眼淚,手中不由一鬆。
陳夢鳶見狀連忙奪下手機,加速地把有關洋洋的記錄全部刪除。
“你又騙我。”李銘瑄憤怒道,他一手拉着陳夢鳶,把她手腕拽得生疼,“他是誰?你的新情人,嗯?”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夢鳶咬着下脣,求着李銘瑄。
李銘瑄卻無視她的哀求,叫着劉姨的名字,“劉姨,劉姨!”
“少爺,什麼事?”劉姨急忙趕過來。
李銘瑄把所有的怒氣朝着劉姨開火,“你怎麼放她出來了,要不是我今天回來得早,你們二個還要欺瞞我多久,你們還要繼續揹着我做些什麼事情。”
“少爺……。”劉姨看着李銘瑄,“我怕小鳶被關着會悶壞了,就讓她出來走動走動。”
“那誰又讓你把手機給她的?”李銘瑄拿着手機朝她扔過去。
劉姨沒躲開,硬生生地捱了一下。
“夠了,你有什麼怒火對着我來就好,劉姨她年紀大受不了驚嚇,她只是爲了我而已。”陳夢鳶擋在他面前阻止他。
李銘瑄狠狠推開陳夢鳶,卻不想用力太大,竟然把陳夢鳶重重地推撞在桌角。
“小鳶!”李銘瑄驚駭得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但是陳夢鳶頭上的傷口血流不止,染紅了她雪白的臉頰,她拉着他的袖子,“原諒我,銘瑄……。”
“小鳶,小鳶。”李銘瑄抱着陳夢鳶大叫,只是她已經昏了過去,無法回答。
“這造的什麼孽啊。”劉姨在一旁嘆氣。
“還不快叫救護車。”李銘瑄回頭大聲說道,又轉頭看着面無血色的陳夢鳶,她緊緊閉着眼睛,卻格外的安靜,柔順。
李銘瑄忍不住擦去她臉上的血跡,“你醒過來,你醒過來我就聽你解釋。”他如此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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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