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的觀察了這些年,黑冰的手下,又有哪個不是才幹卓識之輩?”月神輕輕的嘆道:“韓信,彭越,章邯,趙佗可惜啊!”
無奈的聲音再度想起,迴繞星魂耳邊,他一笑,說道:“月神大人不必如此。即使是內部無法打垮他,還能夠從外部着手。”
“什麼意思?”月神看着星魂,問道。
“月氏,匈奴,又或者是那位項氏少主!”星魂說道:“無論是月氏還是匈奴,都是黑冰的仇人。還有那位項氏少主,我們昔日的仇敵。在他的身上,我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熟悉?”
星魂點了點頭,說道:“南陽之戰我親自去觀察過,這位項氏少主衝鋒陷陣,奔勇於前。每當戰鬥到酣處,他身上洋溢的那種力量,即使是遠遠的觀察的我,也無法保持平靜。甚至,讓我感覺到一絲的震怖。”
“震怖!”這樣的詞語實在讓月神無法將之聯想到星魂的身上。然而當這兩個字親自從星魂的口中說出,那種平淡的感覺,纔是讓月神最爲意外的。
星魂也許真的變了,變得更爲強大。
“沒有錯。”星魂一笑,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在我們陰陽家那份絕密典籍中所記載的事情。數千年來,不是沒有人想要掌握那份力量。可是過於強大的力量往往會讓人迷失自己的本性。而那個項氏少主卻是不同,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真正正的掌握了那份力量。所以,才讓我感覺可怖。”
“這樣麼?”月神輕輕喃道。
“可也正因爲如此,我們才能以之,對付黑冰!”
……
烈山堂。
農家小院,竹林木屋。
烈山堂主田言的居所,平靜之中,帶有點點素雅。
山草芬芳,小泉清澄,山外已經兵荒馬亂,然而這山中的庭院卻是依舊平靜,彷彿與世無爭一般。
小蘭採集完晨間的露水,端着細頸長壺,走進了田言的居所。
“堂主,露水已經準備好了。”
屋中,田言正坐在牀榻之上,繡着一塊錦帕。
江湖兒女,舞槍弄劍慣了。田言雖然身子虛弱,可是自幼跟隨在田猛身邊,也是深受其教。如今,外面大事紛亂,農家各堂忙得手忙腳亂,可是這位烈山堂主田言卻是仍有閒心,在這裡繡着女工。
“恩!”田言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把它放在一旁吧!”
“是!”小蘭將細頸長壺放在了桌案之上,走到了田言的身邊,問道:“堂主,陛下已經發了好幾份帛函了,你要不要回應他一下?”
手中的針線針線繼續在錦帕上穿梭,田言不甚在意的說道:“現在農家能夠做的我都已經做了,迴應不迴應,也沒有了區別。”
“可是堂主,陛下終究是不同的。”小蘭擔憂的說道。
“沒錯!他終究是有些不同的。”田言停下了手中的針線,錦布上的鴛鴦已經成形,栩栩如生。田言放下了手中的錦布,站了起來,說道:“我想要的答案,也許快了。”
“什麼答案?”小蘭不解的問道。
田言一笑,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山外的小道,在等待着結果。
從清晨到日落,那條山道之上依舊十分的平靜。
這裡是烈山堂的地盤,農家此刻大力輔助新帝,而田言又是扶蘇的智囊。因此,即使山外兵荒馬亂,可是此間卻是素雅平靜。
無論是諸侯之軍,還是山野的盜賊,亦或者是江湖上的高手,都不曾接近此處。
入夜之後,小蘭伺候着田言睡下。可是她總有些心神不寧,半夜起來,想要查看田言的狀況。
卻只見黑暗之中,星光幽微,田言一身素衣,外面披着一件裘袍,站在屋中央。
她的身前,正跪着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物件,遞到了田言的手中。當田言拿到手後,一雙眼睛盯着這個物什,似乎仍然有些不可思議。
田言緊盯着這件東西,忽然之間,身子不覺得向後傾倒。
“堂主!”小蘭擔心田言,立馬進屋查看。
當她快步走進屋中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的身影已然不見了。
小蘭扶着田言坐在了榻上,點起了燈火,火光映照之下,她的臉色蒼白無比。
“堂主,你沒有事吧!”
小蘭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田言報以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只需要休息一下。”
小蘭知道田言在說謊,她握着田言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冰涼的觸感,心中卻是難以平靜。
“堂主,我給你煮碗藥湯吧!”小蘭說完,正欲離開,卻被田言拉住了。
“不要走!”
田言的聲音相當的急切,拉着小蘭,顯然想要說什麼。
只是,田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屋外,卻是刀劍聲起。
金屬的擊打聲,廝殺聲環繞在兩人的耳邊。
小蘭跟隨田言身邊,早已經見慣了聽慣了這樣的場景。“堂主,這….”
田言微微點頭,聲音有些沙啞,說道:“沒有錯,有人想要取我的性命!”
“什麼!”
“我早就知道了,當這件東西到我手裡的時候,有人會放心不下,不想要留下我這個禍患。”
屋外的廝打聲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才漸漸的平息。
田言在小蘭的攙扶下,走出了屋外。以梅三娘爲首,一衆農家烈山堂的高手正保衛着田言所在的山中庭院。
燭火照下,梅三娘一雙巨大的鐮刀揮舞在前。而讓小蘭詫異的是,她居然受了傷!
“奶奶的!”梅三娘爆出了一句粗口,氣憤的說道:“這幫孫子是早有準備啊!還好堂主你提醒過我,不然老孃要是仗着一身銅皮鐵骨硬衝上去,非被這些孫子算計了不可。”
小蘭看着梅三娘,一身的傷,可是這些年來少有的狼狽,不禁心有餘悸,問道:“堂主,誰想要向你動手?”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三娘師承魏國披甲門,一身硬功,尋常的刀劍難傷。而這些人專門準備了對付三孃的毒藥,所用的功法也是陰柔無比。可見,對方是相當瞭解我們的!”
“這不可能啊!”梅三娘卻是有些糊塗,說道:“自魏國滅後,披甲門的傳人已經星散,世間能夠掌握修習這身硬功的人少之又少,更不要說是破解的方法了。難道是典慶這傢伙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