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他這個能唸書的小兒子,幹出這種混賬事,以至於宮健大伯已經憋了幾個月的氣了,這口氣一直咽不下去。但是今天,他覺得之前的鬱悶之氣可以發泄乾淨了,必定自己也想到了生財之路不是。
想到這,宮健大伯心裡都快樂開花了。他就盤算着到宮健家會拿到什麼值錢的東西。一想到之前那家人的東西,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瓶神仙醉。
要不是宮健再三說過,他的確也只有那一瓶神仙醉,宮健大伯都能預期的,想到自己去宮健家,能夠翻出幾瓶神仙醉的話,那自己家裡那可是發大財了。
所以他在心裡遺憾着,宮健那小子怎麼這麼沒用,居然只釀出一瓶神仙醉的宮健大伯,腦中卻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抱着很多神仙醉的畫面。但這不妨礙他在心中想着,自己能夠擁有幾百兩銀子的場景。
到那時,他一定要把那三畝地再買回來,同時再多買上十畝,不,二十幾畝地,讓村裡那些剛看完他笑話的那些人看看,他宮老大可是有本事的人。
宮健大伯孃的心思就單純好多了,她現在滿心都是,剛纔自家男人對自己那句溫聲的話語。每次她心中響起,眼神不自覺的就掃過自家男人,看到他現在滿臉泛光,得意洋洋的樣子,宮健大伯孃也覺得心情好好。
緊接着,她的目光就轉向了在旁邊悶頭吃飯的小兒子,看到自己小兒子,因爲那難以下嚥的粗糧粥,皺起的眉頭,宮健大伯孃的心就不由得一抽。
小兒子在家的這幾個月的時間,他眼看着就消瘦了下去。這段時間裡,她覺得自己小兒子在家,吃食上是受了委屈,不合他的胃口。宮健大伯孃也能看出來,小兒子對於在家中吃飯這些飯食,很不滿意。
也是,宮健大伯孃都不記得,上次給小兒子買肉開葷星是什麼時候?難怪小兒子身體單薄了,很多人臉上的肉也消瘦下去了。
一看到這個消瘦了的宮耀祖,宮健大伯孃不由得又不滿的瞟了一眼,在那邊樂呵呵沉浸在自己美夢中的宮健大伯。自家男人還真是摳門兒,對自己小兒子居然還這樣的小氣,也不看看耀祖那是當大官的料,怎麼能吃這些粗鄙的食物。
而自己每次人想朝他要些錢,改善家裡伙食的時候,都被自家男人說一頓,那時候自家男人是怎麼說的?啊?對了,他是說耀祖之前犯了大錯,把家中好好的那三畝水田賣出去,已經是闖了大禍,他沒有教訓他就已經不錯了。什麼叫沒有教訓,明明打的兒子哭天喊地的,他這個當老子的還真是狠心,居然到現在反而說,沒有教訓耀祖兒。
就更不要提,他每天都神出鬼沒不定時的,跑到耀祖那裡監視兒子讀書了。可不是,兒子這幾個月來明顯的消瘦下去了,宮健大伯孃趁着她男人還在做美夢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同時她在心裡也盤算開了,今天晚上去宮健家的時候,自己可要留個心眼兒,看到值錢的東西,別白白的都堆着自家男人眼前,自己手裡也該留幾個錢纔對。
看看這幾個月過的日子,不僅無法補貼孃家不說,就連眼前的兒子都無法照顧,宮健大伯孃也是心中滿是酸楚,這次她一定要自己私下裡面藏些東西。
而宮耀祖當然不清楚他爹孃心裡想的什麼,但是他擡眼看一眼那兩人,也就大概瞭解了他們心中所思所想。他爹明顯是在做美夢。也是,宮耀祖一想到宮健那家裡的東西,心頭也是一陣火熱,就同他爹所想的一樣,他覺得宮健家裡的肯定有值錢的東西。
現在宮耀祖其實更想張口提出,自己晚上和他們一起去。可是他也知道,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他爹孃的這次行動,明顯是揹着他的。就從他上次問他孃的時候,他娘居然還編出了那套漏洞百出的謊言,來敷衍自己。宮耀祖也就知道自己即使張口提出,要晚上和他們一起去的話,自家爹孃也是不會同意的。
宮耀祖嚥下一口粥,有些灰心喪氣的垂下頭,他就不明白了,他爹孃到底怎麼想的?放着自己這個身強力壯的好手不用,反而這兩個從來沒有做過賊的傢伙,笨手笨腳的就要去宮健家。也不知這兩人能不能搜到好東西,白白的進寶山而空手而歸的話,宮耀祖都要覺得懊惱。
宮耀祖不知道的是,宮健大伯和大伯孃在一開始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讓宮耀祖和他們一起,去宮健家裡拿東西。
不管他們表面上他們給自己心理暗示,他們此次卻是多麼的理直氣壯,多麼的冠冕堂皇,可是他們心裡都是很清楚,自己做出這件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
一想到這兒,當然他們就不可能把自己,這以後要當大官的兒子弄到裡面去。即使沒有什麼見識,這兩人也知道,讀書人是看重名聲的。耀祖要是被人發現,幹出這種事情來,估計以後也別指望這個兒子,能考什麼大官,改善門庭了。
很快的,宮耀祖又被趕回了房間,去看書去。而又跟昨天一樣,沒到中午的時候,宮健大伯孃又已經準備好了,今天的第二頓飯。
當宮耀祖聽到宮健大伯孃叫他去吃晚飯的時候,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兒,你既然已經把吃飯的時間都提到中午了,爲什麼還稱之爲晚飯呢?
吃着難以下嚥的粗茶淡飯,宮耀祖在吃完離開餐桌之前,滿含期待的望了自己爹孃一眼,只希望他們倆今天晚上行動能夠順利,最起碼拿回些東西,或者銀錢來改善一下家裡的伙食。
家裡這種飯菜,宮耀祖都覺得實在是無法下嚥了,要不是還有那三個月之期在前面吊着他,他覺得自己早就應該在家裡鬧翻了,這種飯菜餵豬還差不多,怎麼能給人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