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胖累了一天打着呼嚕睡着了,我拿出手機熟練的撥動號碼,發了一跳短信。
“江門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A市?”
“跟我沒關係,他們早就在A市了。”
早就來過?真的要入中原?
小長假結束,大批學生蜂擁而回,大學城又恢復了熱鬧,一片青春氣息夾雜着荷爾蒙的躁動,因爲五月一過,夏天就真的來了,這是個躁動的季節,女孩穿着惹火,男孩躁動不安。
一大早,我坐在咖啡店門口吃着煎餅果子,欣賞着躁動的人流,假期裡夏心語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不過昨天她跟我發了一條微信,她說本來想趁這幾天放假,約我一起去畫畫,但她這幾天去了她師傅那裡,昨天才回來,所以一直沒聯繫我。
我沒多嘴去問她師傅是誰,雖然我非常好奇,可想了想,能教她鳳鳴曲的人本來就沒幾個,一個一個猜也猜出來了,還是別自尋煩惱了,我相信夏心語也會遵守約定。
清晨陽光明媚,在陽光下,紅色是最顯眼的顏色,當枚紅色跑車再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驚的雙手一抖,煎餅果子差點掉地上。
沈玲玉一身紅色高腰短裙每走一步,都透着時尚大氣,簡單的V領硬是被她胸前的飽滿,撐出了深V的效果,白皙的臉龐戴着大大的太陽鏡,酒紅色的長髮遮住了半側臉龐,嫵媚而神秘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呆呆的看着沈玲玉向我走來,手裡的煎餅果子都不知道怎麼咬了。
我靠,沈玲玉這就回來了?她才休息幾天啊。
之前姐姐跟我說,沈玲玉回家的那幾天,偶爾會給她打電話聊幾句,沈玲玉情緒一直很低落,姐姐怕她一個人在家亂想,有時候會叫她出來吃飯散心,她們兩年紀相仿,也算談得來,也許是同情吧,姐姐像朋友一樣去盡力幫助沈玲玉。
看沈玲玉幾天這打扮,精神狀體應該不錯,女人愛美的本心還在。她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摘下了太陽鏡,一雙溫柔的媚眼帶着淡淡的悽苦,有幾分小女人的可憐,我心裡嘆了口氣,她還是沒恢復情緒。
不過她這模樣已經很好了,事情纔剛過幾天,她要是一切正常當做什麼都發生的出現在我面前,那纔是真的不正常!
沈玲玉站在我面前,媚眼淒涼夾雜着幽怨,輕抿着嘴脣,欲言又止,我們兩人這樣對視了幾秒。
我尷尬的笑了笑,拿起煎餅果子吃了一口,又送到她面前。
“來一口?”
她愣了一下,隨後笑了一下,帶着苦味,幽怨
了一句:“你果然不是他,他沒你那麼不正經。”
她這麼說,我倒是放鬆了不少,起碼沈玲玉對我算是清醒的認識了,我眼球一轉,繼續接着話茬:“還是別吃了,煎餅果子蔥花味太重,沾身上就把香水味蓋住了,老闆你要是沒吃早飯,我出去給你買。”
俗話說,再牛逼的香水也不敵一個煎餅果子,更別說韭菜盒子了。
沈玲玉搖搖頭,戴上太陽鏡進了店裡,我才明白,她戴墨鏡是爲了掩飾眉宇間的憂愁。
我回到店裡,發現沈玲玉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坐在一個角落,隨意的翻看着留言冊,我一進屋,她便有意無意的看着我,幽怨的媚眼好似一種。。。想念?
我突然覺得,沈玲玉今天會過來,是爲了見我,或者說是爲了看見和他相似的我。
她還是忍不住想念,這樣無疑是在折磨她自己,我覺得應該幫她走出過去,於是乎,我戴上一個大口罩,天熱就忍一忍吧。
結果我剛戴上口罩,沈玲玉便走過來,一臉錯愕的問道:“天這麼熱,你。。。你戴口罩幹嘛?”
呵呵,還不是爲了幫你,我甘願犧牲自己。
“我這幾天感冒了,怕忍不住打噴嚏,別噴顧客咖啡裡了。”
我找了一個恰當的藉口。
我剛說完,她便轉身出去了,這是氣跑了?
沒一會,她又回來了,手裡還拿了幾種感冒藥,幽怨的嗔了我一句:“吃藥好的快,你戴口罩太難看。”說完就轉身上樓了。
她猜出我的想法了?
這病好不了,你啥時候好,我啥時候就好了。
我告訴萱萱去陪陪老闆,樓下的事我自己忙吧。今天是假期結束的第一天,情侶小團聚,賓館爆滿,同學小聚會,飯店爆滿,唯獨咖啡店來的人三三兩兩,我樂得清閒,整理了一下留言冊,看看最近的逗比留言。
“爲什麼女生總愛翻舊賬?”
“女生經常記不住自己的頭繩放哪了,卻能記住男朋友在七個月前那晚的六點十分說了啥。”
臥槽,好牛逼的回答,這大學裡人才就是多。
“女朋友太胖了,我想分手該怎麼說。”
這個我可以教你:“和你在一起,我總是吃不飽。”
最熱門的談論是一條關於北海大學的八卦事件。
“聽說學校有女學生和老師搞在一起了。”
“潛規則要從娃娃抓起。”
“哪個專業的,把她人肉出來!”
下面是一大堆的八卦回
復,憤怒的居多,畢竟這是負面的風言風語,我覺得不太適合出現在留言冊裡,便收起來了。
關於大學教授和女學生的桃色新聞,幾乎年年不斷,有人說,這其實是當年的民國遺風,那一批文人墨客才華橫溢,成了當時第一批大學教授,也留下了太多和女學生的故事,只不過被傳的浪漫,成了佳話,細翻歷史,你會發現,這些文人墨客演繹浪漫的同時,大都有了家室,呵呵。
老祖宗留下的風範倒是不少啊。
我整理了一下留言冊,中午萱萱陪着沈玲玉一起吃飯,我識趣的又買了一個煎餅果子,我發我最近的口味越來越符合我這個階級了。
戴安妮剛回學校就忙着排練,她說院裡老師很重視她的單獨節目,只不過她還沒想好主題,而夏心語也是同樣狀態。
兩大校花如此重視,看來又是一場明爭暗鬥。
沈玲玉一天都待在店裡,而我一下午都忙着留言冊的分類工作,我明顯的感覺到,留言冊要成爲店裡的一個招牌。
下班的時候,沈玲玉主動找我,她說晚上和萱萱一起吃飯去,我想了想同意了,現在儘量別讓她單獨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陪她吃飯扯扯淡,也讓她樂呵樂呵。
可坐上車我才發現,居然只有我一個人。。。
“老闆,萱萱不是一起來嗎?”
我戴着口罩,說話像大舌頭一樣。
“她要先回家,一會來找我們。”
她的語氣還是帶着淡淡的傷感,幾天時間不足以讓她走出傷痛,能清醒已經很不錯了。
車緩緩的開在路上,太陽剛落山,路燈通明,也許是上次海邊的事讓我有些敏感,我發現有一輛車一直在尾隨我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跟穆塵風交手之後,我的敏感神經似乎被重新喚醒了,危機意識讓我對這輛尾隨的車提高警惕。
一個轉彎後,沈玲玉停下了車,她走下車眼裡盡是落寞,從包裡掏出了一包女士香菸,剛點上就嗆了一口,她根本不會抽菸,純粹是借煙消愁,作踐自己,人在承受痛苦的時候,總會有着自虐的傾向,要麼虐自己的心,要麼虐自己的身體,沈玲玉長期的貪酒其實就是一種自我摧殘,只有這樣纔會麻痹痛苦。
我曾經心痛絕望的時候,虐的比沈玲玉還嚴重。
她抽了幾口,嗆的不行,氣的把煙一把丟向路邊,眼裡似乎還掛着淚水,她在忍着不流出來。
我正想開口安慰,卻看見尾隨的那輛車再次出現在面前,停在前方,車裡走下了三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