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送死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只是,這也要看敵我雙方的數量差啊!
自己這邊可是足足有着三萬人,而對方卻只有三千人啊!
秦軍離着匈奴大營只有一里,堵在人家家門口,擺出了圓形陣。
那架勢,意思就只有一個,你tm來打我啊!
“秦太子欺我匈奴無人乎!”
拓拔術的周圍,一個個年輕的匈奴戰將義憤填膺,紛紛請戰。只是,拓拔術還在遲疑。
“大秦太子殿下駕到,爾等蠻夷,還不倒戈卸甲,速速來降!”
就在拓拔術遲疑之中,那三千秦軍衆口一辭,大聲叫嚷道。
“降你妹!”
這個時候,拓拔術的火氣也上來了。他身爲草原上的射鵰者,何曾受過這等鳥氣。
拓拔術大手一揮:“諸位,誰能取秦太子項上人頭,便是我女兒拓拔月的丈夫!”
拓拔術有一個漂亮的女兒,號稱是東胡第一美女,現在還未出嫁。一衆匈奴戰將早有耳聞,聽得此話,一個個躍躍欲試。
先不秦軍的援軍趕到這裡還有些時候,就算他們全到了,這些匈奴戰將心中也不怕。
待得一衆匈奴戰將出營,拓拔術招了招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將我們右翼的一萬人都召回來,讓他們守退軍之路。”
“是!”
王座之上,黑冰看着一部部匈奴騎軍從大營之中呼嘯而出,漸漸將自己三千人馬包圍了,不屑的道:“真是愚蠢的胡人,居然比荊天明他們更禁不起挑逗。”
匈奴的騎兵人數衆多,整個戰場之上,黑冰的三千秦兵看起來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
站在戰場之外,甚至看不見秦軍的旗幟,萬餘胡騎捲起了滿天的煙塵,呼嘯着圍繞着秦軍的陣列,不斷的奔騰着。
胡騎彎弓搭箭,數不盡的箭矢從天空之上飛來。三千秦軍將自己手中的長盾架在了頭上,緊密的陣列,連排的長盾整齊合攏在一起,沒有留下一絲的空隙。
只是,在中間的黑冰,他所在的高臺卻沒有一絲的防護。
就在一衆匈奴戰將以爲就要取黑冰的性命而大聲叫嚷的時候。
一股無形的勁力從高臺上向上升騰而起,那下落的迅疾無比的長箭被這勁力所摧折,變得軟綿綿的,還未落及高臺,便紛紛成了碎片,消散在了風中。
黑冰似乎坐着累了,斜斜的躺在寬大的王座之上。他的身邊,三個侍女幫他捏腰捶腿揉肩。
匈奴的戰騎連射了幾波之後,見沒有取到什麼效果。當下各族的戰將也是按耐不住,率着人馬就衝了過來。
秦軍緊密的戰陣之中沒有留下一絲的空隙,匈奴的戰騎從四周合攏,拼命向着中間擠壓。
胡騎還沒有臨近,秦軍戰陣之中,第一列的豎着的盾牌之間稍微張開,伸出了一根根足有一丈的長槊,將前衝的胡騎釘在了上面。
胡騎衝鋒的勢頭霎時間一滯,只是,身後的騎兵卻沒有用就此止步。
一個個匈奴的士兵踏着身前夥伴的屍體,衝上了秦軍的盾牌之上,向着黑冰而去。
秦軍此時不可能撤去盾牌,若是那樣的話,整個圓形陣順時間就會被破壞。
盾牌發出了隆隆的碰撞之聲,時有秦兵將自己手中的長劍從盾牌縫隙之中刺入,阻礙着匈奴騎兵的步伐。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匈奴士兵向着黑冰而來,那擡着高臺的兩百五十六人,分出了一半人馬,向着四面迎敵。
那一百二十八人手執長劍,將匈奴的士兵抵禦在了外圍。
只是,這一百多人相比匈奴的人數來,依然顯得十分之渺。
不少的匈奴高手突破了這一層的防線,闖入了圓形陣中,黑冰高臺之前的空地之上。只是,他們並沒有回身去破壞秦軍的陣型,而是躍上了高空,向着黑冰而去。
“秦太子,你的頭顱是我的了!”
匈奴的高手個個臉上泛着喜色與興奮,直直的向着黑冰而去。
黑冰攤了攤手,道:“你們這麼多的人,該怎麼分呢?”
匈奴高手一愣,忽覺的天地之間黯然失色。之後,他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匈奴的戰勢猶如滔天的浪潮,只是,那座高臺卻是巍峨不動。
“大人,秦軍的援軍快到了。”
匈奴大營兩側,一軍猶如烈焰,一軍猶如黑潮,秦軍的兩支援軍已經清晰的出現在了拓拔術的視野之中。
拓拔術揮了揮手,大營兩側,早已經集結好的匈奴騎軍兩部,分別向着秦軍的兩股援軍而去。
拓拔術有着十足的信心,自己這方的人馬數量遠在秦軍之上。只要取得秦太子的人頭,那麼秦軍的潰敗只是遲早的事情,而之後雲中城也唾手可得。
只是,戰況卻沒有如拓拔術預料一般。
他派去抵禦那東北方向的六千騎軍,被對方几個衝鋒,就硬生生的殺散了一半。
而東南方向的紅騎,雖然沒有黑騎那麼生猛,卻是攻勢奇快,將他那一萬多騎兵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之後。其中,足有兩千紅騎,滲出了戰陣,向着秦太子的方向而來。
“末將韓信,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末將彭越,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
遊散在黑冰陣外的萬餘胡騎,被一紅一黑先後趕到的兩股騎軍合圍遊擊。三千秦軍由圓陣變爲了方陣,內外夾擊,將胡軍殺散了大半。
韓信與彭越駕馬來到黑冰近前,請罪道。
黑冰坐直了身體,站了起來,指着匈奴大營的方向。黑冰結髮豎冠,衣裳玄上纁下,一身黑色的冕服,其上,山龍九色紋章,熠熠生輝。
此時,一隊的匈奴人馬已經逃出了大營,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我大秦征戰四方,十年之間,降夷納蠻,誅狄御胡。凡日月所照,皆爲我土,舟車所通,盡爲臣妾。今胡虜來犯,馬踏陰山。長城震顫,千里烽煙。此雖退去,恐猶不知悔懼。宜追亡逐北,明犯我強秦者,雖遠必誅。”
“末將遵命!”
空山寂寂,晨曦的煙霧猶如薄薄的輕紗,縹緲其上。雲中北境的深山之中,少有人煙。山石嶙峋,草木幽碧,金色的光華從天際而下,透穿雲霧,如絲如縷。整座山脈籠罩上了一層濛濛的光暈,絢爛猶如仙境。
山野道,馬蹄聲碎碎。
來聲很急,蹄聲無章,卻似草原之上遇到羣狼不顧一切想要奔走的野獸。
山間震動,草木聲簌簌,綠葉虯枝上雪花散落於地。
積雪聚落於道,在過幾天,天氣回暖,整座山道怕是更難行走。
青松之旁,有一塊巨大的白石。此刻衛莊拄劍,坐於其上。
十數個騎士很快進入了衛莊的視野。
獸甲皮裙,披髮左衽,匈奴的騎士經過數天的逃亡,此刻臉上透露着深深的恐懼與疲憊。座下戰馬,泥濘不堪,皮毛斑雜,有氣而無力。身後的箭簍,還夾雜着幾支零碎的羽箭,只是,馬背上的短弓卻是早已殘缺。
十數個匈奴的騎士早已經注視到了衛莊,這個無論是衣着還是兵器,都是華夏之人的男子。那靜謐的氣質猶如深山之中蟄伏的猛虎,碧海之中藏潛淵的蛟龍。雖然衛莊沒有刻意的去做什麼,卻讓這羣草原之中的狼羣有着來自心中的戒懼。
“抱歉,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