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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柳堤黃衣女的母親更主要的是他非常心疼自己的男人和兒子,勞累了一天回到家中卻沒有一口熱水可以喝,還要操持家務,否則的話這一家人都要餓肚子,這樣的日子他想想都覺得自己真是個罪人,沒有把女兒管教好,讓他養成了這樣了你都愛慕虛榮的,毛病,一天到晚一個一頭一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脫離現在貧窮的家裡,從來不想着爲家中做着任何的事情,還要在這樣艱難的日子朝家裡要錢,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他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養大的姑娘。
也就是因爲這姑娘朝家裡要錢的這件事情,幾乎是磨平了他的父親和兄長對他的最後一點寵愛,他們最終是實在是沒辦法看着姑娘在自己面前尋死覓活的,也不過是把手裡僅存的那幾個銅板給了他,但兩人已經表明了家裡再沒有其他的錢財,他如果以後還想要錢的話,那麼即使真的是死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是無能爲力的。
那姑娘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仔細聽過自己的父親和兄長說些什麼,反正對他來說每次他都是忍耐了再忍耐,簡直就是委屈死自己了,這才伸手要那麼點點的贏錢,也是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兩人沒用,這才讓他過不了好日子,爲這麼幾個銅板還要鬧死鬧活的,鬧了兩三天才拿到手。
而那時候他們心想的都是這幾個錢購買些什麼才能夠把自己打扮的更爲漂亮,更能夠吸引人。他那個時候把自己這麼多年在柳地上轉悠來轉悠去,卻並沒有能夠引起任何富家公子注意的所有原因,都歸結到了自己那一身破爛的衣衫,當然那身破爛的衣衫已經是他最好的行頭了,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保護好,不讓他有任何的磨損,雖然布料隨着年月的流逝,難免會變得暗黃,但實際上這衣服卻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也是他精心小保養的結果,只不過他卻並不能夠讓布料不發暗不發舊。
而這麼多年他並沒有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樣非常枝頭最主要的原因,最終他落在了這身落魄的衣服上,也許一開始他得到這身衣服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簡直是兩眼冒光,畢竟那也是他求了好久纔拿到的新衣服,而且他還特意的下心思在做的時候多留了一些不這樣式的衣服,過兩年自己身體長高了之後還能夠放出來,然後還能夠像新衣服一樣穿着。
要說這姑娘如果論能拿出手的技術,那也就只剩下縫補這一件事情了,只不過他並不願意太費心思去做一些靈活,像隔壁他們家那姑娘10歲左右就開始接,靈活在家裡繡花或者是做一些荷包等等小物件拿到修房去賣也能夠貼補家裡不少的用途,但是這位姑娘卻懶得做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你至於這樣做掙錢,然後給大家花,那簡直是虧死了。
對,在這小姑娘心裡的她就覺得周圍的那些鄰居家的姑娘都快蠢死了,也就是她自己聰明,畢竟看看那些姑娘,從生下來開始幾歲開始就可以幫家裡頭幹活。
手粗了,皮膚黑了,整個人黑瘦的很,就像是煤球堆裡滾出來的煤球一樣,讓人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這樣的姑娘的確是幫家裡分擔了不少的困難,可是對他們自己又有任何的好處呢,把自己的容貌毀了,又怎麼可能找到好的婆家,估計以後的日子就是一輩子勞苦命。
還是自己聰明。小小年紀就有主意,不會因爲家裡的人隨便兩三句好話忽悠,就爲了他們,爲了這些跟自己沒有太大關係的人,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給毀了。
看看隔壁家的阿花,三歲起就知道開始帶弟弟了,小小年紀的腰就從來沒有直過,現在的個頭比他弟弟還要愛上很多家裡所有的活雞都堆在阿花身上,還剛剛15歲就被家裡人嫁到一個比他大20多歲的老官夫那裡喂的,不過就是那幾個聘禮錢。
要知道阿花在他們家裡10多年來任勞任怨的從早到晚的幹活所產生的價值,可是比他們家裡的一個成年人也少不了多少,可是最終呢,就爲了那幾個還不如一頭昂貴的價錢就把它給賣了出去,而且是一次性買斷,這姑娘心裡卻已經認定了阿花出嫁的時候嫁妝肯定少的,可憐,到婆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還有隔着兩三家的那家小紅,他們家倒還算是有良心,最起碼沒有說是把小小年紀的女孩就當家裡的用人和傷口時,確實小小年紀的時候就開始跟他的母親學習針線活,手上的繡工是了得一個月補貼,家用也能有幾錢銀子呢,可是這些銀子都進了自己家中的公庫,他連一個銅板都摸不着。
而且現在年紀也比自己小不了幾個月,婆家跟自己一樣是沒有着落呢,同自己不同,小紅家裡的人是根本捨不得他出嫁,畢竟這麼好的救活,要是嫁出去了,那補貼的都是外人,跟他們家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所以小紅就是這樣生生的被拖成了一個老姑娘。
有這樣的例子在自己周圍,這黃衣女又怎麼可能樂意的付人家的後塵,在他看來自己身爲女孩天生就是投胎的時候沒看準,投到窮苦人家的女孩了,這輩子基本上就沒什麼出路了,要不是聰明她聰明一點兒,知道爲自己打算着未來,估計自己的命運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悲慘。
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紀也到了實現,如果再往後的話,估計更難出嫁了。所以這一年他可以說是飽足的勁兒,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不管怎樣也得傍上一位富家公子,即使是不能夠給人家做妾,即使到了那種高門大戶家裡去做個丫鬟,他覺得都比生活在自己家裡要體面的多。
所以從兄長和父親那裡扣過來的幾個銅板,他在布店裡猶豫來猶豫去,最終也只是買得起一塊略等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