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葉蕭的臉更綠了,抓起枕邊的衣服褲子便直接一溜煙逃到了裡屋的洗手間:“姑姑,我還是自己來吧……”
“傻孩子,還臉紅呢,嘁!”
張淑瑜跺了跺腳,不過,當不經意間看到奪門而入的葉蕭背上的累累傷痕時,她的笑容就突然僵硬了,雖然在張淑瑜的眼裡,葉蕭背上那些傷痕僅僅只是一閃即逝,然後就被洗手間的門永遠阻隔,但卻依然讓張淑瑜心痛難惹。
“傻孩子,天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腦子裡迴盪着葉蕭背上那些傷痕,張淑瑜暗暗抹淚的同時,在心中無比堅定地說:“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你挺過來了!放心吧,有姑姑和姑父以及兩個表姐在,我們一定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葉蕭穿衣、洗漱的動作很快,僅僅三分鐘的時間不到,衣着整齊的他便已經從洗手間出來。
注意到張淑瑜正在偷偷抹眼淚,葉蕭不由得一愣,因爲不知道說什麼,他乾脆坐到旁邊安安靜靜地吃早餐。
眼紅紅的張淑瑜走過來,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背,柔聲問道:“還痛嗎?”
心裡暖暖的葉蕭先是搖頭,然後點頭,又搖頭,想了想,他安慰張淑瑜:“姑姑,都過去了,你不要再心疼我了!而且,我始終覺得,痛纔對着呢,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我不想矯情,但是我卻覺得好多古話說得是真好,‘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等等,古代的聖賢們都認爲磨難能夠讓一個人變強大,所以,姑姑不該因爲我的遭遇而難過,反而應該爲我高興!”
“只要不死,總會出頭!我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
葉蕭說這番話的時候可以狼吞虎嚥地吃早餐,畢竟他不忍看到姑姑的眼淚。
但是,他這番含糊不清的話卻讓張淑瑜眼前一亮。
“死小子,你纔多大呀就學會開導姑姑了?油腔滑調!”
伸手戳了戳葉蕭的腦袋,笑罵一句後,張淑瑜便要離開臥室:“對了,小麻雀那個小丫頭挑食得很,非要嚷嚷着要去外面吃,所以小眉帶她出去了,她讓我轉告你,待會她再上樓來找你,所以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姑姑下去給你做午飯了哦!”
“那個……”
見張淑瑜走得匆忙,葉蕭急忙說:“姑姑,你不用給我做午飯了的,待會我要去
一趟蕭家!”
“你要去蕭家?”
張淑瑜神色微變,忙說:“詩詩是和采薇一起出去旅遊的,你去蕭家幹嘛呀?別去了,今天就在姑姑家待着,算算時間,采薇那丫頭今天也該回來了,你和她很久沒見了吧,今晚你們表兄妹好好聊聊!”
“……”
聽着張淑瑜生生把自己和林采薇拉成表親關係,葉蕭的額頭上劃過三條黑槓槓的同時,忙又說:“我今天去蕭劍不是要去找唐詩詩同學的,我……我是……”
話沒說完,耳尖的葉蕭突然依稀聽到樓下隱隱有爭吵聲傳來。
“嗯?”
眉頭微皺,葉蕭忍不住問道:“姑姑,樓下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那個……估計是你姑父在訓斥下人吧……哎喲喂,你別管了啦,好好休息,姑姑下去了哦……”
說着,張淑瑜已經匆匆將臥室門帶上,似是生怕葉蕭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似的,出門的同時,她乾脆從外面把門給鎖上了。
“……”
這下子,葉蕭越發肯定,樓下肯定是出事了。
所以,眉頭微皺,他乾脆直接來到與臥室門相對的窗戶前,林采薇的臥室在二樓,對葉蕭而言,這樣的高度和一級臺階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所以,躍躍欲試的他乾脆猶如大鵬展翅的鷹隼,直接縱窗跳下。
好在,樓下的庭院中這會兒並沒有什麼人,否則該被葉蕭“輕生”的舉動嚇死了。
這個庭院是林家的後院,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就好像古代宮廷的後花園一般,花香滿園,芬芳襲人。
葉蕭因爲急着去前廳,所以,顧不得欣賞風景,他趕緊快步朝着前廳的方向走去。
此時,在林家一樓的會客廳裡,坐主位的林梟雄正陰沉着臉怒視着座下的兩男一女。
張淑瑜同樣是冷着臉憤憤地盯着三人。
客座之上的兩男一女,女的自然就是蕭長勝的母親呂冬梅,其中一個男的是蕭長勝的父親蕭龍武。
至於另外一個陌生中年男人則是呂冬梅的親大哥、呂大布的父親呂鵬鶴!
“林梟雄,張淑瑜,你們當真不交出葉蕭那個狗雜種?”
似是失去了耐性,刻薄的呂冬梅當即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然後尖聲吼道:“那個狗雜種昨晚在魔戒KTV把我兒子蕭長勝和我大哥的兒子呂大布打得半死!那個狗雜種下手實在是太狠了,不但把我兒子打得重傷昏迷
,甚至還差點將我大布侄子的下面都打壞!”
“林梟雄,張淑瑜,我的人昨晚親眼看到葉蕭那個小雜種進了你林家,你若是不把人交出來,我……”
“你想怎樣?呵呵……”
不等呂冬梅把一番刻薄、刺耳、極具攻擊性和辱罵性的話說完,張淑瑜當即眉頭一挑,冷冷地說:“呂冬梅,虧你也算是大家閨秀,原來就這點素質呀?張口閉口罵人,不但丟了你們花城呂家的臉,甚至還讓時代爲軍的蕭家蒙羞!”
“你口口聲聲罵葉蕭是狗雜種,你又是什麼?”
“依我看,你連狗雜種都不配當吧?畢竟,至少葉蕭不會張口閉口就罵人!”
“張淑瑜……你……你你你……”
呂冬梅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張淑瑜打交道了,而事實上,平日裡兩人還算得上是好朋友。
在呂冬梅看來,張淑瑜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平日裡從不與人發生口角之爭,與人對罵,那更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可偏偏,就在今天,就在此時此刻,張淑瑜竟然爲了葉蕭而與他撕破臉罵起來。
呂冬梅覺得納悶的同時,胸中也不禁燃燒起騰騰怒火。
陰毒地看向張淑瑜,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厲聲質問:“張淑瑜,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願把那個狗雜種交……”
“狗雜種你妹!你她媽纔是狗雜種,你全家都是狗雜種,我次奧!”
張淑瑜是真的暴走了,要知道,葉蕭可是他的義兄葉昊天和義嫂蕭綠蘿所生的孩子,是血統純正的葉家子弟!
葉家可是張淑瑜的孃家,雖然早已不走動,但是,她怎麼可以容許有人罵葉蕭?
盛怒之下,張淑瑜乾脆直接用力一拍桌子,然後嬌聲吼道:“保安!保安!立刻把這三個狗雜種給我趕出去!”
也是同一時間,原本一直鐵青着臉默不作聲的呂鵬鶴突然冷冷起身。
而隨着他起身的動作,一股狂暴的暗勁頓時洶涌開來,他身後的椅子頓時崩塌,而他的腳下的地板更是生生坍塌、龜裂,咔嚓之聲不絕於耳!
林家的十幾個保安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嚇得紛紛後退。
傲慢地瞪向張淑瑜和林梟雄,呂鵬鶴用無比桀驁的語氣說:“把人交出來吧,否則的話,老子今日便踏平你林家大院!”
嘭!
說話間,呂鵬鶴猛地一掌拍出,生生將身旁的桌子拍得坍塌、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