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菲菲怔怔地看着,從包廂裡走出來的男子。
這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可是他的眼神,爲什麼感覺那麼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你你在叫我?”歐陽菲菲手足無措的指了下自己。
“小妹,我是你大哥,我是歐陽塵風啊!”男子激動的走過去,想要擁抱歐陽菲菲,卻被歐陽菲菲躲開。
“你胡說!我大哥早就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你根本不是我大哥!”歐陽菲菲用力瞪了柳湘漓一眼,而後說道:“柳湘漓,你又在搞什麼把戲?可你也太低級了,難道我連自己大哥長什麼樣子,都不認得麼?!”
歐陽菲菲又委屈的看了李壞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臭李壞,壞李壞,你都看到了吧?不是我要跟你的妻子過不去,分明是你的妻子欺負我!可你好壞不分,還連着她一起欺負我,你們簡直是一羣混蛋!
歐陽菲菲一秒鐘都不想留在這裡,可歐陽菲菲快要跑到門口時,突然背後又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在哼着一兒歌,因爲喉嚨哽咽,他哼出來的是什麼,很難聽得清楚。
可歐陽菲菲聽到後,卻自己停了下來,她猛然轉身,重新望着這個陌生的男子,而這個男人的眼神,再次讓她覺得熟悉起來,甚至還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歐陽菲菲短暫的掙扎後,目光又變得凌厲起來,“你爲什麼會哼這兒歌?說,是誰教給你的?!”
不等歐陽塵風開口說話,歐陽菲菲就衝着柳湘漓說道:“這是我五歲生日,爸爸專門爲我寫的歌,只有我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會唱。柳湘漓,一定是我姐姐教給你,你又教給這個男人的對不對?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別再折磨我了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次次揭開我的傷疤,我快要瘋了!”
歐陽菲菲說到最後,已然變成了歇斯底里,引來周圍不少顧客的目光。當他們看到這樣一個我見猶憐的女孩兒,哭的這樣梨花帶雨,也都甚是心疼。
歐陽菲菲喊完,這次是真的跑了出去,歐陽塵風還想追出去,繼續表明自己的身份,柳湘漓實在有些不忍,急忙把阿風攔住,“阿風,是我們太突然了,畢竟你已經換了另外一副模樣,慢慢來吧,以後她會接受的。”
“湘漓,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奪回歐陽家族失去的產業!”歐陽塵風感激地道。
“別這麼說,我也是爲了我自己。許家不復存在,可還有楊家,許瀾早晚會找上來,以後你萬事小心,我們先走了。”柳湘漓叫上李壞和宣冰冰,三人隨後離開了茶館。
歐陽塵風從那名操着港腔的中年男子手裡,接過剛剛跟許克簽署的股權轉讓書,先通知了幾家媒體,而後又出去輝煌集團。
下午五點,新聞出來了:輝煌集團董事長許博文身陷囫圇,代理董事長許克無心經營,近期輝煌集團又出現資金斷裂,項目失敗等等原因,於今天下午三點,許博文簽署了股權轉讓,對方則是最近幾年,剛剛嶄露頭角,以房地產爲主業的太陽集團!
看到這條新聞,李壞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是,他親眼目睹了柳湘漓推倒,以及幫歐陽塵風吞併輝煌集團的整個過程,可他看的稀裡糊塗,沒想到這樣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竟然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姐姐老婆,你太厲害了!”李壞看着柳湘漓,眼裡多了幾分崇拜的色彩。
“我哪裡厲害了,還是小壞蛋更厲害。”柳湘漓依偎到李壞懷裡。
“不,是姐姐老婆厲害,你們的手段,簡直是殺人不見血。”李壞只是把心裡話說出來。
“是啊,殺人不見血。”柳湘漓有些身不由己,商場如戰場,敵人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誰也無法更改的遊戲規則,“小壞蛋,我好累,抱緊我。”
一座公寓內,凌菲讓電視裡的畫面定格住,電視畫面裡,是那個剛剛自稱是她哥哥歐陽塵風的男子,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太陽集團的董事長!
太陽集團?
歐陽家族以前的產業,不就叫這個名字麼?
這個男人的眼神,就算是隔着屏幕,也能讓歐陽菲菲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可哥哥不是長這個樣子啊。
歐陽菲菲不知所措,眼淚模糊了視線,似是回到了幾年前。
該許家奪取歐陽家族的產業不說,還逼迫她的父母自殺,隨即又害死了她的姐姐,還有哥哥。當時她遠在國外,僥倖逃過一劫。
另外她自小就生活在姥姥家,所以在江海,很少有人能認得出,她就是歐陽家族一直未露面過的小女兒,歐陽菲菲。
她正好化名凌菲,她隱藏自己的身份,包括報考警校,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親手爲家人報仇雪恨。
這幾年,她不僅僅是活在仇恨裡,還活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
可是因爲生車禍死亡的哥哥,相隔了幾年,又帶着另外一張面孔回來了,她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分不清是真是假。
歐陽菲菲拿起電話,她想打給那個男人,可是一想到在茶館裡,那個男人爲了自己的妻子,就對她兇巴巴的,心裡一陣委屈,氣的罵了那個男人一句,也把手機丟了出去。
北城監獄,正是犯人就餐時間,在獄警的看管下,所有犯人就像是軍人一樣,腰板做的筆直,也沒誰交頭接耳,整個餐廳裡,就只有一臺電視的聲音。
當輝煌集團被太陽集團收購的新聞布出來,許博文手裡的筷子,失手掉在地上,他擡起頭來,恰好就看到一個是自稱歐陽塵風的傢伙。
若是換做以前,許博文早就瘋了,可是這一次,他出奇的冷靜。
“好熟悉的眼神,歐陽塵風,你真的沒死!”許博文冷笑一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吃過飯後,許博文單獨被獄警叫出去,獄警打開他的手銬和腳鏈,“許博文,你可以出去了!”
許博文依舊很平靜,平靜的好像被放出的是別人,而不是他一樣,讓獄警都有點兒琢磨不透,許博文心裡在想什麼。
監獄大門外,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許博文出來後,徑直朝黑色轎車走了過去。
等許博文坐上車,司機通過鏡子,往後看了一眼,突然莫名心中一凜,短短几天而已,許博文與之前判若兩人,變化太大了。
“許少爺,夫人讓你先去燕京,等她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再與你一起回來!”司機說完,見許博文點頭同意,隨即把車開往機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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