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實在是太荒謬了!
如果說,劇情中博士那被無數的敵人恐懼的指揮才能,全都是來自於那位全知全能的外神,那麼這件事真的是太過於恐怖了。
外神早就盯上了這個世界嗎?
這時他想起戰地秘聞活動中的細節,確實是有提到一些不對勁的信息……
從學者、導師,變成了一名指揮官,但是爲什麼指揮的才能會讓一個曾經倍受信賴的人,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戰爭機器?
“他已經瘋了,是嗎?”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華銀的話語卻異常肯定。
凱爾希點了點頭:“瘋了嗎?算是吧,最嚴重的時候,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樣,而你熟知的理智應急藥劑,也是那時候研發出來的。”
“那是知識的代價,知識的……詛咒。”她的手輕輕敲着桌子,“可笑的是,我們卻還需要仰仗這種詛咒的力量。”
一邊說着,她嘴角不知覺的還帶上了一抹自嘲。
華銀搖了搖頭:“沒有死去,已經算是萬幸了吧,你們根本不知道,是在和什麼存在交易。”
他說道這,思索了一下:“與虎謀皮?不……可以說是與魔謀易吧。”
“至少,和祂交易的存在,在我記憶中,活下來的不超過一掌之數。”
凱爾希對於華銀所說的沒有什麼表示,似乎對於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她只是雙眼微眯着,嘴角有些略略的上揚,似乎是在笑着:
“你知道的很多嘛,你似乎很瞭解這個存在呢……看來就算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你並不是音華一,但是你與他之間的聯繫也不會少就是了。”
華銀懶得反駁了,是不是音華一已經不重要了,至少他現在站在這裡,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算了……反正那是過去的事了,還是聊點其他的吧。”相比無慾無求的猶格,想必是現在對這個世界垂涎欲滴的奈亞更恐怖吧。
凱爾希又將桌上的書拿了起來:“那你想要聊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有些享受現在的感覺,和一位和以前的博士完全不同的存在聊天。
就像是最開始的時候,最開始遇到他的時候……
“你想聊些什麼?聊聊你所在的那個世界?那個欣欣向榮的秩序世界。”
華銀本來是要說一下讓羅德島撤出杭江的事宜的,可是凱爾希這麼一說·,他的思路也就亂了。
想了一下,他順着說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
說到這,華銀眉頭一皺:
“說起來,我似乎想起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華銀思索着,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一些他以前從來沒注意過的東西。
凱爾希沒有擡頭,依然仔細的看着手中的書:“什麼東西。”
華銀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說出了那個有些細思極恐的事:“如果,我真的是曾經的博士的話,那我在哪裡,過去的我,在哪裡?”
“你不是就在這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像遊戲中,選擇是由我來做出來的,那麼,我不在的時候,世界是怎麼經歷的。”
凱爾希擡起了眼睛:“不在的時候?具體說說。”
她有些感興趣了。
華銀見此繼續道:“我曾經以爲我離開的時間點是煌天降奇兵擊破浮士德的時候,當時我這麼說你也並沒有反駁。”
凱爾希點了點頭:“對,怎麼了嗎?”
果然,華銀暗道。
“但是,在我瞭解到的情報中,那段時間似乎不是博士最後露面吧?”
凱爾希:“?”
“汐斯塔。”華銀直接說出來了,“汐斯塔的時候,距離龍門戰役已經很久了吧。”
“但是毫無疑問……那些幹員的記憶中,都有我的存在,而且與我做出的選擇別無二致。”
“例如那個叫艾雅法拉的孩子,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用法術殺死龐貝的場景。”
“那中間的時間呢?我沒參與的那段時間去哪了?”
還有些華銀沒有說出來,當時他用了好幾套陣容去刷龐貝,但是真正表現在現實中的,只有他用法術隊的經歷。
“啪——”
書落到了桌上,凱爾希一隻手捂住了臉:“怎麼回事……這麼明顯的漏洞,爲什麼似乎沒人注意過。”
“是什麼精神系的源石技藝嗎?”
凱爾希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說辭,是什麼精神法術,能夠將那麼多人的意識都干涉的連這麼明顯的漏洞都注意不到,神靈嗎?
華銀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在這種世界漏洞被挑明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
他能感覺,周圍的時間似乎都混亂了起來,只不過對於現實並沒有造成什麼干涉。
不過,時間越發混亂,就算干擾現實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些時間的力量……想要讓此刻的這裡,回到之前的狀態……
這是……這個世界的運行機制在自圓其說?
凱爾希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但是沒有達到那個層次的她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了確確實實的不妙。
泰拉的世界意志似乎也在窺視着這裡。
華銀呼了口氣,“世界”的權柄降臨在了身上,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想將漏洞掩蓋過去,當他不存在嗎?
“滾。”華銀怒喝出聲。
至高的時空力量佔領了這個地方,那些混亂的時間直接就要被強行鎮壓,恢復平靜。
空氣中都發出的壓抑的爆鳴。
世界意志不甘的意識傳入華銀的腦海,似乎一定要修補這個漏洞。
“給老子爬!”
“我不說第二遍。”
恐怖的舊日力量直接降臨,強勢的與世界意志對峙着,絲毫不打算退讓,最後,那無能狂怒的世界意志只得灰溜溜的離開了。
風平浪靜。
“你在說什麼啊?”凱爾希從剛剛的心有餘悸中回過神來,轉而意識到華銀剛剛是在咒罵些什麼。
華銀搖了搖頭:“沒什麼,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窺探這裡,被我罵回去了而已。”
“我們還是仔細來聊聊吧——”
“那消失的時間。”